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归来同人]落明珠》萌堂

97、番外二：中秋特典

　　中秋啊——某个混了几千年还是个芝麻小官的小仙子翻着天庭的宣传日历，想着团圆佳节应该给宫中那勤勤恳恳的洗脚婢准备点礼物才行啊。
　　但是人家从头到脚一应俱全，对打架以外的事情更是漠不关心。佛祖封的这个斗战胜佛好像有点助长他的嚣张气焰了！
　　对了，貌似听说情人节时老猪给嫦娥准备了一盒定制巧克力啊，都做成玉兔的模样了，花了不少的功夫呢。不如这次给洗脚婢孙童鞋做一盒定制月饼好不好？
　　一定要是冰皮的，桃子馅儿，加点果肉什么的。天庭从来不做果味儿的月饼，大概大圣就没有爱吃的时候。
　　“芝麻，早饭做好放你屋里了。”某洗脚婢身着黄金锁子甲，外罩一件粉色蜡笔小新围裙，挠着耳朵从屋里走了出来，把围裙往边上一甩，叉着腰说：“中秋诶，听说有超级月亮和全月食。老猪说可能会有时空交错什么的出现。”
　　“时空交错啊？就是过去跑到现在，现在跑到过去吗？”在凡间看了好多电影，对这些很奇怪的设定，芝麻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孙悟空晃着脚丫子，漫不经心地答：“可能是。”他抬起头偷偷瞄着她，却也没发现什么反应。他正襟危坐，问：“芝麻，要是你能回到过去，有没有想改变的事情？譬如说……”譬如说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还愿意散魂替他解封吗？
　　然而某仙子心里只有定制月饼的事儿，压根儿没好好听他说话：“诶？”
　　“算了没什么。”不问也好，省的万一她后悔，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点点头，问：“大圣，你能不能下凡一趟，帮我把白骨要的胭脂和蝎子要的挂画送给她们？”指了指屋里，她补充：“就在我桌子上，那个盒子。”
　　“你的仙宫，你做主咯。”他起身就要去拿。
　　“诶，大圣，你跟她们叙叙旧吧，晚上再回来吃饭。”这样就有机会做月饼给他个惊喜了呀。
　　“好。”正好，他也有事情要做，拿了盒子便下凡去了。
　　她无奈望天：要从哪里开始下手啊？
　　将东西交给那俩妖精之后，不过九点多。他来到跟天蓬约定的地点，发现那呆子已经整装待发了。
　　“猴哥，你咋才来啊？”八戒拍了拍肚子，说：“就这一天时间可以回到过去，改变命运。俺得赶紧回去把吴刚打死，省得他天天在广寒宫近水楼台先得月。”
　　“哦。”孙悟空对他的计划毫不关心，只想着自己要回到哪个时间去呢。
　　“走啦走啦，猴哥，你可得一直想着那个时间，才能成功啊！”八戒哼哼了一声，撑起一个法阵，道：“俺先走一步！”
　　猴子挑了挑眉毛，纵身跟了上去。
　　月色如水，照在静谧的长安。大部分的灯火都熄了，只剩寥寥无几的几户人家还闪着幽微的烛光。翻身找到曾经那个傻丫头的家，他停在门外的一棵大树上。
　　淡黄色的光晕投在窗纸上，留下一个有些模糊却温柔的人影。她的手里拿着一个大圣布偶，两根翎子柔柔地翘着。
　　她十五岁的时候，他大概还在比丘国救小孩呢。孤孤零零没人陪伴，望着她，他鼻尖忽地一酸。
　　这世上怎么总有这么多小孩要救啊——
　　“书儿，把灯熄了吧。”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她低下头吹灭了烛火。柔柔的发丝垂下，窗上的人影忽然消失。
　　紧接着，她将两扇窗子全打开，撑着下巴倚在窗框上，抬头看天上明明灭灭的星光，痴痴地笑。
　　他再忍不住，窜上去一个旋身坐在窗框上，抚上她的脸颊：“芝麻，对不起，俺老孙在西行路上耽搁了这么久都没回来。”
　　她转过头望着这个忽然出现的来客，眸子里映着温柔的月华，也不惊讶，也不说话，就这样抬着头望着他。
　　她奶奶曾说，“这可怜的丫头出生时，有道士给她算过，她缺一魂一魄，神志不清，这辈子都会是个傻子。”
　　知她没有喝过孟婆汤，心中还有前世记忆，却因痴傻甚少言语，他喉间有些哽咽。
　　不知她这十几年是怎样过来的。与唯一的亲人相依为命吗？市集上会否有调皮的孩子追在她身后，管她喊傻子？
　　他亦不知她这一世是如何结束的。有孟婆汤的轮回并不苦。然而守着某段记忆轮回千百年，才真叫轮回之苦。每一世都要痛苦的死去，再在另一个家庭从头再来。他不想知道，甚至不愿去想。
　　纵然真的是石头做的心，也会痛。
　　“芝麻，这么多年，你心里后悔过吗？”他抓起她的手，放在掌心轻轻摩挲：“散了魂替俺老孙解封，你可曾后悔过？待俺从西天回来，便再寻不到你的消息了。在轮回中寻找自己的魂魄，你的生死早已不在判官手里那本生死簿上。你可知，俺老孙费了一千多年才再次找到你？要独自一人经受无边无际的轮回，在这世间孤单地等这样久，你后悔吗？”
　　不知她听不听得懂他的话，他抛出去的一连串问题，没有一个得到解答。
　　她不挣脱，也不哭闹，甚至不说话，就那样静静地瞅着他。眼里温柔而沉静，像一汪毫无涟漪的池水。
　　幸好，他也怕听到她哭闹，她后悔，她埋怨。
　　天知道再找到她时，她那句“你怎么才来找我”说得他多心痛。他耗的时间太久了，大概让她千百次地以为她等不到了吧。
　　“若等得苦，你便喝了孟婆汤吧。”他把她的小手拉到嘴边轻啄：“俺还是会找到你，带你回天上。给你当仙侍，给你做饭吃——你忆不起俺也没关系。”
　　她还是不说话，连微微带笑的表情都没有变过。
　　他把她抱到床上，让她枕着自己的腿，一边捋着她丝绸一般的长发，一边低声给她讲西行路上的故事。
　　如果能把他缺席的这一千多年都补上，那该有多好？
　　还没听完一段真假美猴王，她便沉沉地睡过去了。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着，樱唇微张，呼吸平和。
　　他叹了口气，看了看外面硕大的月亮，替她将被角掖好。
　　一夜无话，地平线升起灼灼阳光。他算了算时辰，也是时候回去吃晚饭了。各种坚果馅儿、蛋黄馅儿的月饼年年都要将他逼疯，他却还得应着景儿陪她吃上两个。
　　他把她的头轻轻放在枕头上，站起身要走。
　　一双软软的小手忽然拉上他的大手。
　　他惊讶地回头看她，发现她也醒了，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
　　“芝麻——”他轻轻地唤他。
　　她眯起眼睛笑了笑，生涩地、一字一顿地说道：“大圣、不悔。”
　　微凉的晨风吹进屋子，将吊在天花顶的贝壳风铃吹得叮当作响。他忽然湿了眼眶。
　　再回到天宫，天已经全黑了。也不知道天蓬那呆子谋杀吴刚的想法成真了没有。他抬起头往月亮上看了看。一、二、三。广寒宫里三个黑点，都挺瘦溜的。想必天蓬是失败了吧。
　　他无奈地耸肩，走进宫门，发现她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桌上摆着一盘——白色的月饼？他捏了一个放在鼻尖闻了闻，甜甜的桃味儿窜入鼻腔。一口丢进嘴里，果馅甜而不腻，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桃子果肉。
　　是这丫头自己做的吗？怪不得要把他支出去一天呢。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眼中是浓浓的怜爱。
　　她从美梦中醒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迷迷糊糊地说：“大圣，你回来了呀——”
　　他颔首，欣慰一笑，露出两颗温柔的虎牙。
　　“大圣，你知道吗，我刚才做梦梦到我在长安的时候，你取着取着经，偷偷跑回来找我给我讲故事来着。”清醒之后，她眉飞色舞地描述着自己的梦境：“讲的是真假美猴王那段啦。我就知道，你对有人模仿你一直十分自豪，嗯！不过你要是真偷跑回来了，金蝉子哥哥一定会念紧箍咒欺负你的，哈哈！”
　　他未置可否，只又拿起一个月饼，道：“这月饼是你自己做的？”
　　“是啊。”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帘，道：“我见你不爱吃那些传统陷的月饼嘛……这个好吃吗？”
　　“嗯，好吃。”他咬了一口，露出淡粉色的馅儿，递到她嘴边：“你也尝尝。”
　　她探头咬了一口，说：“就是桃子有点放少了呀，可是放多了又包不上。”
　　他只笑，替她把嘴边的渣渣抹掉。
　　“哇，大圣，你看，今天月亮真的好大，是超级月亮啊！”她指着窗外一轮明月，一脸兴奋。
　　他仔仔细细地嚼着嘴里的月饼，甜到了心底。
　　“诶，大圣！”她回过头，又问：“你不是真的取着半截经回长安找我了吧？”
　　他摇头：“没有。”
　　“嗷，那就好！”她拿起一个月饼啃了一口，道：“金蝉子哥哥太坏，我听说他老念紧箍咒叫你脑袋疼，我鼻子都要气歪了。这个天蓬也是，咋不帮你求情呢？”
　　他展颜，道：“你以为谁都是你吗？心软的小芝麻。”
　　月亮慢慢地在轨道上行走，天庭偶尔可以听到幽远的笙歌。
　　谢谢你的不悔，俺的小芝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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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婵娟
小盆友们中秋快乐～要记得吃月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