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颁奖第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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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尼达斯影展的展期只有三天，《死海》安排放映的场次有十来场，差不多就是每天上午一场下午两场，除了第一天全员到齐，播放完后导演上台讲话弄的比较正式，后来的场次就随意许多。
趁导演和制片忙着约谈购片商的功夫，罗黎文和安凯就挥舞着打探敌情的旗号整天整天的在外面晃悠，散步、看风景、再找找有什么好吃的，还参加了几次路边的电影放映。
两个伪文艺青年的小日子过的优哉游哉，简直乐不思蜀地忘记了如今是何年何月，连电影展颁奖典礼当天，都是走到酒店门口了，瞧着门边停着的一溜儿来自影展官方的小车才想起下午有红毯要走。
“回去后记得去把行李里面那套西服换上，看起来正式点。”至于做造型？租礼服？那都是不存在的。
既没有这个钱，也没有这个必要，毕竟哪个记者会吃饱了撑着来拍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呢。
好在科尼达斯影展和安凯一样是个半吊子，说是红毯，无非是把姆林广场的走道打扫干净后铺了一层毯子，然后就由着展会人员闲逛似得在上头来来去去的走。
既没有谁谁谁几点钟到排在第几个走，也没有大型直播车停在红毯边直播采访，至于红毯必备的不停尖叫的粉丝，更是影子都没有看见。
而前两天满满当当的帐篷里现在倒是少了许多，里面的桌椅板凳也不见了踪迹，只剩下几个工作人员进进出出。
杨柯并没有与剧组一同进场，而是早早就到了，走红毯前过来同导演打了个招呼，见罗黎文目光好奇，帮着解释了一句：“那留着的几个帐篷，是等颁奖典礼结束后开记者会用的。”
说了没几句话，比他们剧组早到的一拨人已经走完了短短的红毯，罗黎文只好止住话头顺着工作人员的指引往舞台方向走，上了台然后在一本毫无特色的签到本上签了一个名。
签名区在舞台的右侧，连接着一处下台的小楼梯，因为每个走完红毯的剧组都需要从这里绕回台下的座位区，这里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了许多记者蹲守的采访区。
但罗黎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才走到楼梯口，就被三四个记者围了个严严实实。那些记者一点儿绅士风度都没有，直接将走在他前面的几个人挤出去后就把黑乎乎的话筒往他脸上戳。
眼看圆乎乎吨位不轻的杨云都被挤得一个踉跄差点从台阶上摔下来，罗黎文忍不住伸手搭在身前一个记者手上然后轻轻一按一送，直接把人给推出去三五步远，脸上表情也板了起来。
罗黎文当了多年祭司，板起脸来还真有那么两分威严，可惜这份威严并不能叫无冕之王们俯首称臣，反倒是激起了他们的逆反心理，一个个越发尖锐的问题扑面而来：
“中国功夫？中国人都喜欢在公共场合动手吗？”
“您和科奇先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认识多久后走到一起的？”
“您和科奇先生分手了吗？为什么分手？”
虽然这些记者一个个口口声声您您您敬称用的熟练，但唾沫横飞间的神色简直狰狞到叫人反胃，好像秃鹫好不容易逮着个腐尸，眼神里都充斥着欲望。
罗黎文忍不住露出嫌弃神色，扭头一句话都不说转身就走人了，而这一幕同样被咔嚓作响的摄像机都记录了下来，也不知道回头又会发出什么样的新闻。
记者离去后，赶来的杨柯叹气的说了一句：“你今天太冲动了。”记者最喜欢做的就是挖这样小人物的恶质新闻，既有爆点又不怕得罪厉害人物，纵然无风还要掀起三重浪，何况罗黎文态度还不好。
罗黎文也心知这一点，但是叫他被人指着鼻子泼污水，他却是受不了的。
安凯虽然比罗黎文更懂人情世故，但他一惯是极为护短的脾气，方才要不是罗黎文自己走的快，他说不定要骂回去了，这会儿也顺着罗黎文的话头道：
“这些人都是小人，无论小罗态度什么样，他们都不会说好话，所以何必要客客气气忍着呢。”
“有这样的功夫，还不如想想演戏赚钱的事情。”
这话说出口后，杨柯愣了一会儿拍拍安凯的肩膀笑了，又对罗黎文道：“你们还真有些像于飞雪，他以前也是这样的破脾气，走哪儿都得罪记者，不过你知道他现在为什么口碑变得那么好吗？”
“因为他够强，”杨柯提起于飞雪的时候整个人似乎都在发光，双眼如同追星的少女般梦幻又憧憬的bingbingbing闪着：
“一个三流小明星和导演叫板那里拍的不够好、和编剧吐槽剧本不合理、和制作方喊着说五毛钱特效，那是人品有问题。但是只要你成了影帝，那这一切就只能说明你对艺术有追求。”
“所以你们的想法是对的，作为一个演员，什么八面玲珑的手段，都不如自己有一部好作品让人腰杆硬气。”
然而与罗黎文两人分开不远的杨云听见这番话后却摇摇头反驳：“全中国有几个于飞雪呢？那是天生老天爷赏饭吃的人。”
“年轻人，忍一时之气，有时候退一步路就宽一分，路宽一分机会就多一份，只要机会多了，轮也能轮到你出头的。”
“你看我，年轻上学的时候，在班里就排中流，但是如今，成绩比我好的好多同学都改行了，我靠着给人拍广告，给人当副导演，总算是等到了攒够资本自己当导演的一天。”
罗黎文闻言笑了一下，望着小主席台上立着的大号奖杯心道：若是这样近乎施舍的获得成功，那只能说明根本就不适合走这条路。
不过这些东西离现在的他都太过遥远了一些，他过不了多久就会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为此争执也没什么益处。
一个又一个剧组走过去了，记者们像是海浪不知疲倦地打过一个又一个浪头，直到红毯尽头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走上来时，大家明白颁奖典礼终于开始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颁奖第一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