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教授寻子》习亦司

28、圣诞节

　　奇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谢谢您，教授。”

　　“我不想让任何人察觉到一切，我想，你已近萎缩的大脑还能思考清楚我所要表达的意思。”斯内普冷笑，随后走下天文塔。

　　奇洛复杂地看着黑袍滚滚的背影，为什么，如此有天分的人居然不想暴露自己的一切？他现在想清楚了，教授的确像是一个可靠的长者。他缓慢地一层层重新缠上自己的大头巾，既然危险已经解除，那就没必要如此苛责自己的身体。他相信斯内普的话，因为他感受不到和伏地魔共享一具身体的别扭感了。

　　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奇洛站在天文塔上，眼中精光四射，恢复了自由和解脱身上的重压之后，他才愈发像个年轻人。

　　圣诞节晚宴快开始了。奇洛闭上眼，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又恢复了之前瑟缩而又有几分惊恐的模样。他知道，不能连累对自己有恩的人，就算有变化，也不能从现在就开始。他忍着恶心，又给自己补了几颗大蒜。

　　也许，这个学期结束之后，他能离开霍格沃茨去新的地方生活？

　　圣诞节晚宴上，留校的学生会和教师们一起庆祝。霍格沃茨所有年级学生，留校的不超过五个。圣诞节是一个很重要的节日，他们都会和家里人一起度过这个愉快的节日。

　　哈利走进装扮的特别有节日气氛的大厅，站在原地观察了一会。

　　高大的圣诞树上装饰着各式各样的彩球和绸带，上面还缠绕着亮晶晶的小饰品。几颗圣诞树装饰在墙边，古老的墙壁上也挂着烛火和圣诞节特有的绿色、银色的装饰。

　　哈利找到合适的位置坐下，他托着下巴，翡翠色的双眼微微放空，这个圣诞节，很棒！不用围着德思礼一家转，不用通过家务来换取可怜的食物，哈利很满足现在的生活。

　　弗立维教授站在椅子上，进行大厅的最后一番布置。

　　霍格沃茨对于多数任教多年的教授们来说，就像是第二个家一样。

　　晚宴很丰盛，哈利吃饱之后第一时间跑向地窖。他斗篷里，还捧着一个包装精巧的小盒子。

　　一个来月的营养药剂发挥很大的作用。哈利现在的身体状态恢复得不错，尖瘦的小脸也长了肉，不像之前那样瘦得吓人。

　　走在空荡荡的走廊中，墙壁悬挂的画像们彼此高声交谈着，似乎也受到节日气氛的感染。

　　先生没来参加晚宴，是不是又忘记了时间？

　　哈利这样想着，抱着礼物来到魔药学办公室门口。他检查了一下礼物的包装，扯了扯上面的装饰，然后说出早已经熟记的口令。

　　阴森的办公室里瓶瓶罐罐里泡着的物体不再使哈利恐怖，他已经习惯了这里读书的日子。哈利原以为斯内普会在研究魔药而忘记了时间，实际上，他一进来就看到斯内普坐在他的办公桌后，盯着一个小瓶子，表情凝重。

　　“波特？你怎么来了。”斯内普把死死盯着瓶子的目光收回，放到哈利的身上。他尝试过冷淡和讽刺，可哈利总是回报傻呼呼的信任，他想，就算是没恢复记忆的自己，也难以继续维持冷漠地态度吧。不过，在儿子面前还是要装一装的，免得被别人从儿子口中套出话来。鬼知道像爱丽丝一样的人还有没有。

　　“先生，圣诞快乐。”哈利拿出自己的礼物，双手递给看起来面色不善的教授。他一开始也是有些惧怕沉着脸爱讽刺人的男人，可是后来相处之后，他的心能感觉到，自己被友善对待，虽然语言和方式不是常人理解的那种……

　　斯内普盯着这份礼物看了很久，一直看到哈利有些忐忑的时候，才有些冷淡地收下礼物。实际上，在看到儿子送礼物的那一刻，儿控斯内普先生就想收下了。他强行忍着想要把儿子一把搂住的冲动。

　　“圣诞快乐，波特。”斯内普扭头，随手从一旁抽出一个盒子，放在桌前，表情有些刻意的不自然。

　　“先生，谢谢！”哈利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镜片后的一双绿眸泛着湿意，“先生，你对我真好！”

　　“波特先生是否把‘好’定义地太过廉价？我想，师生之间送个礼物是个很正常的事情吧。”斯内普撇了撇嘴角，习惯性想要露出一个假笑，又忍了回去。

　　“不是的，先生。”哈利胆子比刚开学的时候大很多，在面前人瞪着的情况下还能继续解释，“先生是对我最好的人。”

　　面对哈利坚定的绿眼睛，斯内普不得不表现出一时语塞的模样。听到儿子说出这样的话，他的心里如同刀割一般难受，能想象得到，哈利这十一年是怎么过的。他摆摆手，示意哈利随意坐，自己继续盯着水晶瓶发愣。

　　斯内普盯着瓶里的主魂，同时想伏地魔其他几个魂器的下落。之前他看水晶瓶，想到的是莉莉，如果不是她的爱保护了哈利，那一个索命咒下去，儿子脆弱的灵魂恐怕会留下难以弥补的伤害。

　　靠在椅子上疲惫地闭上眼，斯内普想，自己过大的情绪变化还是不正常。之前消耗的那点力量，一个多月还没恢复一半。

　　哈利抱着礼物坐在沙发上，黑色的盒子没有什么包装，他看了看厚度和大小，大概猜出礼物的种类。他偷偷瞄了一眼年轻的教授疲惫的样子，努力不弄出声音，连礼物也没打开，安安静静蜷缩在柔软的沙发上。

　　不知不觉中，哈利睡着了。壁炉里火焰暖融融的，柔软的沙发，安心的气氛，都是哈利睡着的因素。

　　这孩子。

　　斯内普听到平稳的呼吸声之后睁开眼，他看向侧面靠在沙发上睡着的哈利，目光柔和了下来，睡吧。他把水晶瓶收起来，靠在椅子上想着最近发生的事。

　　“%#￥”哈利砸吧砸吧嘴，无意识嘟囔着。

　　斯内普也不急，打算等到九点五十的时候，他去叫醒哈利。

　　在距离五十还有几分钟的时候，哈利醒了，他眨了眨眼睛，看到椅子上的人还在闭眼睛。他蹑手蹑脚起身，去拿墙壁处挂着的袍子，然后靠近年轻的教授。哈利把袍子轻轻盖在‘熟睡’的人身上，拿起魔杖又加大了壁炉里的火焰，然后悄悄离开。

　　他不知道的是，在背对着椅子去拿袍子的时候，斯内普睁开眼睛一直看着他轻手轻脚的动作，一直到他转身才重新闭上眼睛。

　　“晚安，先生。”哈利在关门的瞬间轻声说道。

　　“晚安。”椅子上盖着袍子的人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