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影子为什么不能向往光明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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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阳。为了这些学生落得这样的下场，你不后悔吗？”
“我的答案就如当初一样，”吉田松阳转头看着自己曾经的弟子，白净如玉的脸庞上仍是温和从容，“我既不会后悔成为吉田松阳，也不会后悔在成为『松阳老师』后做的任何事。”
“……”
胧看得出松阳眼里的认真，也正因为这样他停住了步伐，目光转向右侧不起眼的灌木丛。奈落的精锐部队则继续押解松阳向前走去，对首领突然的止步没有停顿。
风在高高的树顶摇晃着，发出一阵阵庞然缓慢的沙沙声。黑子哲也屏住呼吸，等到队伍走远后才稍稍放松。他捂着逐渐渗血的伤处站起，还未平复身体虚弱的晕眩就被一只手掐住脖子摁在树上。
“你也是被松阳承认的弟子之一。”
胧冷冷地看着黑子哲也，无视黑子因缺氧而渐渐通红的脸颊和全力攀住他手臂的挣扎，继续用那淡漠的口吻说道:
“支撑你走到现在的是什么？”
他能感受到对方施加于他手臂上力气的衰弱，可蓝发少年那愈发执拗的眼神却无法令他忽视。
他缓缓松手，任黑子哲也跪倒在地。
“犹如影子一样被人忽视，却还是向往光明吗？”
黑子哲也大口呼吸着，脖子上强烈的疼痛感昭示着对方锢紧的力度。即使眼神有些涣散、喉咙被烧坏一般嘶哑，他还是努力盯着那自问自答的瘦长身影，声音微弱地开口:
“你难道……不是、吗？”
“……”
胧的动作突然停止了，整个场景仿佛都被静止了一般。外部的声音黑子哲也都听不到了，他只能听到自己胸腔里心脏的震动声，一下又一下，让他既庆幸于它的跳动，又恐惧于它下一秒是否戛然而止。
原来……死亡的距离，是这样近的吗？
他模糊的想。然后下一秒，一直紧紧钳制着他脖颈的手松开了。
黑子哲也应声倒地，他有些僵硬的侧头，眼睛转向胧离开的方向。
其实他已经看不清了，只能隐隐约约看着那抹鸦黑色的身影渐行渐远。
要是再强一点就好了。
他渐渐阖眼，这种只能躺在地上无力不甘，想变强却无路可走的感觉，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会到了。
“……黑子！！！”
忽然间响起的声音依旧是记忆中的清亮，黑子哲也想睁开眼，但终究是徒劳无功。
……
桂小太郎照顾黑子哲也已经好几天了。松下私塾被烧毁之后，往日并不多见的官差突然降临，将不知发生何事而积聚起来的其余私塾学生遣散。他们却只能躲在暗处，看着曾经熟悉的私塾被贴上白色封条，看着熟悉的其他同学或惊或怕的被赶走。
那时坂田银时背着昏迷不醒的黑子哲也，他只是漠然的看着这一切，像极了一开始桂和高杉见到的模样。
一个格格不入的，游离在人世外的食尸鬼。
那时他们都沉默着，直到高杉晋助开口有地方可去，他们才不至于去丧家之犬般四处逃窜。
尽管代价是高杉晋助被他父亲吊起来又打了一次。
可即使暂时有了容身之处，对于前路如何，他们还是迷茫的。
找回老师？他们只有四人，无势力依靠，无亲戚接济。在这混乱的世道生存，总归不易。
“所以说……我们以后什么打算？”
桂正坐在铺团上，旁边躺着苏醒后暂时无法发声的黑子哲也。
“打算？”
另一边摊开手脚趴在席子上的坂田银时闻言抬头。
“当然是把银桑的红白机从矮杉的手里抢回来啊！！！”
坂田银时慷慨激昂的表情还未褪去，就被突然从门后窜出来的高杉晋助一脚踢到了墙角。
“呵，既然这样，你就跟你的红豆团子同归于尽吧！”
高杉晋助冷笑着把身后包袱里的红豆包拿出，不顾坂田银时瞬间斯巴达的神色，决绝果断的把它们给扔出了门外。
“黑子……你是想说‘这样对银时真的好吗’？放心，”话音未落，桂小太郎和黑子哲也就看着坂田银时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出门外，接着外面就传来了某人极其做作的咀嚼声。
“大家都是正常人，绝对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分崩离析的！”桂振奋的握拳，脸上的热血神情跟身后再次开打的银高二人形成鲜明对比。
“……”黑子哲也眨了眨蓝眸，涌到喉咙里的话又咽了下去。
桂同学，说这话时，你的头被身后飞来的石头砸出血了啊。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影子为什么不能向往光明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