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怪才》经琢

28、第二十八章：饭桌

　　这年年底的京都，注定不会平凡。以全市联合剿灭致残窝点为开篇，于是引来了全市公安部的□□运动，副部长于志新引咎停职，听候派遣。检查组的人员刚把工作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心想终于可以交差回家了，金青州就进了局子，理由是包养情妇。好吧，就算他没结婚，不算情妇，那家暴又怎么说？这会儿，那女模特还在痛述着金青州对自己的暴行。检查组的负责人把手下人员加班加点熬了几天，才整理出的总结报告摔在桌上，骂道：“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回家了！”怀着怨恨开始彻查金青州。
　　而同时，金青州还有另外三个情妇的事实也不知被谁适时地捅了出来，甚至乱搞男女关系的事例也在渐渐广为流传……
　　金青州的父亲金铎正在一个接着一个的打电话求救，金铎边打电话，心里的悲哀止不住地涌上心头，自己戎马一生，什么世面没见过，竟被自己一直认为很儒雅很听话的儿子搞得狼狈不堪……
　　家族里其它人员和氏族也都一一表态，称可以尽力帮金青州不被刑事诉讼，但绝不再为金青州提供任何帮助和支持，可以说，金青州已经沦为家族的弃卒。
　　京都郊区的一座远山，是文家专署的墓葬地。文子涛正坐在文子岩的墓前，自己手里一杯酒，文子岩的墓碑前一杯酒，文子涛对着墓碑敬了敬，一饮而尽，对着墓碑说道：“金青州自作孽，你为他打开的大好局面毁于一旦，虽然你不是为了这个废物，但，我还是为你不值。本来我想出手，让金青州失信、失心，没想到有人先我们一步。”
　　文子涛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并一饮而尽，手紧紧握着酒盅，只听啪地一声，碎成了沫，接着说道，“我、父亲和爷爷会查出谁对你放的冷枪。以及院子里的那些人，我们也会慢慢接触、了解他们，对他们知根知底，时机成熟，必然一个个地，让他们去陪着你的，弟弟你先不要急……”
　　此时，于志新、杨清的家里却热闹非凡，杨清做了一桌子的好菜，于志新把珍藏多年的酒也拿了出来。于志新端着酒杯，一脸喜悦地说：“各位对我家的恩德，我将铭记心头，多余感谢的话我也不再多说。另外，我和清清的调离申请也下来了，就在滇南。这样也好有个照应，到时候咱们互相帮衬。尤其是远行，有什么想法就跟我们说，我们会尽所能来办。”
　　经过了这些事情，于志新和杨清再不会把树远行当孩子看，其心智堪比成年人，甚至更缜密。所以，说话的时候便不会因为自己是成年人，就有意地抬高自己，反而是平等地与树远行谈话。
　　于馨喜上眉梢，却不动声色，悄悄地喝了口饮料。
　　树远行连忙说道：“叔叔阿姨客气了，我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有需要叔叔阿姨帮忙的，我肯定不会客气的。”
　　于志新亲切地拍着树远行的肩膀，又举杯对忘尘和达侬说：“来，忘尘师傅，达侬老弟，我先干了。”说着就一饮而尽。
　　这里边只有袁静最为幽怨，眼泪竟然噼里啪啦滴了下来，年岁不大的她竟也显露了些楚楚可怜的风情，闪闪亮亮的发箍似都显得有些黯然，嘟囔道：“都要走，就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树远行举起饮料和于馨、茉儿和袁静碰了一下，宽慰道：“没关系，有机会找我们去玩，把京都的好东西，带点儿过来给我们，我们把滇南那里的好东西也保留一份给你，不是也挺好？没有你在这里，这么有意思的事情就实现不了啊。”
　　袁静听罢，才稍稍缓解了自己失落的心情。但令树远行始料不及的是，由于有了树远行的这句话，导致袁静在之后的每个寒暑假，都像搬家一样从北京往滇南搬东西，不像是去走亲访友的，更像是去偏远山区送爱心的，直到多年之后他们又在京都聚首，袁静的搬运工作才宣告结束……
　　树远行踌躇了一下，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于志新和杨清，就开口道：“事情恐怕没那么容易结束。金青州也只是他们的棋子，虽然是一颗很重要的棋子。叔叔阿姨还是要小心一些。”树远行顿了一下，继续说，“我和爷爷、茉儿、达侬过几天就准备起身去滇南苗疆。如果叔叔阿姨放心，可以让于馨先跟我们过去。”
　　于馨没有说话，低着头又悄悄喝了口饮料，掩饰着自己两眼外放的小星星。
　　于志新和杨清怎么会看不出女儿啥心思。不禁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心道，这闺女还没大呢，就不黏着父母了，当然，于馨一直以来都比较独立，没黏过父母，但貌似很黏眼前这个小男孩啊！
　　不过转过头来又想，馨儿跟着树远行他们确实很安全，不说树远行、达侬，就光说忘尘，他们怎么会看不出此老人的与众不同？虽然不知根底，但绝对是个厉害的人物。就算是这群人里，看着最没威胁的茉儿，平时看起来就是个可爱的乖乖女，但教训起人来那是令人刻骨铭心的。这样一群人，谁敢来找他们麻烦？他们不去找别人麻烦已经很不错了。
　　于志新和杨清对视着思考了一下，就微微点点头说道：“馨儿跟着你们。我们放心。”
　　于馨喝着的饮料，倒映着她微笑着的，漂亮的大眼睛在闪闪发光。
　　于志新和杨清登时觉得很后悔……
　　京都望门，金家主楼的偌大餐厅里，偌大的桌子上摆了几道清淡的小菜。金家家主金铎和他的夫人，一位富态、慈祥的中年女人正在用餐，旁边只跟了个同为中年妇女的老妈子在布菜和盛粥。
　　饭吃得异常的沉闷，两人也不说话。
　　曾几何时，金家主宅晚饭时也是热闹非凡，当时家主还是金铎的父亲，金铎和二弟、三弟领着各自的媳妇，在一起和父亲共进晚餐，当时的场景是怎样的其乐融融。但自从金铎的父亲去世，尤其金铎继承家主所有职位之后，二弟、三弟就相继搬了出去。到如今就冷清如斯。
　　“唉！”中年女人叹了口气，先打破了沉默，“一会儿，青州回来，也别太苛责，这次他办案还是很出色的。只是……坏在了那个女人手里罢了。”
　　金铎不耐烦地摆摆手，“这里边的事你别搀和。我知道怎么做。”金铎当然不会告诉他老婆，所有这些事情都是他通过各种资源给儿子布的局，是他一手把儿子捧起来的。却没想到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爆出了这么大的丑闻，且不给自己掩饰的时间。可见对方的反应是多么的迅速。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是被一个不到八岁的孩子给打败的，不知要作何感想。
　　正当这时，一个衣着朴素，但清婉秀丽的姑娘推开门跑了进来，嘴中清脆地喊道：“老爷、夫人，少爷回来了。”满脸尽是喜悦和激动，眼圈竟有些红，更衬托了她的清秀婉约……
　　正在给金铎盛稀饭的老妈子面容冷了下来，叱道：“柳云，怎么这么没规矩！”
　　柳云还是那副激动的模样，充满希望的眼神看着金铎。
　　金铎轻声道：“无妨。你叫他进来吧！”
　　柳云一听，似一块石头落了地般，快步走了出去。而金铎则对妇人说：“吃饱了就先回避一下吧！”不容置疑的语气。
　　妇人叹了口气就和中年老妈子出了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