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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你真是只大傻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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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我来说,魄的喜怒哀乐浅薄如无物,我体会不深它们的味道。纵使父亲教习我人类面部上,各种展现喜怒哀乐的眼神与肌肉的牵动。但我学来的也只是表面而已,这无用之功难道不是做来满足他们自己的欲、念?”
“这些搬弄套用,实在无趣得紧。纵使我,并未察知那无趣的滋味究竟是何等的体会。但大概,还是可以分析得出来不喜的感觉。所以这些种种,该算是他们强加给我的自私了。”
因他此番言语,我大惊着退开。深感他没有自修而成的妖魄与七感,是只天生的大傻白。
却又惊叹他通过后天的学习,居然能将人类的智商运用得如此恍若天成。
虽说,他本人并不热爱这种,他所言道的很无趣的学习。
看来,他至幼长到如今,他父亲所下的功夫真可够泣血的。
硬生生是把一只天生的大傻白,教养成一个表面看似无恙的……傻大白。
真真是让人,掬下一把同情的心酸泪。
“……你妖息里此刻展现的情绪,七感里要如何来准确的形容?”
不不不,绝不能让他知晓,我这是对他的鄙视与对他父亲的同情。
“你又害怕了。”混蛋,既然能分辨得出害怕与高兴来,其他的应该也不难的。
好、好在他才刚刚上手我的妖魄,好在他还是这么的‘无知’傻白。
可是,能不能别再这么认真探寻我的情绪与感知了。
如此一来,仿佛像是被人剥光了所有的外衣。
赤、裸、裸地被窥探了个干净,这种感觉实在太糟。
领悟到这个,我自觉应当变得强悍起来的不被他窥探了去。
毕竟那妖魄是我养了百年之久,深染了我的味道,深具着我的控制。
瞬息之间,不由将小小的身板再度挺得笔直。
莫约是我的抵御又传递过去让他明了了,他淡淡落下一句哼音。
转而,将面朝向了天际。而我体内的那股,被探知的感触也因他此举而消失。
呼……总算是可以大口呼吸了。
“他们太执着让我领悟七感了。”静待了片刻,他忽然说道这句,将我吓得又挺直了腰板。
“……大,大约是为你好吧。”
我不得不斟字酌句地,小心着回答。生怕将他惹恼,又对我大施小戒。
虽说也许,这只大傻白他还未曾领略过真正意义上的恼怒。
“为我好,什么是为我好,为什么要为我好?”
“笨蛋,那是因为他们喜欢你,深爱你,不希望你是个……”大傻白!略有些气恼他不开窍的灵识,我说得有些急,幸好哽咽回了那句大傻白啊。
但下一刻,他却扭转视线,又是朝我摆出他所学来的那种高冷逼视。
而我的身体,又是一阵抽搐着颤抖地疼了起来。
“大傻白,是在骂我?”这句的语气之间,他顿了顿。
仿佛有略略的疑惑,又带着点点的不悦。
我惊慌出一身冷汗,又是退避至角落地将他哀哀望着。
并呈现一个环抱自己,却无比抵御他的姿势。
“你、你、你怎么知道我在暗骂你大傻白。不不不,我没有,绝对没有认为你是个大傻白。连那样的念头也没起过,你不要误会,不要误会!不……不对啊,就算我暗暗骂你了,你也只能感受到鄙视的情绪啊,怎么能知道是用什么词汇骂的?”说完这句的随后,我又惊觉自己说了什么惊人的蠢话。深深觉得,自己百年的智慧,输给了这只大傻白的只言片语。
“你说出来了。”
“什么?”
“大傻白三个字,你说出来了。”
“我……我、说出来了吗?”
“嗯。”
“哈、哈哈……不不不,绝对是你听错了!”
对!就是这样,打死也要否认到底!
“你在质疑我杀生丸吗?”
“不敢!”我忙顿身立正,朝他正跪下的表明心意。
“也、也许……大约……我、是说出来了吧……”
“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问为什么?你又大又傻又白,不是大傻白是什么?”
他默了,我紧着呼吸,以为会被一爪杀毙。
片刻后,却听他再度开腔。“我的兽型的确很大,但还未及父亲,毛发的确是为纯白。虽说称谓对一只妖来说无关紧要,但大白这个称谓,有藐视的含义在其中,惹我不快。如果你硬要一个称谓的话,可允你直呼我名讳杀生丸或者尊称杀生丸殿下。”
他的语调,一直维持在一个缓慢的淡淡基调里。
神色仿佛在思考,又将我探知的感应封闭在外。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啊,重点是我说的是大傻白而非大白啊。
这妖是何其的高傲,居然半点也不任谁折辱于他。
“唔……”疼疼疼,果然,又对我展开了气量狭隘的报复。
我一边意图抵御这番折磨,一边举手朝他投降地急道:“不劳你动手,我自己来,我自己来。”说完,举头朝身后椅背磕去。生生是磕到血流满面,这才停止下来再度迎视着他的眼。
他眼底展现的是那种虐看低等物种的闲然,心绪间甚至还有微的怜悯自主地传递过来。我想我懂了,他在警告我,我只是个玩物。如果再犯傻,很可能被他不顾一切的绞杀于爪下。
他在警告我,他会做得出那种不计后果的举动出来。
被一只大傻白给威胁了,我觉得自己实在有够悲催。
但绝不想就此认输,由他将我击得溃退千里之外。
不然,五日的对持,我岂不是白做了!
对,咬牙撑住这股不服输的倔性。
“真是愚不可及,探知你的情绪,我可以随自己心情好坏让你感觉出或是无所察觉。你以为用这种低劣的抵御,真的可以防得住我?”音灭的那一刹那,他眸中泛起猩红挡去了那清澈的金色。
我大感深寒地更紧一些地死死咬住牙关,又迅速地紧闭起了双眼。
但还是没能够抵御住,他魄息里那阵对我汹涌传递过来的强烈杀意!
在这阵强烈的杀意间,我还是溃败不敌了。
甚至是被他超控了身体,举起自己的双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想杀你,都不需我亲自动手呢,懂了?”
如此遭遇下,我不得不点头。莫约是我卸下心绪防备的瞬间,我的手双也便颓然地放开了我的脖子。然后任由一股探知的脉流,霸道地畅流在我四肢百骸的深处不去。
这是一个极漫长的过程,而我,只能静静地等待。
等待他满意了,等待他疑惑了,等待他不耐地倦了自主地抽、身闭息。
如此一阵等待,等待再也察觉不出探知的脉动在体内游走后。
我这才胆颤地开口:“杀、杀生丸,你现在,还有在探知我的情绪吗?”
不久前他还说过,探知情绪时,他可以不让我察觉出来的。
我只是,只是想要一个确定,一个将自己包裹起来保护住的肯定答复。
“没有了。”
“真的?”
“又想念我的逗弄了?”
“懂了懂了,别再动怒!我没有想念你的逗弄!没有想念!”
此句急落,一时间又再静默了下来。
我之所以选择默了,是深觉多说多错。
错了,又得捱他的‘逗弄’啊。
而他,大概是在冥想。
总之,将我的探知封闭在外。
“喜欢?”忽然地,他再度将视线调转给我,满目淡然地说道:“我懂喜欢的字面含义,也可以配合做出相应的表情,但却体味不出这颗妖心的深处,那喜欢的滋味究竟是何种感受与味道,是他们在逼迫着我。”
“所以……”我觉得我似乎猜测着了一个,可能并不太美好的答案。
“母亲非我对手,我目前还无法凌驾于父亲之上。”
如此干脆利落的自述,仿佛在言诉着两个毫不相干的谁。
想以己的妖力去镇压住父母对他的教习,他是认真这么打算的。
透过他的言语,他所想要表达的就是这么个直白的意思。
这、这还算是生为人子么。哦不,是妖子。
“他们可是生养你的父母,你这样说会让他们伤心的!”
“我有在努力克制。”
“人……不、不应该这样活……”
“人?我是妖。”
“妖、妖的修炼,全都在朝着人类的模样与想法努力进步呢。”
“为何要学人类,谁教给你的认知?”
“没、没谁教给我的,大家都是这么在修炼着的。”
“维持着兽型的体态,会让我感到更……大约是愉悦吧。”
“那、那你的人形为什么要修炼得这么完美?”
“父亲的强迫,现阶段,我还不是他的对手。”
“……”我发现自己,顿时找不到反驳他的言语了。
“那、那、那、妖也是妖他妈生的,也不该这样活啊!”我有点急迫起来,也开始了质疑。
“那你说,妖该怎样活。”
“不、不论是人还是妖,不都该有目标,然后朝着那个目标坚持不懈的奋斗吗?就好比我来说,我的目标是能够有朝一日杀光天下所有的可恶犬族,再修回我的心脏,然后找回记忆回到我该去的地方……然后……然后……”
忽然,我一时止住了言语。因道不出那个然后,又开始了费劲的思索。
“不会允许你杀光所有犬族。虽然我杀生丸一直认为,杀与被杀凭借着各自能力的高低任由发展就好,可是父亲不允许我有此般的想法。”他清浅低语这声,将我的思绪再度惊回。
“……?”他刚刚说了什么,我压根没听清。
只是,我又说了什么惹到他了吗?
为何眸底的冷光,又再深了一些。
“你该关注着我杀生丸?不会允许你杀光所有的犬族。”
这、这两句,有什么必然的关联吗?能这样摆在一起说吗?
而、而且他为什么要又极快地换上了一幅理所当然的神色与心绪朝我传递过来。
呃!?我刚刚暴露了要杀光他所有犬族的目标了吧?
该死,真是太不小心了!
“你,又再想其他了。你,该更专注于与我的对话。”
因他无形施加在我臂膀上的力量,我再度由纠结里醒悟回神。
“你你你、你干嘛抱着我举高?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你先前一刻心中无我,惹我不快。”
明明是直白透凉的表述,却听得我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是因为他那理所当然的眼神吧,是吧是吧。
哪有这样看人的,这么的认真,这么的执着于问的清澈无杂。
可要知道,在人类的知识里。这、可是暧、昧的,异性之间不可轻言的话。
“我我我我、我又不是你的谁,凭、凭、凭什么时时刻刻都该想着你。”
该死,我在智商缺弦地在说些什么?!
该死,不要看他,他也不要看过来啊!
情绪会被窥探去的,情绪会被主导的,快来个谁让我躲藏起来。
可是……啊啊啊啊啊……躲无可躲啊!!!
“你现在妖息太过杂乱迅速,我扑捉分析不透,回答我先前的话。”
“什、什么话。你快说快说!”
对,就是这样,做得很好,转移他的关注点。
“不要逃避,看着我!你这样闪躲我的认真,只会让我觉得自己应证了你的那句大白。这种感觉实在让人太过不快,没想到一时性起的念头,以为会至少有些乐趣的。“
清醒的意识临近黑暗前,我有听闻到了他最后的那句附耳之言。
我该想个办法,在不伤己身的前提下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了你。
原来,这只大白他,真的半点也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