《诅咒带来的爱情》阿忞

13、恶语

　　距离高考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这一个多月来，丽欣白天帮着周婶她们干活，晚上又贪恋时间做题，复习功课，身体再怎么强健，也经不住她这样操劳，俗语说，老虎困了还有打盹的时候呢，何况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每晚熬得很晚才睡的丽欣，疲惫的身子在白天的工作中出现失误也属正常，这天，她在摘菜的时候就出错了。
　　周婶让丽欣帮她摘芹菜上的叶子，这活不难做，甚至一个几岁的小孩都可以很好的完成，只是，处在半睡半醒状态的丽欣就是出错了，其实，也算不上什么错，就是芹菜上的小叶子没有去除干净，大叶子还好，她看见就摘掉了，小叶子，她的眼睛一花，就会把它们看成是芹菜梗，所以，便摘的不干净，她把摘好的菜递给小红洗的时候，她的“偷工减料”惹怒了小红，对她责备道：“欧阳丽欣，你这菜怎么摘的，叶子还有这么多。”
　　小红的责备让丽欣的睡意减少了不少，看着小红手里的菜，见上面还有些小叶子，便道：“我再重新弄下。”说着就要从小红手里拿过来重新摘，小红攥着那把芹菜躲开了丽欣的手，嘲弄道：“欧阳丽欣，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李家大少奶奶了啊，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
　　“小红，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丽欣是在帮我们干活，不就是有点菜叶吗，你自己摘下不就完了。”周婶见小红说话又不像话了，便出声责备。
　　“我摘还用她做什么，大家都是来干活的，整天扮柔弱做可怜，装给谁看呢，欧阳丽欣，我告诉你，你别做白日梦了，语佳小姐才是我们未来的大少奶奶，她与弈珃哥门当户对，青梅竹马，天生一对，得到弈珃哥，你想都别想了，看你这些天浑浑噩噩的样子，得点空闲就想偷懒，你晚上都做什么了，该不是想着法子怎么勾引弈珃哥吧。”小红痛快的说着，似乎这样，才能平复她心中的不平，同样的出身，欧阳丽欣凭什么运气就要这么好，她就是不服。
　　“你……”丽欣脸涨得通红，眼里溢满了泪水，却是羞愤的说不出一句话，她不明白，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为什么要用这样恶毒的语言骂自己，从来到李家，她自问没有做什么得罪这个女孩，她为什么要处处针对自己。
　　“小红，你这孩子太过分，怎么能这样说丽欣。”周婶正在炒菜，走不开，听到小红的话，却是很生气，她也只是生气而已。
　　屋外有个人影进来，“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周婶看着发生的事情，已经忘记翻动手中的锅铲了，最是没想到这丫头平时一副好脾气的样子，竟会出手打人。
　　小红捂着挨打的脸看着来人，羞怒道：“李青梅，你凭什么打人？”
　　“凭什么打人，就凭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是什么东西，在我们家还欺负我们家的人，真的以为我们家好欺负是不是，这活，我大嫂想干就干，想不干就不干，你在我们家干活，我们也没少你一分钱，不想干可以走人。”
　　“李青梅，你居然为了这个女人打我，一个被卖来抵债的女人，你凭什么？”小红哭喊着，心中恼怒，不服，李青梅凭什么打她。
　　“啪！”又是一耳光，李青梅生气的道：“还敢说，我这就去告诉爸爸，让他把你辞了！姐，咱们走。”青梅说着，拉起丽欣的手走出了厨房。
　　小红却在厨房里大哭不止，无缘无故挨了两记耳光，又羞又恼，把心中的不平以泪水的方式发泄出来，周婶把菜盛到盘子中，暂时停了做下一道菜，走到小红身边劝说：“你这孩子，今天也实在太过分了，平时你说些话也没什么，勾引人这话能是你个女孩子说的吗，难怪青梅会生你的气。”
　　“她凭什么打我，我爸妈都从来没有打过我，她凭什么啊。”小红哭喊着。
　　“你不这样说丽欣她就打你了，丽欣再怎么不受太太的待见，那她也是弈珃的媳妇，太太都没有说她什么，你怎么就乱说呢，青梅说的对，你这样欺负丽欣，不就是在欺负李家吗？咱们在人家家里干活，回头还欺负人家家里的人，谁受得了这个。”
　　“周婶，欧阳丽欣一个村里的野丫头，算什么李家人。”
　　“小红，不是周婶说你，你这丫头，就是心气高，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命，丽欣那丫头虽是村里出来的，人家好歹也在县城高中上了几年学，就凭这点，你就比不得人家。”在一起一年多了，小红的心思周婶也能看出了些，她从来没有点破过，村里来的丫头，在县城呆的时间长了，见了世面，对村里的小伙自然也就看不上了，李家老大已经大学毕业两年了，老二今年也该毕业了，对她来说是个好机会，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剃头担子一头热，热情也只是她自己的。
　　“哼！”对于周婶的说法，小红不服气：“上了几年高中又怎样，不是还没有考上大学吗，看她整天穿的什么，土里土气的，哪里像城里人的媳妇，孙小姐那才是真正的城里人。”
　　周婶因为上次在大街上被孙语佳说了一次，心里有点不舒服，对于小红夸她才是真正的城里人，撇撇嘴：“小红，周婶的话说到了，听不听是你的事情。”周婶说过，便回到锅旁边继续炒菜，她还没开始忙活，李弈珃就走了进来，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小红见李弈珃过来了，便哭着告状：“弈珃哥，你评评理，欧阳丽欣的菜没有摘好，我只是说了她两句，被青梅听到了，不问原因的就打了我两个耳光，我虽是村里来的穷苦孩子，但也是有爹妈生养长大的，不是个要饭的，她怎么说打就打我。”小红越说越伤心，眼泪不止，只是，期望得到怜悯的心却没有满足，原因，李弈珃不是她的英雄，救不了她这位美人。
　　“小红，青梅打你，是她的不对，我代她向你道歉。”李弈珃看着哭个没完的小红道。
　　“弈珃哥不用这样，小红挨打也只是小红的命不好，怪不得别人。”他能够把自己抱在怀中安抚一下，比这没实用的话语来的痛快，小红不禁在心中骂李弈珃是个榆木疙瘩，不懂自己的柔情。
　　“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小红，李家庙小，盛不下你，你还是另觅高处吧。”李弈珃把钱递给小红便走出了厨房，小红看着手里的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忙追出厨房喊：“弈珃哥。”
　　李弈珃停下来，没有回头，只听小红在他身后不敢相信的问道：“弈珃哥，你要赶走我，你居然为了那个乡下女人赶走我？”小红已经忘了，她自己也是来自农村，只不过经亲戚介绍，在城里做了一年多的帮工，其实，一个小县城，真的算不上是城里，没办法，井底的青蛙望着井口大一片天都能说它见到了全世界，小红把小小的县城说成是“城里”，也可以理解。
　　“够了，小红，我不想听到有人当着我的面喊我老婆是‘乡下女人’，她有名字，如果你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她叫欧阳丽欣，在你没找到新的工作之前，你还可以住在李家，只是，请你学会尊重人。”李弈珃说过，不想再看见小红，便转身要离开，这女孩，刚一到他家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只是一年多的时间，不知道什么让一个当初单纯的小姑娘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李弈珃。”小红恼怒的喊住要走的人：“李弈珃，有钱了不起吗？有钱就可以看不起别人吗？我会让你后悔的。”自始至终，没有人看不起她，自尊者人尊之，小红永远都不会理解这句话的。
　　“我倒是想看看，你让我怎样后悔。”李弈珃转身，带着嘲弄的口吻说道，如果早知后来要发生的事，他是不是还会赌气似得与这个女人说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