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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虞明垂头仔细挑选,卷长的眼睫缓慢眨动,绻眉舒展。
      他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让我的心变得柔软,呆呆的望着失神。
      他的话很少,却从不让我觉得枯燥乏味。也正是这些低头抬眉的小动作,让我时不时回忆一番,成为我不会因为孤单而绝望的支撑。
      我很幸运的是,我没有错过任何一点我们能享受的幸福。
      我猛地抓住虞明还拿着石头的手,深情的注视着他上挑的水润眼睛:“我爱你。”
      虞明说:“你说了很多遍了。”
      这家伙貌似听腻了我说好听的话,一点也不激动。
      不过也对,我每次都粘着他不停的说我喜欢你,你好好看,你真漂亮。估计他早就听得不厌烦了。
      我可不会垂头丧气,重复着说:“我爱你呢。只爱你哦。”
      虞明说:“嗯,我也只爱你。”
      说完他又补充:“炎柏。”
      炎柏,他叫的是炎柏。我确信没有听错。
      我抿紧双唇,竟然发现发不出丁点声音。他之所以试图放弃带我离开,原来是因为知道我的身份。我没有点明,所有的感动都留在心底。有那么在乎我才在最终同意带我上路吗?我没敢问出口。
      草丛里呼哧呼哧有什么东西板动,我按住虞明软软的唇瓣,神经兮兮的说:“不会有蛇吧。”
      他用舌头把我的指头卷进嘴巴允吸吐字不清:“唔,有可能。”舔舐后放出我的手指,他说:“你去看看。”
      他挑拨起来的兴奋被紧张盖过,我眨眨眼睛,郑重点头。。
      “哈哈,哈哈……”我扑进草丛,笑得连连抽气,“好大的鱼,虞明虞明。”
      虞明很无辜的说:“这条笨鱼是主动撞到我手上的。”
      湖水中映出两人牵手的影子,波纹一荡,一开一合。我盯着水面,总是看也看不够。
      蹲得久了我的脚又开始红肿。他把我背起来,踏上回家的路。
      搂着他的脖子我不安分起来,拈起一把发梢在他后颈扫动。见他无动于衷,我又拈了一撮往他衣领里面丢。
      “炎柏。”他喊我名字很温柔,微怒更显得可爱。
      我假装正经:“在。”
      他捏捏我的屁股,用劲一掂。瞬间觉得我飞腾起来,心提到嗓子眼。随后又安稳的落在他背上,前胸在他的肩胛骨上搁得生痛。
      “哼。”他轻哼一声,脚下的步子放稳了。
      我一口咬在他的肩上,口水四处涂抹。
      只用看他的侧脸我都知道他在偷笑,这家伙最近背着我笑话我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我不擅长娱乐,憋手蹩脚的做些憨事让他开心一些确是我的责任。
      “用你自己的头发也就算了,就连头发也不放过我的。”这是在我不小心扯掉他第五根头发的时候他说的。
      到家之后才发现他的脖子红了一大片,印在白皙的皮肤上面十分显眼。我用手摸了摸,诚心道歉:“对不起。”
      虞明抱起我,脱掉鞋子给我按脚。认真的按了一会儿,他突然抬头:“明天早点起床。”
      我二话不说点头。
      我以为我会比他起的更早,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把门打开一个小缝钻出脑袋。
      清新的空气带着露水的味道铺满整间屋子,屋子里摆着简单洁净,处处都有虞明的味道。而他正拿着白巾擦拭笔筒,擦完之后开始收拾桌面。真好看,我呆呆的盯着他的动作,挂在门上。
      他早就发现了我,用白巾擦擦手指回头对我微笑。倾城的轮廓迎着初升的太阳照得我心里亮堂堂的,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歌舞升平的年代,皇都必有象征性的繁华。这座城的人都如蜉蝣,朝夕间事物更替。两年多了,谁会想起消失的太子炎柏。
      虞明很顾惜我的双腿,走一段街道都要找个茶肆陪我休息。他的眼睛四处审视,眉头或轻皱或单挑,神情不定。
      不是一般的反常,我含着茶水在嘴巴里漱得呼噜呼噜响,试图转移他的注意。转移成功,可是我经受不起那脉脉一视,呼噜一口咽下茶水。天知道我今天喝了多少水,轻微动一动肚子里面就是波涛汹涌。
      虞明摸摸我的肚子,顾盼生惜:“早过了八分饱,等下怎么吃饭。”
      我能诉说我跟着他就没有吃饱过吗?每次都是八分饱,每天我都在为那些倒掉的饭菜黯然神伤。他这些伤天害理的固执思想不制动啊还要维持多久,真相把他绑起来打一顿。我发誓我在内心里咒骂的时候绝对没带任何个人的感情色彩,绝对不是因为他把过多的视线放在茶肆旁边那个穿水蓝色裙子的单薄女孩而小肚鸡肠。
      我用指尖顶住他的下颌,众目睽睽之下伸出舌头舔一下他的唇瓣,然后品酒一般的咂咂嘴。虞明雪白的脸上沾染薄薄的粉色,低垂眼帘轻瞥别处。我的心突突的跳动,硬着头皮直视他面庞,很小声说:“你好像是很好吃的样子。”
      虞明当年出现在凤腰楼,站在最高的楼台上顾目一视,廊道上面的人伸直脖颈张望,会些功夫的人一个个挂在栏杆上看得眼睛都直了。年仅十三岁的我自认为定力不错,坐在离他最近的桌子旁目不斜视,专心致志的剥瓜子喂小花猫。
      不是我装模作样或者是欲擒故纵,真心因为我从小受的皇室礼仪让我对风月场所十分忌讳。那时的虞明风华初露,眼里的自信过头自然不必说。他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未回神的季雨珊身边,笑得倾倒众生。我的虞明,他竟然对一个女人笑得妖娆妩媚。
      回忆就在这个地方打破,我一般都是采取回避的方式遗忘不愉快的事情。我捏碎了一个杯子,作为一个没有三脚猫修为的我捏碎了一只粗陶杯子。一点也不想想起那个女人,虞明曾经眼里只倒影的女人。
      “其实季雨珊她欠我钱。”虞明说话的节奏极其缓慢,眼睛不眨一下注视着我越来越扭曲的脸。
      我偷偷把划破手的碎片丢掉,笑得像给鸡拜年的黄鼠狼:“看不出来虞大少爷还是小气之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又说了一句让我气血翻滚的话:“她欠我三文银子。”
      黄鼠狼的笑容我维持不住,白眼翻到头顶:“你的发带掉一根丝线恐怕都不止三文银子吧?”
      “这样算可能也没有错。”虞明完全是不懂谦虚的人,本性毕露,“有的人就是这样,以为一点点细小的牵连就能维系不一般的关系。甚至是想要的更多。”
      我这个人就是什么都喜欢往自己身上套,比如他这样一说,我立马思考曾经有没有因为小事而想方设法和他套近乎。这个当然有了,不然不怎么可能牵到他的手呢?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战胜了我的胡思乱想,或许虞明的诞生,就是为了我。我傲慢一笑,下巴也抬得老高。
      街面有些骚动。
      我绝对不会觉得街道两边的摊贩匆匆忙忙收摊会是因为我和虞明的亲密动作。喧闹中我勉强听到一个词——太子。
      炎桦能作为储君,我一点也不意外,甚至是欣喜。我悄悄勾起嘴角,那个孩子,一如既往的讨厌纷繁的街道。
      我把头轻轻的靠在虞明怀里,双臂攀上他的腰。十四岁以前我从未怀疑金殿上方那把火龙盘虬的金黄座椅不会是我的,十四岁以前我从不怀疑自己不具有睥睨天下的才能。也包括现在,我依然不怀疑自己的能力。清香扑鼻,身体那段传来暖暖的温度。心里仿佛过尽千帆,归于静寂,只留下一段迷人的暖光和虞明的身影。
      虞明把我抱进凉棚最隐秘的位子,用身子挡着我。傻子,你这背影更加引人注目好吧。我把头捂进他怀里把他往角落推,然后露出眼睛。
      马蹄声和车轮辘轳声渐近,我不自觉捏紧拳头,瓷片划破的伤口让我惊醒。我和那小孩早就没了任何关系,何必紧张。
      炎桦依旧喜欢气派,啰啰嗦嗦带上一大堆人,自己远远的排在前头,坐在深黑色没有一根杂毛的青青身上。我的青青似乎也长大了呢,眼睛都大了很多,蹄子也遒劲有力。炎桦的袍子白得发亮,头冠都是刺目的白色,耀眼又灼眼。
      他的脸蛋带着曾经的稚嫩,褪去软肉显得精神许多,却仍然没赶上虞明那张完美的妖精皮。
      马蹄赫然在茶蓬不远处停下,炎桦若有所思的一动不动。远远的我也看不见他视线落的位子,这只能怪罪他的眼睛还没有我那可爱的青青的眼睛大。
      头顶传来温暖的抚摸,虞明的双眸柔得像水,深深吸引我。对视第一个垮台的必定是我,这种心跳失控的感觉我不能过多的消受。
      炎桦已经接过侍卫葱饼,咬了一口。这孩子以前绝不吃御膳房以外地方做的东西,在外面偷玩一天也坚决用锦帕裹着几个冷馒头干啃。共谋偷馒头的经历让我没齿难忘。以至于御膳房一旦失踪一两个馒头,皇宫的戒备就会徒然森严。以至于我们天天偷馒头掩人耳目……
      小孩已然单身下马,朝着茶蓬门口走。整一个金石玉立金黄闪闪的架势难道是要让这间即将倒闭的茶肆蓬避生辉,死灰复燃?说不定这孩子随便掉点金粉玉石真可以养活一大家子人……
      我一把抓乱头发,把虞明按到在裂了好几个缝的桌子上。还好我只是虚胖,桌面嘎吱嘎吱响,还能勉强支撑着。我用散乱的头发盖住两人的脸,吻着虞明,手脚并用在他身上乱动。
      门口的光线被盖过,我的现场表演更加卖力,差点就解衣服做到底了。话说做到底到底怎么做?有一个念头在心里面一闪,我狡黠一笑,夸自己明白的也不算很晚。晚上回去了把虞明骗到床上试试。
      许久之后传来响亮不屑却遗憾的熟悉声音:“大哥绝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此等污秽之事。”然后灿烂的光芒又恢复了,堵在门口的太子爷跃上青青绝尘而去。
      要是两年前,我绝对打的这破孩子找不到回宫的近路。这孩子竟然怀疑他大哥我。怎么他也该相信他大哥我拥有如此放荡不羁的脾性啊。
      “虞明,我是你的。”包括尊严。要是他敢抛弃我,我就是浑身赤裸也要死缠着他不放,管他什么大庭广众。或许在他看来这仅仅是我甜言蜜语中的一句吧。
      虞明把我的头发收好,轻轻印上一个吻,勾着我的腰甜蜜蜜的离开这间炸开锅的茶肆。快要到家时,他说:“原本害怕你孤单,找个话多的人给你做伴。但我发现我做不到呢。”
      我用看异类人的神色看他,眼珠子瞪得大大的:“这种龌龊的想法你也能想出来,真是……让我说什么好呢?”
      “好了,我不是还没有犯错嘛。”他掐掐我的脸颊。
      “有这个想法就是有罪。”我撅起嘴巴。
      “嗯,是的有罪。”他连连点头,一对大眼睛笑眯了,水光潋滟。
      “快认错。”我可不能被美色迷惑。
      “嗯,我错了。”
      我不是大笨蛋,自然知道让这个骄傲的男人陪我零碎的啰嗦这么久是多么不容易。晚上我还要骗他上床来着,所以我要对他好点才是。
      “炎柏,你笑的好阴险。”
      我轻咳一声,保持镇定:“随便笑笑而已,你千万别介意。”
      虞明可不是随便几句话就可以忽悠的人,眼睛睁得贼圆,一刻也不从我身上挪开。傻瓜,光天化日之下我能把你怎么呢?一逞□□也不是我这种拥有高贵血统人的作风啊。平静的吃完饭,虞明乖乖的和我坐一个凳子,用下巴抵着我的肩膀:“也不见你讲话。”
      “食不言嘛。”我灿烂的笑,心里谋划着。
      虞明轻声笑道:“呵呵,我差点忘了我的炎柏也是知书达理的。”
      我大言不惭道:“那是必须的,文科状元见到我也被我气死。”被我气死是很正常的,前几年我为了一个太阳是从哪边升起的问题把一个文状元逼得不敢进翰林院。
      “嗯,我相信我的炎柏。”虞明连连点头。
      “相信我就好。”我一鼓作气,把他拉起来推到床上。
      ……
      我躲在被子里偷偷的瞄虞明,小声说:“其实应该你来的。”
      “嗯?”虞明的眼角带着余韵,媚气丝现。疲倦之后他的脑子似乎还是很好使,立即明白,宠溺的说:“你还小。”
      眼角一湿,我刻意凶巴巴的说:“我算是知道了,你要把我养肥了慢慢炖着吃。”
      他用力一掐,换来我一声尖叫,才满意的说:“说得有几分道理,炎柏,你越来越聪明了哦。”
      我眼前立即呈现自己光溜溜的任他采劼的放荡摸样。
      “哼。”我低哼一声,反正现在你得被我吃的死死的,想翻身咱们各凭本事。
      虞明清扫屋子我跟在他身后给他洗抹布,递鸡毛掸子。一个早晨就这么安逸的过去,两个人牵着手在曙光中往小河的方向走去。屋后的鹅卵石已经堆成一座小山,虞明说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捡石头了。
      我瞅着他细心挑选的神情,问:“捡回去做什么呢?”
      他放下手里的石头,视线停留在我的脚上:“做很重要的事情。”
      我没有追问,我们能做的事情可多了呢。
      有了第一次的尝腥,我便每天粘着虞明不放。
      我用身体贴住他的后背,嘴唇轻啄他的后颈:“我想要你。”光是一说,我的血液都冲向那个处。
      虞明也变得不知节制,肩头一动一动的出卖了他急剧变快的呼吸。他用后脑缓缓磨擦我的胸口,侧脸妖惑迷人,更是敞开衣服里面若现的锁骨让我不能自持。
      他说:“还不快点脱我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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