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途》蹉野

19、归途

　　到达卡加墨的港口，所有人的脸都是青菜色，比比西让队员回旅馆整顿休息，他现在海风中，望着那远方的天空。
　　“比比西，对不起，没有帮到你。”赛赛坐在凯林肩上道歉。
　　比比西摇摇头：“没关系，可能我命中注定，得不到艾克塞尔的宝藏。”
　　碎沃一直在打哈欠，这个人在沃尔山脉崩塌的时候居然想着一起葬在里面，凯林揪着他的衣领险些一顿胖揍。
　　“我活了那么多年，已经没有什么留恋了，和艾克塞尔一起消失，本来就是我这个做子民的本分。”碎沃把赛赛交给凯林时，是这么说的，随后他转身回去。
　　欧克获得解脱，化为粉末消散，他临走那会儿对他们说：“老朋友，永别了。”
　　碎沃也想永别，但是凯林的长臂一伸便将他捞了回来，摁在地上狠狠教训。
　　“碎沃，好好活下去，为了证明艾克塞尔曾存在过，活下去吧。”赛赛对着大海呐喊。碎沃戴上巫师袍的帽子，银灰的长发随风飘扬，他无声地道别，没入人群。
　　赛赛和凯林回旅馆休息，还没来得及吃饭，就收到了来自迪格公爵的召唤，她亲爱的养父说：赛赛，该回家了。
　　没想到这一出门就是大半年，如东方人所说，白驹过隙，时光飞逝。
　　决定启程回家后，他们收拾行囊离开了卡加墨城。
　　又是接连数十日的风餐露宿，赛赛和凯林蹲在小餐馆门口啃面包，凯林黑色的阴影将赛赛笼罩，她翻出水囊给凯林：“多喝点水，我们还有好一段路要走。”
　　凯林默不作声喝光了水，马上就要晚上了，他们需要找一个休息的地方。
　　他们途径迷医生所在的小镇，他们夫妇热情地赠送了一大堆土特产，让凯林的后背又多出一个行李包。
　　遇到寻宝队的森林里，赛赛在凯林的指导下搭好了帐篷，用枯树枝和树叶点燃篝火，架起锅子煮蘑菇汤。
　　“再往前一步，抬手，用勺子搅拌。”凯林说话的同时，赛赛用大勺子搅拌蘑菇汤。
　　“味道很香。”赛赛已经馋了，“可以吃了吗？”
　　凯林望着锅中翻滚的蘑菇，道：“再等等，森林里的蘑菇要久煮除菌。”
　　“凯林懂得真多。”赛赛毫不吝啬地给出赞美。
　　“……”凯林取出碗筷，递给赛赛，若不是赛赛想亲自煮东西，这种事情他也不是不会做。
　　赛赛挥舞了下勺子，问：“现在可以吃了吗？”
　　真是嘴馋，基于赛赛还是个小孩子，凯林说：“可以吃了，我来盛……”话音未落，赛赛已经一勺子把汤盛到自己手上了！
　　“笨蛋！”凯林打掉她手中的碗，拉过她的手仔细检查。手背上红肿起来，赛赛忍着疼，她并不是逞强，只是不想当个废人，起码盛汤这种事情，她希望自己能做到。
　　“痛就叫出来，你还是小孩子，哭也没人怪你。”凯林找出膏药抹在赛赛手上，又细心地绑上绷带。
　　赛赛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从蒙眼的布条里渗透出来，这是赛赛第一次哭泣，有眼泪的悲伤着，她低着头说：“凯林，谢谢。”
　　“谢你个头！”野兽粗狂的吼声回响在森林间，惊飞了不少鸟雀。
　　擦了清凉的药膏，凯林喂赛赛喝完蘑菇汤，把她赶进帐篷睡觉，整只兽山一样堵在帐篷口，他拨弄篝火，上一次在这里，他想着怎么让赛赛早点死，这一次，他全心全意保护这个过于坚强的女孩，心境不同了，心里的负担也不同了，看着赛赛健康快乐，他宁愿成为一只魔兽保镖……或者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