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怪才》经琢

79、第七十九章：封门村

　　树远行行色匆匆地来到了“阎王主任”崔主任的办公室前，李甘说在这里等他。刚到门前，就听到里边崔主任的咆哮。
　　“远行他还是这里的学生，什么事情不能等到他完成了学业再去？大学时光就这么珍贵的四年，你们还要剥夺！他可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你们别把他给毁了！”
　　崔主任吼道。
　　就听李甘部长低三下气地说：“是，是，您教育的对，我们会注意的。我们怎么可能毁了他，我们维护他还来不及！但确实很多事情我们办不了，只有他来做。”李甘在崔主任面前也不敢造次。
　　崔主任嗓门一点儿不减：“不管树远行是什么身份，他都是我的学生，所以我就一定要维护他。这还不到半个学期，就派他做两次任务，从我这来说。我不批！”
　　“呃……”李甘被呛得不知说什么好。
　　树远行赶紧敲了敲门，并走进了办公室。看到老校长正安静地坐在椅子里，微笑地看着崔主任和李甘，一句话也不搭。崔主任正大马金刀地站在那，李甘则很尴尬地站在主任的旁边。
　　树远行笑着一一打过招呼，对崔主任说：“主任，李甘部长还是有自己难处的。况且交代给我的任务也都是我意愿去完成、可以造福一方的事情。您不是也常说，大丈夫要有所为嘛！我深以为然，掌握着一些能力，就应该体现这个能力的价值，也是自我价值。”
　　崔主任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问道：“你想好了？”
　　树远行点点头。
　　崔主任点点头说：“本学期期末考试，各科成绩九十分以上，否则别再想去执行什么狗屁任务。实践论文等内容一项都不能少。”
　　树远行由衷地笑了笑说：“没问题。”
　　崔主任嗯了一声说：“我知道这些对你来说没什么难度。好了！想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就不请你们坐下来喝茶了。”
　　这时，老校长才起身，笑眯眯地说：“事情解决了？那我就批假了。”
　　李甘部长擦了擦额头的汗连称谢谢，树远行给老校长和崔主任分别鞠了个躬，才和李甘走出了办公……
　　走廊上，树远行好笑地看着李甘说：“部长，这不像你一贯的行事风格呀！不是应该直接叫特种部队来，从天而降，然后用枪顶着他们的后脑勺，让他们在请假单上签字的吗？”
　　李甘老脸一红，轻拍了一下树远行的肩膀说：“你小子就别拿我们这些老家伙开涮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再说，你还得在这个学校继续深造呢，怎么能让你为难，用权和势来压人。”
　　树远行由衷地笑了笑，才严肃地问：“这次是怎么回事？”
　　李甘叹口气：“说来话长，到部里去看一些资料。”
　　树远行问：“是疆西的封门村吗？”
　　李甘惊讶地看着树远行说：“你怎么知道？”
　　树远行深吸一口气说：“那我需要带一个人。”
　　李甘：“谁？”
　　树远行：“萨满教主的女儿，郭荃……”
　　京都，特殊部门一个较为昏暗的会议室里，正在用投影仪播放着一些照片。参与会议的不但有树远行、李甘、严局、小李和特殊部门的一些人，还有一身凌厉气质的郭荃，虽穿着随意，但不掩她的天生丽质，和蓬勃而出的成熟美，每处都散发着女人独有的魅力和诱惑。
　　照片上，是一张张神情呆滞，面色惨白枯槁的女人，看不出具体的年龄，似行尸走肉般或坐、或站着，眼睛空洞地看着前方，给人一种魂魄全无的感觉。
　　小李一边播放着照片投影，一边说：“疆西的封门村，被那里的人称为华夏第一鬼村。那个村里出生的女人，不知是什么原因，刚过二十就开始神智模糊，甚至失去基本的知觉，就如照片上的行尸走肉一般。寿命不会超过四十。”
　　“那村里的男人呢？”有人问道。
　　小李回答：“男人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且一般，这个村的男人会先后娶三到四个妻子。我想原因大家就不用我解释了吧！”
　　“是不是这个村里的水土有问题，或者是村里人有遗传病？”又有人问到。
　　小李叹口气说：“这个村子的女子，只要离开了这个村子，不到一年就会暴毙身亡，经过法医鉴定，是……内脏腐烂导致的，原因不明。至于遗传病，至今没有发现相关的线索。”
　　郭荃幽幽地开口：“不是什么遗传病。”眉头深深地锁着，身体僵硬地坐在那里。脸色惨白地看着投影上的照片。
　　会议室的人都把目光移到了郭荃的身上，郭荃继续说：“我的母亲就是这个村里出来的，遇到了我的父亲，结婚，生下了我。”
　　“这……”小李翻阅着自己手里的资料，顿了顿说：“恐怕，郭小姐和你的母亲是这里唯一的一个特殊案例。”
　　树远行轻柔地问：“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郭荃看了看一脸宽慰微笑的树远行，慢慢放松了紧绷的身体，脸上升起了些暖意说：“其实，这些没有人跟我说过，我的父母更是对此事缄口不言，他们是怕这些事影响到我。但我一出生似就对这些了若指掌，那个地方，似从我一出生开始就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树远行了解地点了点头说：“但你一直没有去这个谜一样的地方，恐怕，它在你的脑海里不单是印记，还是深深的……恐惧吧！”树远行了解郭荃的性格，她如女王般的自信和高傲，这样一个地方，很有可能与她的先知能力有关系，她却一直避而不想，一直逃避和回避。恐怕只能是因为这个地方对她来说，是个不愿想及的存在、恐惧的存在。
　　“但……”郭荃眼里慢慢聚起了胆怯，这在她与树远行接触以来，绝无仅有的表情，声音都有些发颤地说：“我今天，清晰地感觉到，那个地方，有人在召唤我。不可抗拒地召唤我。”郭荃无助地望向了树远行。
　　会议室里瞬间沉寂了下来，所有人都有些同情地望向了郭荃，这个如盛开的白玫瑰一样的女孩，虽然他们不知道召唤她的是什么。
　　树远行起身，双手把在了郭荃秀丽的肩膀上，躬身直视着郭荃的眼睛说：“没人，能把你怎样。”随后又坚定地补充，“因为有我在！”
　　郭荃看着树远行坚定的眼神，一抹红爬上了她的脸颊，低下了她的一直高傲的头，心里也瞬间平静了，还有……丝丝甜蜜。
　　树远行见郭荃的情绪平复了，才坐回了位置说：“咱们继续吧！”
　　小李点点头，停下了照片的播放，眼神有些复杂地说：“接下来的照片，可能会让各位不太舒服，请先做好心里准备。”
　　众人都点点头，小李才开始继续播放照片，接着一张张血腥的照片出现在屏幕上。照片上有的男人在使劲地啃着自己的手，嘴里血肉模糊，手指头已经没了三个……有的男人在相互撕咬，如两头野兽般，一个人咬着对面人的耳朵拼命撕扯，另一个人咬着对方的肩膀……还有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正在侵犯一个呆若木鸡的女人，同时撕咬着这个女人的脸……
　　紧接着，会议室里开始有人不停地呕吐，恨不得把胆汁都吐出来，小李在播放照片的过程中也未说话，硬着头皮把所有照片都播放完毕，并关闭了投影仪。
　　等待会议室里再次陷入了寂静，小李吐了一口浊气继续说：“这是最近半个月来村里发生的事情，以前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状况，历史上也没有相关的记载，里边的人似乎失去了理智般。且那几日，到这个村里的外地人都不能幸免。像瘟疫般席卷了整个村子。每到凌晨，这些人的意识又全部清醒，自己癫狂的所作所为历历在目，许多人由于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而纷纷自杀。”
　　李甘李部长接着说：“国家已经派出了部队进行管控，想把这里的人隔离看管，但部队里竟也开始有人被感染，且感染区域以封门村为中心，慢慢向外扩散，至今没有找到它的传播途径和传播方式。”
　　严局随口补充：“国家正在组织专家医疗组，前去封门村进行医疗援助和研究。且此次事件已经被一些媒体曝出，国家虽然在弹压这件事，但相信，隐瞒不了多久。”
　　树远行摇摇头：“恐怕医疗组帮不上什么忙。”
　　严局点头说道：“我们派去的人，就会和医疗组的人一起奔赴封门村。可以为我们打掩护，也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树远行眉头紧皱着说：“这个事情苗寨和萨满教知道吗？”
　　李甘点头说：“由于时间紧迫，我们只是把资料传给了他们。应该很快就能得到他们的反馈。另外，我也请求苗寨和萨满教派人协助你。他们应该会积极配合，尤其牵涉到了郭荃。”李甘看了眼正值花样年龄的美丽女孩郭荃，轻轻摇了摇头。
　　树远行轻皱着眉点点头说：“他们肯定会努力配合我们的。”
　　李甘继续说：“这次，远行，又要劳烦你跑一趟了，别人去我都不放心。你可以指派任何人随你一起去疆西。”
　　树远行目光扫过了所有与会人员，有人眼神飘忽躲避，有人摆出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目光炯炯地迎着树远行的目光。树远行轻轻一笑说：“这个事情与郭荃姐有关系，我是一定要去的。但，不一定人多就是好事。回头，我会和萨满教主与苗寨的柳爷爷交换一下看法，看他们是否与我的想法一样。”……
　　会后，郭荃有些神情恍惚，踌躇、恐惧、还有丝丝期盼，一时百感交集。树远行只好拍了拍郭荃的秀背，轻声说：“回去收拾一下，我们立刻出发。”
　　郭荃稍显木讷地点点头，树远行也不多说，下了车，就拉着郭荃柔若无骨却冰凉的小手向学校里走，自是又惊起了一众学生的慨叹。前几日还才月下品淑影，今日又牵手冰山仙女，还给不给其他男生活路！
　　直到了郭荃的宿舍底下，郭荃才慢慢恢复了精气，难得温柔地对树远行说：“谢谢！”
　　树远行轻轻拍了拍郭荃的肩膀，慢慢说道：“也许……这是一个机会呢？你身上的枷锁很有可能就是因此而来，只要我们搞清楚这一切。不见得就没有解决的办法。”
　　郭荃抬起脸，直视着树远行的眼睛，有些迷离地说：“是吗？我怕连累更多的人，连累了……你，以及你身边的人。”
　　树远行也直视着郭荃，眼神坚定：“怎么会！你想，你身上这个问题一解决，你就能成为一个正常的女孩，可以天真浪漫、可以活泼可爱、可以惹人爱怜，大把大把的男生任你挑选，对你表白的男生将前仆后继，这样，我对荃儿姐姐你的将来……也就放心了！”说罢，树远行还老诚地频频点头，目光慈祥，颇有长者风范。
　　郭荃听前半段话还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憧憬，但听到后半句话的时候，郭荃露出了微笑，并伸出皓腕，轻轻拂上了树远行的手臂，用柔若无骨的小手，在树远行健硕的手臂上拧了一个花。
　　“嘶……”树远行倒吸一口凉气，轻声道：“荃儿姐姐你恢复得也忒快了点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