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怪才》经琢

81、第八十一章：所求

　　飞机划过云际，向疆西飞去。叶晓和叶晓的师妹悻悻地回了座位，也安静了下来。两人心里都清楚，他们是来打酱油的，解决了这个事情，他们的履历上就可以有出彩的一笔，将是终生财富。一看树远行来头较大，两人都老实了下来，尽量不触树远行的霉头。
　　树远行也就乐得清静，仔细查看明初时，封门村的所在，和一些典故，但所能提供的信息却很少。当时，疆西封门村地带是由回鹘的一支所统治，他们和当时的中原有着较多的政治经济往来，回鹘曾多次派遣使人到中原朝贡，当时的朝廷也赐予物品、技术，甚至允许通婚等政策鼓励。从萨满教主对那个庙宇的描述，很似当时中原的风格，那么，如果这是个诅咒，十有八九来自当时的中原。再详细的信息，只能去现场才能知晓了。
　　不知不觉中，飞机已经降落在了疆西的军用机场。树远行和郭荃率先走出了飞机，陈博士带领着专家组，和树远行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也跟着下了飞机。
　　此时正值傍晚，红彤彤的晚霞毫无保留地打在了戈壁旷野上，说不出的波澜。叶晓等三个年轻人一阵赞叹，专家组里的其他人也心驰神往，纷纷拿出相机拍照，不时传出欢笑声。
　　来迎接树远行等人的是东北虎特种部队的队长，树远行和郭荃径直向他走去。队长先向树远行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接下来两人就来了一个很私人的熊抱，毕竟特战队长和树远行一起并肩作战过，且对树远行十分信服。
　　队长很开朗地笑着说：“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能和你并肩作战。”
　　树远行笑着点头：“只是，这次的敌人很特殊。”
　　东北虎特战队队长稍稍皱了皱眉，中肯地点头，说：“和我们一起执行任务的，还有当地的一个团，他们有很多人也染上了这个疾病，被严格地控制了起来。”
　　树远行还没有说什么，陈博士的声音已经响起：“那请你带我们去看看病人，我们也好对病情进行更深地了解和研究。”陈博士已经带着医疗队走了上来。
　　队长看着树远行问：“这位是？”
　　树远行说：“专家医疗组的组长陈博士。”
　　队长和陈博士又握了握手。陈博士说道：“我们还是尽快开始工作吧！”叶晓和他的师妹也摆出了斗志昂扬的样子，高傲地想道：虽然你是总指挥，但看病救人还得看我们的！
　　队长询问地看了一眼树远行。
　　树远行微笑着点了点头。
　　于是，队长带着这些人上了一辆军车，开往封门村。
　　车上，树远行问陈博士：“您对这次的事件了解多少？有什么预案没有？”
　　陈博士严肃古板地说：“我们大概了解了这里发生的事情，从他们有的痴呆，有的具有攻击性的行为来看，似是一种很严重的臆想症，只是，我们要找到他们集体发病的原因，并对症下药。”
　　树远行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心道：看来，他们并没有接触到最核心，最触目惊心的那些资料，否则，陈博士就不会有这个定义了。
　　陈博士看树远行对他所说的内容似乎并不太在意，就又很不高兴地补充道：“我们都是脑神经科和神经科的权威专家，如果我们都没有办法，华夏就没人能有办法！”
　　树远行赶紧点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医疗专业我一窍不通，现在也只是个学生而已。很多事情都需要倚仗陈博士和您带领的专家组。”
　　陈博士和他带领的专家，尤其叶晓和他的师妹，不自觉地昂起了头。树远行却接着说：“那你们对心里康复也是很了解的吧？”
　　陈博士眼睛似都要喷出火来了，一字一句地说：“你是在侮辱我们吗？”其他人也都眼神耀耀地盯着树远行。
　　树远行干笑着说：“呃……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其实……在前期，各位可以先安顿下来休息休息，到处走走逛逛。后期……也是最难克服的攻坚时期，需要各位为病人重新树立生活下去的希望，陈博士你们的责任重大、任重而道远啊！”树远行摆出一副，把最重的任务托付给你们的样子，语重心长地说。那派头像极了拿腔作势的领导。
　　接着，车里传出了陈博士的咆哮：“我们是脑神经和精神科的专家！不是心理康复志愿者！我们是来救死扶伤，力王狂澜的！不是来灾后慰问的！啊！气死我了！为什么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来领导我们，为什么！……”
　　终于，车驶到了封门村的外围，并停在了一个封锁严密的营地中，营地里搭着一个个帐篷，帐篷也被罩得很严密，完全看不见里边的模样。却从里边传来了哀嚎和如鬼魅的凄厉叫喊。东北虎特战队队长很肃穆地站在了一旁，气氛很沉闷。
　　树远行脸上依然挂着阳光的微笑，也是陈博士等人想打他一顿的微笑。陈博士气鼓鼓地带领着专家组和树远行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树远行又语重心长地说：“陈博士……其实，前期你们真的不用搀和进来的。先去安顿休息吧！”
　　陈博士完全无视树远行的话，对特战队队长说：“差人给我们带路，我们要先看病人！”专家组其他人也被树远行气得不轻，都卯足了劲儿要好好表现，让树远行无地自容。陈博士所带领的专家组都整齐划一地换上了严密的、白色防护服。
　　特战队队长看看树远行，又看看这些专家，就派人带他们进了营地。而树远行和郭荃却等在了营地外。
　　郭荃站在树远行身侧，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轻巧地说：“你这么地刺激他们，又在想什么馊主意！”
　　树远行抹了抹鼻子说：“这次的事情，不是医疗可以解决的。如果最后他们发现，只能干这些我最初安排给他们的工作。他们是不是会消沉，会仔细去考虑我所说的提议和决定？”
　　郭荃睨了树远行一眼，风情万种，说道：“就知道你有所求。想干什么？”
　　树远行笑着摇摇头：“习惯了，想把利益最大化。不过现在想这些还为时过早，要先把问题解决了才行啊！”树远行说完叹了口气。
　　郭荃也沉默了下来，自从来到疆西，尤其到了封门村，那种呼唤似更真切，郭荃心里的不踏实感就愈发的强烈。
　　不一会儿，陈博士和医疗组的专家从营地里出来，脸色惨白，全部一声不吭。叶晓、他的师妹和另一个女孩更是不济，似脚都有些软。
　　陈博士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发布了自己的命令：“准备心电图、脑电图和血液化验。”陈博士又瞄了一眼树远行说：“你们不打算进去看看？”
　　树远行摇摇头说：“不打算，我们准备凌晨的时候再进去看看。”
　　陈博士疑惑地问：“为什么？”
　　树远行答道：“因为凌晨的时候，他们会恢复神智，现在，他们都神智不清，也问不出个所以然。”说完摊摊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陈博士立刻进入蓄气状态，强压着怒火问：“你为什么不早说？！”
　　树远行：“您觉得，我说的话您会听？现在是我说什么不让干，您一定会牵头反驳我的提议，跟我反着干吧？”
　　陈博士一时竟无言以对，于是不再搭理树远行，而是命令道：“我们先对病人各项机能进行检查，完成检查后，回去休息，凌晨时再从新做一次检查。”专家医疗组的人纷纷称是，开始忙碌起来。
　　树远行就慢悠悠地踱着方步和郭荃往住的地方走。
　　郭荃好笑地看着树远行：“你怎么还开始故意气人了呢？以你的手段，想跟他们搞好关系，甚至让他们屈服都很容易办到吧？”
　　树远行一步三晃地说：“现在闹得越僵，将来他们的反思才会越强烈，那我要做的事情就越容易达成，受益越大。”
　　郭荃好奇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树远行眼神耀耀地望着远方的铜黄色的戈壁说：“我想让拥有特殊能力的人可以慢慢融入大众，最起码，可以被大众所接受。让人们知道有一群这样的人存在，默默做着贡献。他们有着自己的使命和能力，可以为大众服务。如果成功，萨满教和苗寨乃至华夏的其它特殊组织，不会因为个别人的主观好恶，影响到他们的生存。而医疗，将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郭荃看着树远行带着憧憬却也坚毅的眼神，内心的柔软有些被触碰。柔声说道：“确实，上次的苗寨、萨满教危机真的是好悬，就铸成大错。”
　　树远行点点头继续说：“只是，不能让人抵触和恐慌，那么，这个度要掌握好。且，这势必会侵占一些人的利益，而此次事件，恰好是给这些人一个重挫，他们接受起来就会容易得多。况且……”树远行顿了一下。
　　郭荃正听着树远行的分析和陈述，心里正不停地点头，突然听到树远行停顿了一下，就问道：“况且什么？”
　　树远行伸展着胳膊说：“况且，当着我的面对你不敬，怎么也得给他们点儿颜色瞧瞧！”
　　郭荃脸上露出了美艳的微笑，两只手背在了身后，边跟着树远行的步伐边说：“看不出，你还是个护花使者！”
　　树远行很诧异：“荃儿姐姐难道一直没有发现？”
　　郭荃：“这不正在发现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