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三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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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歌彻底醒来后，才想起昨晚苏钰城也留宿在她家——
不过让她诧异的是，韩北居然和苏钰城两人手里都拿了两份早饭——韩北手里拿着一碗榨菜粥和馄饨，苏钰城手里拿着两碗烧麦——
赵青歌眨眨眼，接过韩北的馄饨，问：“青菜的吗？”
韩北轻笑，侧看了眼苏钰城，“嗯，是。老板娘早记得你的喜好了。”
赵青歌点点头，去卫生间洗漱，留下苏钰城和韩北待在客厅里。
韩北见赵青歌拉上了门，便低声挑衅苏钰城：“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苏钰城皱眉，看着手中多出来的那一份烧麦。
难道说赵青歌在睡梦中说的话意义都不同？
‘烧麦’指的是‘馄饨’？
什么奇怪的思维。
苏钰城暗自低笑出声，以为这样就能让他难堪，那他是真不了解他苏钰城了。
他不了解赵青歌么？
这有什么关系，从现在开始了解不就好了。
他可不是那种只会沉浸在过去时光里不停后悔的少年。
可不要小瞧他。
苏钰城在某些时候是个不懂就问的好少年。
于是，在赵青歌吞下最后一只馄饨后，苏钰城指着盒子里的烧麦问，“还够么？”
赵青歌看了一眼，摇头，“饱了。你怎么买了两份？”
苏钰城嗤笑一声，“不是你说的要吃。”
“我？”赵青歌疑惑，转头看向韩北，意思是‘我在梦里说的？’，后者微笑点了点头。
赵青歌挑挑眉，只好很认真得解释了一句，“梦里的话不能当真。”
“……”
苏钰城冷眼，收起烧麦盒子，扔进了垃圾桶。
韩北对着赵青歌挤眼，竖起大拇指。
赵青歌从不让他失望，有时候精明到人无可奈何，有时候又无厘头到人忍俊不禁。
不管怎么样，她总有一套自己的说辞，弄的人欲哭无泪。
韩北暗想，现在的赵青歌对苏钰城不存在旖旎的想法，没了欲望的赵青歌，就是懒洋洋的海绵，你打她一拳，她都软绵绵地招架回来，一点都不把对方当作什么。
就和当初的他一样，无论你在一边怎么闹她，她就闲闲地看一眼，然后管自己走开。
无欲则刚。
韩北扬起笑脸，拿出车钥匙，“走吧，上班。”
赵青歌看着苏钰城和韩北争执不下的状况有点范蒙。
昨晚韩北留宿她家的前置条件就是，今早韩北送她去学校开早会。眼下这两人争着要送她僵持了不是一分钟两分钟的事情了，赵青歌只好抱着歉意对苏钰城道，“我和韩北昨晚就说好了，不麻烦你。”
苏钰城双手抱臂堵在赵青歌面前，看着韩北对赵青歌做出回应，“自然是不麻烦的，你学校和我公司刚好顺路，只是顺便。”
赵青歌一想还真是，再转头看向韩北，“要不这样，韩北你回去吧。”
苏钰城一听，挑眉，扬起下巴高傲地看着韩北。
韩北也不气，“我今天休息，刚好去分店看看。赵青歌，上车。”
赵青歌一愣，想到韩北说的‘分店’也却是和她学校一个方向——
“好吧，那上车。再不走我就迟到了。”
说着走向了韩北的车。
苏钰城气结。
眼瞧着韩北耍着车钥匙上车，啪得一声关上车门。
提醒赵青歌把安全带扣上，韩北皱眉示意苏钰城让开，别挡着他的道，便一溜烟开车出了停车位。
韩北高兴地吹了声口哨，就感觉到右手边赵青歌射来的目光。
“说吧，你和苏钰城怎么了，火药味那么大 。”
韩北耸肩，“就看他不爽呗。”
想到年少时，赵青歌没少吃苏钰城的苦头 ，他就心里不舒服，怎么着的既然现在他知道了苏钰城的想法，倒是要叫他也吃点苦头才行。
赵青歌对于他来说是什么人？
很早以前他也问过自己。
按照别人看来，他和赵青歌太过亲密，甚至有些举动应该是普通情侣之间才会做的小动作，可偏偏，他们做的水到渠成。
他偶尔留宿她家，上她的床。醒来的时候也有那么几次两人面对面着，两人相视而笑各自从床的一边下地，赵青歌甚至看着他身体的某处似笑非笑过，但最终也不过是和平常一般两人斗嘴了几句。
最初的最初，他粘着赵青歌不放，就想象着能找到赵青歌的弱点狠狠下手——
后来知道了赵青歌的弱点，他又舍不得下手起来。
他是不是喜欢赵青歌？
他甚至拿这个问题去和赵青歌探讨。
然而赵青歌听完后，没有回答，只是简单说了一句，“……如果到了三十你没娶而我没嫁，那么我们凑合过吧，怎么样？”
当时的韩北傻眼，可想想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就答应了。
韩北看了眼赵青歌，她的侧脸在清晨的朝阳中显出橙黄的柔光，一如十年来在他身边的安详。
苏钰城没有打乱她的心绪。
韩北暗笑，赵青歌就是赵青歌，说到做到。
看着赵青歌走进校门，韩北才转个弯就踩下刹车。
开了车门，韩北走向身后刚熄火的黑色轿车面前，轻叩车窗。
“我们正式谈谈。”
韩北指指街边的奶茶店，一脸笑意，“不打扰苏总上班吧？”
苏钰城只微微瞥一眼手表，“不打扰。”便下车和韩北走进奶茶店。
正式谈？
他也正好有那个意思。
只是韩北点了奶茶就靠坐在窗边看着渐渐热闹起来的大街，越来越多穿着恒高校服的学生从眼前走过，韩北却似乎饶有兴趣一边打量，一边感叹了几句，“啧啧，现在的学生……真没我们以前那么朴实无华了啊……哎呦，爱疯六，我都舍不得买呢……啧啧啧，哎，那双鞋……NikeDunkCMFTSneakerboot吧。”
韩北夸张地吸了两口奶茶，眼角瞥到苏钰城安静等在一边也不开口就等着他发话，暗想这小子几年不见还挺沉得住气，便挑了一个头，准备切入主题，“……我记得有那么一次，是在赵菁柔的生日那天，我陪着赵青歌陪着你在麦当劳等赵菁柔下课，然后上了趟厕所回来就听见你对赵青歌发火说赵青歌骗你在这边等那么久，结果赵菁柔压根不在学校。”
苏钰城一怔，没想到韩北居然开始和他回忆从前，而他也想起这件事，那次是他第一次向赵青歌发火。
韩北转眼看向苏钰城，眼里散落着对苏钰城的敌意，“知道赵青歌为什么那么做么？”
苏钰城一愣，难道说赵青歌还对他瞒着什么？
韩北轻笑了一声，“因为赵青歌那天就是不想让你见到赵菁柔。”
“为什么？”
韩北沉静了两秒，对苏钰城慢慢道来，“因为那天，赵菁柔要和她的心上人何展约会，他们会去以前的学校然后做一些情侣间该做的事，唯独——不会出现在大学城。”
苏钰城猛地看向韩北，不可置信。
韩北把玩起喝空了的奶茶杯子，想起那时候的赵青歌就显得心疼，“你知道我在一边听你发火的声音有多想揍你么？你无知便可以向人发火了？你想捧着赵菁柔尽管捧着，但没那本事指望着赵青歌的时候，凭什么对她那么凶？”
苏钰城语塞。
“那时候我就想着，要是还有下次，我绝对不陪着赵青歌傻等着——可是我执拗不过她，看她被你弄的快精神分裂，嗯，虽然这点上你并没什么错，不过起因是你，我便统统都往你身上扯了。”
苏钰城冷眼。
见苏钰城不给他回应，韩北也不着急，自顾自说着，“昨晚你问我凭什么来着？呵呵，今年赵青歌二十六，马上就要二十七了，我初二就认识她，她在世的二十几年里一半有我，我也一样，你说凭什么呢，就凭这些就够了，如果你觉得还不够——那我可以很自信地对你说，在她无人问津的那些年里，是我陪着她走过来的。她离家出走，是我收留了她，她北上求学是我陪着她，她被你伤害地嚎啕大哭是我毫不介意拿衣服给她擦，苏钰城，你觉得这些够不够？”
“在你眼里，你觉得我们这样算什么？”
韩北摊开右手向着苏钰城，缓慢收紧了五指，“赵青歌现在被我抓在手里，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不会轻易放开她。”
苏钰城盯着那只握拳的手，像是在向他宣示着主权。
他其实比韩北更早地认识赵青歌，却比韩北晚了不知道多少年认清赵青歌。
苏钰城暗压住内心忽然而起的惶恐和悔意，深深呼出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要攻克的是赵青歌，不是韩北。
想到这，苏钰城像是握住了自己的底牌。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而又不屑一顾，“那又如何？”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三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