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怪才》经琢

49、第四十九章：萨满教

　　袁静这个假期只能在苗寨盘桓一周的时间，就要匆匆赶回京都拍戏。这期间，树远行带着三个小姑娘和小胖子这个跟屁虫游览附近的大川名山。夜晚，树远行更是招出了很多蚊子或飞蛾或萤火虫，排场极大地在空中跳舞。尤其那晚，萤火虫在空中一会儿摆出于馨的名字，一会儿摆出茉儿的名字，一会儿又摆出袁静的名字。三个女孩激动地欢呼。
　　小胖子在旁边哭喊着要求摆出自己的名字，树远行就用萤火虫摆出了一个胖胖的脑袋，乍一看，果真和小胖子有几分相似，尤其脸上那一嘟噜一嘟噜的肉，惟妙惟肖。小胖子很羞涩地捻着兰花指，一打树远行的肩膀，嗲声嗲气细声细语地叫道：“讨厌了啦……”于是，天空中萤火虫组成的胖脑袋，做呕吐状。三个女生笑得直不起腰来。
　　接着，树远行又用萤火虫组成了京都四合院的样子、京都公安部大楼的样子、蛊神庙的样子、以及他们游览过的大山名川的样子，满满的都是回忆。茉儿最先地在树远行的脸上啵地亲了一口，心中小鹿乱撞，上次情不自禁地亲了树远行的脸颊，还是在小学的时候，而转眼，他们已经长大了。袁静紧随其后，压抑不住心里的紧张和激动，吻在了树远行的另一边脸颊，心道原来吻自己心仪的男生是如此的令人兴奋。于馨也鼓起了勇气，起身来到树远行的面前，左右脸颊都已经被茉儿和袁静吻过了，于馨就蜻蜓点水吻了树远行的嘴唇，于馨只觉得心似都要飞出心房，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初吻就这样献给了树远行。
　　树远行完全愣在了那里，三个女孩子的嘴唇都很柔软，也很冰凉，说明她们此时是多么的紧张，每个女孩的吻在树远行心底都留下了不同的印记。尤其最后于馨那一吻，似隐隐品尝到了于馨那浓浓情意和小女生独有的芳香。
　　小胖子也激动地蹦将过来，在树远行的心神还在迷蒙和游历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嘴唇肥厚而油腻腻地亲在了树远行的额头上，只惊得团团萤火虫散成无数光点飘散开去。树远行心中愤懑，这么美妙地时刻，就这样被毁了……
　　京都，一个静寂而隐蔽的办公场所，会议室里的气氛很紧张。严局和小李正紧皱着眉头，听着中央巡视组组长李甘部长的战略部署，李甘五十岁上下的样子，衣着庄重朴素，消瘦的脸庞很是严肃，从笔挺的脊背、站姿和走动来看，也是军人出身，经历过严酷的考验，且到现在为止，一直保持着部队里的作息和生活节奏。
　　“各位，我们这个部门是个执行特殊任务的部门，且不能被暴露。我们所要处理和面临的是一些特殊事件，接触的是危险的身怀绝技之人。”李甘沉稳地说，“但，这不是我们消极对待工作的借口。更不是畏缩不前的凭借！”
　　小李最先沉不住气说：“李部长，我们没有！”
　　“没有？”李甘反问道，并提高了声调，“那为什么东北的萨满教近十年来一直有内部殴斗出现，且死伤十几，你们对此却不管不问？”
　　“这？”小李憋红了脸，辩解道，“这属于萨满教众的内部事宜，我们无法插手的。且他们现在已经稳定了下来，有着统一的管理方式。”
　　“内部事宜？”李甘部长盯着小李说，“在华夏，所有事情都是华夏的内部事宜，而绝非某个教众、某种部族的内部事宜！”
　　小李被呛得很窝火，但无可奈何。
　　“你可知这些事情一旦暴露，对国家有多大的危害？对普通人又是多大的威胁？这个风险，你我都承担不起。”李甘语重心长地说，“因此，我们需要纠正我们长久以来的不作为思想，要真正将这一类人管理起来。”
　　与会的人都用凝重的眼神看着李甘。李甘一字一句地说：“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那我们就剥夺他生活的权利！”
　　严局终于开口，叹口气说：“你想怎样？”
　　“统一思想，严明纪律！”李甘说，“不甘做普通人的，就一律拿下，禁锢其自由，统一看管！”李甘挥手决绝地说。
　　严局额头轻轻皱起，轻声说：“李部长。我只提两个实事供您参考。其一，华夏具有特殊能力的种族和教众由来已久，甚至要追溯到商周时期，他们的存在和生存方式，经历了三千多年的积累沉淀已经形成了自己的格局和法则，可以说趋近完善，已经对普通人的影响降到了最低。而我们建国至今不过几十年，强加干预也许不如善加引导。”
　　“是吗？”李甘再次反问，“但我听说在滇南有个叫柳茉儿的女孩总是去骚扰民众呢？”
　　小李再次站起说：“骚扰民众？她还只是个孩子，且她并没有动用蛊术，她教训的都是些无良流氓，尺度并不过分。这些流氓是游历于犯罪外围的一些人，警察对他们的威慑很有限。柳茉儿也是在在见义勇为。”
　　李甘轻哼了一声，“如果没有蛊术，她哪有底气做这些事情？没有威胁到自己的生命安全而危害他人本就不该，这些事情不是他们该来管的。”
　　小李无奈地摊开手，说：“那就袖手旁观喽？”
　　李甘说：“可以报警。总之，他们这些具有特殊能力的人不能随意插手普通人的生活，否则情况只会更糟。”
　　严局伸手打断了又要反驳的小李继续说：“其二，国外也有特殊能力的团体，比如日本的忍者，他们正是被东北的萨满教众所牵制，萨满对灵魂有敏锐的直觉和操控力，正好克制忍者的忍术，所以不敢来华夏捣乱。还有泰国的降头师，是因为有滇南的蛊术牵制，也不敢随意来华夏生事。李部长还请多多考虑一下这些因素再下结论。”
　　李甘目光深邃地看着严局说：“保家卫国是军人最神圣的职责，怎能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寄托给这类人？只要管理好华夏的这些人，国外的跳梁小丑敢来华夏，来一个灭一个！”李甘挥舞着拳头，激昂地说。
　　严局叹了口气，一阵无力。心道：但愿别出什么岔子……
　　东北萨满神殿，正在举行每月一次的殿会。神殿在崇山峻岭、深山密林之中。平时，萨满教的人和普通人一样，生活在城市里，上班下班，做饭吃饭。在殿会上，将处理一些教内事宜，并汇报一些可疑的事件和迹象，由教主和护法裁断和判处。其中就包括境外教会势力渗入的防范，和本教的教众是否有违规的事情发生，并处理和惩罚。殿会完毕，参加殿会的人会把此次的决定传达给自己所在范围内的教众知道。
　　这一届的萨满教主现实生活中是一名大学教授，四十多岁的模样，姓郭，在工作中无所争的态度让他在师生中颇有人缘。但在萨满教中，却是处事果决的人，曾几次组织教众对抗过日本叶康家族的忍者组织入侵。也联合过滇南的苗寨对抗过泰国降头师、英国吸血鬼家族、美洲僵尸家族的入侵。
　　但今天，郭教主心里有些不安，不安的因素来自于京都上大学的女儿郭荃。荃儿一出生就有极强的感知能力，似能够预知未来般，荃儿成长过程中，几次准确地预感，都让她乃至她的家人趋吉避凶，化险为夷。前几年萨满教内部出现叛徒，荃儿的预感能力对郭教主的帮助至关重要。但，这也使荃儿的生活很低沉，一个连自己的坟墓都梦见过的花季少女，又怎么活泼开心得起来？
　　荃儿一出生就粉雕玉琢般的可爱，郭教主尤为疼爱荃儿。随着荃儿一天天长大，她对自己特殊的技能也越困惑和厌倦，使得郭教主不敢传她萨满秘术，因为秘术里就有占卜术，就是对未来的感知，如果教给荃儿岂不是更害了她？
　　郭教主看着荃儿在花季的年龄，本应处处散发着知性魅力、活泼可爱的女儿，却天天粉黛微蹙，衣着暗淡，如一棵娇艳的花朵却被禁锢在了水泥的笼子里，就心疼得很。
　　而就在今天，郭教主在来神殿之前，荃儿突然打来了电话，劝自己的父亲：“爸！我今天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您还是不要去神殿了吧！”
　　郭教主心里也是一沉，但坚决地说：“今天有个教内人士，妄用术法导致一家老小被逼疯！我今天必须去处理这个人。否则无法警示众人。”
　　荃儿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说：“我知道劝不住您，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顺势而为，千万别顶着风头来。”荃儿心焦地说。
　　郭教主沉吟了片刻，说：“我自有分寸，你放心吧！”接着语重心长地说，“闺女，你受苦了！”
　　荃儿在电话那边干笑了几声，安慰道：“我没事，今天，您可一定要注意安全！”
　　随后两人就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刚挂了电话，郭教主就嘱咐妻子：“如果到了晚上我还没回来，那赶紧领荃儿去滇南找柳洪基，他能帮助我们。让所有萨满教众蛰伏起来，不许轻举妄动。”同时，教主把腰牌给了他的妻子，温柔地说：“也许能用得上。”荃儿的母亲泪眼婆娑地点点头，却没有再劝他，因为她知道，作为萨满的教主，很多事情是需要他来出头和主持的。萨满教主又尽量精简了此次参加殿会的人员，并通知到位，才出发去的神殿。
　　郭教主慢慢从失神中恢复过来，台下正站着一个青年男子，正被两个护法用术法震住。
　　郭教主抬头看着男子说：“你不该对普通人施法，这是萨满教的大忌，且对他们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按萨满教的教章，将对你施加魂劫，也许你会魂飞魄散，你做好准备了吗？”
　　男子眼神阴沉，神情却坦然，沉着地说：“那一家人，该死。我不后悔我做的决定，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依然会这样选择。”
　　郭教主深深叹了一口气，“萨满教众不可用术法横祸世间，否则必遭祸事，你本可以用其它方式解决这个事情。”
　　青年男子轻哼一声说：“不能快意恩仇，活着又有何意？”说罢又嘭地一声跪倒在地对着郭教主磕了三个头，大声说道：“谢谢教主的培养，谢谢萨满教对我的指引！教主您动手吧！”
　　郭教主审视了男子一会儿吩咐道：“动手吧！”两位护法开始施法，殿内的空气骤然变冷，且开始刮起凄厉的寒风。
　　随着男子的痛苦慢慢加强，他虽一声不吭却已经开始汗如雨下，郭教主那种心悸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滇南，茉儿和小胖子正在准备行囊，要出门打流氓的秋风。经过上次的乱吻事件，于馨、茉儿彼此见到本有些扭捏。但在树远行的刻意忽略下，这个团体的气氛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树远行紧皱着眉头似有所思考，茉儿和小胖子则兴高采烈斗志满满，于馨似看出了不妥，问到：“哥哥，有什么不对吗？”
　　“嗯。”树远行回道。“最近，那股好久不见的势力又回来了。且加强了监视力度，还似乎带了些敌意。”
　　茉儿很不高兴地说：“可最近我们也没做什么啊！”
　　“不是我们做了什么，估计是他们要做什么。”树远行说，“最近我们都注意一些。很快就知道要发生什么了……”……
　　“最近要注意谨慎一些？”文子涛提高声量问陈曦，“这是树远行亲口说的？”
　　“是的。”陈曦点点头，心情复杂地说。
　　“他需要谨慎对待的事情就是我们的机会。我们也好好准备一下，关键时刻或许能帮上忙。”
　　文子涛摩挲着下巴，笑吟吟的说。陈曦干脆低下了头，心里的挣扎远不像表面那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