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校女生——啊呀！这个家伙！》默夜猫

38、第 38 章

　　三个小时前，我从向微家里出来，就跑去家乐福闲逛。
　　在食品区逛了半天，手还是伸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买的摩卡咖啡，就当我快拿到时，发现另一只手也在同一时间伸向它。
　　转头想看看，是那个家伙这么有眼光时，那人居然先开口了。
　　“没想到，我们喜欢的东西有这么多是相同的。”
　　恶，真是不想见到偏偏遇到，可恶。我不客气地先她一步拿到那包摩卡，准备走人。
　　“我们应该谈谈对吧。”肉球芮琪拦住我。
　　“我不觉得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
　　“之前你有找我谈，现在不礼上往来一下怎么行呢？”
　　“好啊，那我们就谈谈吧。”我盯着她那张漂亮的脸，有点生气，自己竟不像自己心里想的那样洒脱，面对肉球还是会生气，还是会妒嫉。
　　肯德基里人来人往，我们刻意挑靠近厕所的位置坐下，因为只有那里人比较少。
　　吸一口可乐，我盘算着肉球又想说什么，想了想，除了说不会对亓烨放手外，她应该也没什么好讲的，一想到这儿，心里有点放松有点失落，还有点同情，她只是爱上亓烨的女人而已。
　　大半可乐都被我喝光了，可这颗球还没有半点声响，我抬起头看她却发现她一直盯着我看。
　　“再这么看下去，我不怀疑你闭上眼睛都会很清淅的看到我的脸。”
　　肉球芮琪笑了笑，搅搅桌上的咖啡，然后喝了口，微皱的眉头让我发现桌上没撕开的糖袋。
　　“原味的咖啡不觉得苦吗？”
　　“你觉得呢？”肉球芮琪反问。
　　“看心情咯。”我耸耸肩。
　　“可乐放久了也会没味道吧。”
　　“所以我才要一口气喝光它啊。”这女人要跟我玩隐语游戏吗？
　　肉球芮琪又不再讲话，看了我一会儿，把脸转到一旁。又是一会儿，才又转过脸来。
　　“我真的很妒嫉你。”
　　呵，我有点好笑地挑挑眉，‘妒嫉’这个词应该是我每次看到美女时有的感觉吧，用那个词语来说我，是不是有点不伦不类？
　　肉球芮琪好像也知道我听到这句话会有什么反应，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要换作以前，我也会觉得不可思议，可是现在------”
　　她停下来盯着我像是在努力看穿什么似的，一会儿才又开口，“你真的没什么地方可以让我觉得自卑，可是偏偏让我妒嫉的发狂。”
　　我平静的等着她说后面的话，我不觉得她叫我来只是想让我知道她妒嫉我妒嫉得发狂而已。
　　肉球芮琪说完这几句之后就没有再开口，她一口气把那杯咖啡喝完，皱着眉头擦掉嘴巴上的咖啡渍，眼泪随后就掉下来。她闷闷地哭着，一点声响也没有，那晶莹剔透的眼泪就这样一颗一颗地从她漂亮的眼睛里流出来，划过她漂亮的脸颊从她漂亮的下巴滑落下去。
　　我看着她，就这么看着，没有说话没有动。
　　时间一点点过去，手边的可乐杯渗出点点水珠，亮亮地，晶莹剔透，一点一点的从高处滑落下来，湿了桌面。集聚在一起的水珠汇成一条小溪在桌面上奔流，最后自桌边掉落在我腿上，我忙移开腿，拿纸擦掉小溪。
　　等我搞定小溪后，抬起头，对面的肉球芮琪已经停止掉眼泪，呆呆地看着我。
　　得承认不论什么时候，美女就是美女，就算她的表情呆滞，那也是漂亮的瓷娃娃。
　　“我要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亓烨才会回到我身边？嗯，你告诉我好吗？”
　　我不解地看着她，奇怪她为什么会用这种乞求的语气说这种话，她空洞的眼睛让我觉得她像在崩溃边缘行走一般。
　　“他说他要向你求婚，要跟你结婚，让我祝福你们，呵呵，呵，他要我祝福你们，我，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他还是要跟你结婚，为什么，为什么？我那点不如你了，你根本就没什么能比过我的，可是，他还是要跟你结婚，为什么？”
　　肉球芮琪幽怨的看着我，空洞从眼睛里扩散开来，蔓延至整个脸颊。
　　“我爱他啊，整整七年，我没有一天不爱他，就算我出去跟别人约会也只是为会让他妒嫉而已，只是想让他妒嫉。每次看到他妒嫉的脸，我就觉得自己好幸福，他是在乎我的，他是爱我的，所以有人约我，我就会出去，因为我知道他会用妒嫉来表示对我的爱。”
　　疯了，我想不到肉球芮琪竟然会用这种方式来试炼感受亓烨的爱。一时间我推翻了对她所有的妒嫉跟羡慕，只觉得她很可怜。
　　“有一天，他告诉我，他不再爱我了，他要跟我分手，我笑着说好啊，因为我知道他只是在妒嫉，可是几天后，我找不到他了，他在我们那个城市蒸发了。我发狂似的找啊，从他家到亲戚家，到朋友家，没有人告诉我他去哪里了，我找的筋疲力尽，他真的不在了，真的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用妒嫉来试他，我想告诉他我一直爱着他，可是，他已经不在了。”
　　空洞的眼睛里再次堆积起水气，莹莹发亮，那些水气从眼眶里流出划过刚刚流过的地方，一串一串。那双眼睛就直直的盯着我，在向我泣诉它对亓烨的爱有多深。
　　“我知道我跟他是有缘的，我在刚工作的公司里发现了亓烨的名字。呵，呵呵，是老天要我来的吧，知道公司要派人来这里协助他办公，我毛遂自荐就来了，当他打开门的一刹那，他脸上除了惊讶外什么都没有，他真的把我忘了吗？之后，我发现你的存在，一切都有了解释，他真的不再爱我了，他爱上了你。”
　　我讲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也没有任何必要对她安慰什么，我觉得她很可怜，甚至有点可悲。
　　爱一个人竟然爱到这种地步，我没有试过，亦不愿爱得这么没有自我。我懒，我胆子小，我希望自己就是埋在深海里的珍珠，被人一不小心发掘了，以为自己捡到了宝，从此以后对我呵护有加，什么都不用我操心，不用爱上，只是被爱就好。
　　我真懒得可以，在爱情的道路上，我从来没有努力追求过，唯一一次的对决，就是和肉球芮琪，她美丽，优雅，完美的近乎爱神维纳斯一样，她对亓烨的执着让我感到心在一点一点的抽搐，我比不上她，即使我也爱亓烨，可我爱不了那么深，永远不会爱得连自我都没有，不管什么时候，我仍是我，仍是清醒的我。
　　肉球芮琪收起脸上的凄楚，深吸口气，把背挺得笔直，像只挫败的孔雀努力梳理自己的羽毛，好再次堆砌起王的尊严。就算是败了，它也是王，美丽得无人能及。
　　我把那杯可乐推向她，她不解的看着我的举动，我淡笑着提起我的那些零食，起身走开。
　　“等一下！”她在身后叫住我。
　　“你不会放弃的对吧。”我没有回头，用她能听清的声调说着。
　　“不管怎么样，我也不会放弃的。”
　　呵呵，她说‘不会放弃’这四个字时还是这么坚定。
　　我缓缓转过身，笑着对她说，“那杯可乐放久了，已经没有味道了，你还会喝吗？”
　　“放久了，即使那味道已经变淡，那也是可乐。”肉球芮琪脸上的那抹坚定就跟她的话一样。
　　我笑了，真的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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