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浅》陌阡小路

3、第二章[修]

　　楚明鸿：小清，如今我依然站在你面前，却终究回不到当初。我，在无法成为你的小明了。这一切，我早该知道，可为何，还是感到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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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我下意识的抬过头望去，却看到了她。她看上去似乎有些累，尽管强打起精神，却掩饰不了眉眼之间的疲劳。她好像也看见我了，表情有些震惊，大概，是没想到会看到我吧。说实话，看到她我有些惊讶。大概，是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碰到她。
　　当年我也只是在离开一年后回来过，但看见她已经拥有了想要的一切，就离开了，之后，再没联系过任何人。我害怕从他人的口中知道她的消息。我很担心她会过的不幸，却又害怕她的生活非常幸福，即使当时，她的生活，幸与不幸都已与我无关，但是，莫名的，就是不想知道。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男人的自尊吧。嘴上说的再好听，实际上，我仍旧只是个普通的男人罢了。
　　也是如此，这六年，我错过了很多她的消息。最后一次听到她的消息，是三年前。突然有一天，阿牧还告诉我，她出国了。之后，我再想了解些什么，却没能再联系上阿牧。我只能推测，当时在阿牧身上也曾发生过什么事，让他无暇理会我。
　　而现在，见到了本该在国外的她，我的前任。

　　很快的，她从呆愣中恢复过来，走到办公桌前，向郑老师打了个招呼。“郑老师，你好，我是秦晚的母亲，请问秦晚她•••？”
　　“秦晚妈妈。秦晚的事待会儿再说，现在还有一个家长还没有到，你们先等一下吧。”郑老师并不着急，“这位是李昊桐的舅舅，你们两位先到那边的椅子上坐一下吧。”
　　那时靠在墙边的连体靠椅，只有三个座位。看见郑老师还没有开始的意思，我看了她一眼，见她已经向那边的椅子走了过去，便也缓缓跟上了他的步伐。

　　郑老师突然从办公桌前站起来，“两位家长，我去教室把这次闯祸的孩子叫过来，你们先在这里坐一下。”听到郑老师的话，我摇摇头表示不介意。
　　郑老师离开了。
　　办公室变得异常安静。“小清，你，你回来了！”时隔七年，再次和她说话，我心中不可避免感到一阵激动，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我叫她“小清”的时候，她看了我一眼，却没说什么。终究，是没有发对。
　　“嗯，今天刚回来。”她的声音好像和以前有些不同了，那是，很清脆的声音，如珠玉滚落玉盘。但不知为何，听到她这样的声音，我却只觉心疼。
　　“这次回来后，还准备出去吗？现在有没有什么计划？”
　　“暂时没这个打算。你呢，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好像不太想谈起自己的事情，也只是拙劣的扯开这个话题。“我也没回来多久，只比你早了一个月。你知道吗？阿牧下个月就要回来了。”
　　“嗯，听路路说过了。”
　　路路，是阿牧的那个她，路情？原来，小清现在还叫她路路吗，那是否表示•••一时间，我的眼神不禁有些期待。但我甚至她的性格，因而未曾表现出什么。
　　“小清，这几年，你在法国？”
　　“嗯，我在法国进修油画。”进修油画，是说你已经放弃水墨画了吗，小清？没想到，原来我给你的伤害这么深，远比我想象的要深得多。小清，如今我依然站在你面前，却终究回不到当初。我，在无法成为你的小明了。这一切，我早该知道，可为何，还是感到心痛。
　　“是吗？”一时间，我的声音有些涩然，一时间，已经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而小清，也闭上了眼，没再发出声音。
　　没人再说话，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办公室的氛围陷入尴尬之中。

　　这时，外面传来了说话声，接着，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小清闻声已经站起来了，我也懒散的站了起来。看向门外，原来是郑老师带着学生过来了，一同来的，除了三个打架的学生，还有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和一个年轻的女人，那男人戴着眼镜，倒是有几分斯文的样子。那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好像是他们的班主任。
　　郑老师到座位上坐下，看着年轻的教师，“王老师，先跟家长们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王老师微微颔首，“三位家长，是这样的，一开始应该是李昊桐和陈飞说秦晚的坏话，秦晚听到了，有些生气，估计顶了几句，后来就吵了起来。估计是吵得比较激烈，最后动起手了。”
　　“王老师，我想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听到王老师的话，郑老师首先抓住了关键问题。
　　“郑主任，这个•••”王老师露出为难的深色，显然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
　　“算了。”见王老师不知道，郑主任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秦晚，李昊桐，陈飞，你们三个具体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秦晚，你先说，你为什么欺负李昊桐和陈飞？”
　　“老师，不能这么早就下结论，虽然最后哭的是他们，但这不代表是我欺负他们，只能说我比他们坚强，是他们太小孩子气了，就是说了他们几句，打的时候稍微拧了他们两下，他们就哭了。话说，男孩子不都该皮糙肉厚，怎么这么容易就哭了？”听到郑老师的话，那个叫秦晚的小女孩明显不赞同，小嘴巴巴地说出一串话来。神色之间尽显古灵精怪，却不见畏惧之色。这就是个鬼灵精，明明才把同学弄哭了，还把错都推到他们头上，真是歪理一大把。
　　“好了，说正事。”显然，郑主任也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这么能讲。只好截断她的话。
　　“好的老师，是这样的。今天，第二节课下课的时候，我在座位上想事情，后来李昊桐和陈飞进来了，看到我这样，陈飞就对李昊桐说什么我是野种，什么没人要之类的，老师，就算我今年只有六岁，我也知道他们说的不是什么好话。所以我很生气，就上前和他们理论了几句，他们说不过我，就动手了。”
　　说不过？看着自家外甥想插话却插不进的一脸憋屈样，想到他平日里的小霸王一样的性子，虽然蛮横了些，不过——，比起眼前这个侃侃而谈，大诉委屈的小姑娘，的确是说不过呀。
　　“老师，你看，他们还瞪我——”楚楚可怜的小姑娘手指着自家外甥，循着她手指之处看去，却看到自家外甥未来得及收回的凶狠目光。
　　“嗯——，李昊桐。”郑老师象征性的说了一下，“好了，现在秦晚说完了，李昊桐，陈飞，你们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显然，郑老师也被眼前这个六岁的小丫头给唬住了。看这小丫头，年龄不大，说起话来却一套一套的。虽然性子跟小清不太一样，但是那股聪明狡黠的样子，倒是一模一样。明明才和同学打架，却不似自家外甥那样神色之间颇有些萎靡与胆怯，反倒是一片清明，显得胸还坦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