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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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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又是一节无聊的伦理课。
王指导顶着一只乌青眼，鼻青脸肿的出现在课堂上，引起大家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八卦的牙又开始散布小道消息。
传说中午在学校南门口发现一个偷车贼，一热血学生狂追整条马路，还一边高喊『抓贼，偷车的』。
这下子引起了中午吃饭回来很多热血青年的同仇敌忾，当时据说至少有二十个人后面一起追，围观者多达上百人。
很显然，这个贼实在不够走运，迅速被学生抓住围殴，把丢车之恨发泄在他一人身上，先揍了再说！当然也有吃饱闲来无事，上去踹两脚玩的。
我们生性良善的王指导刚好路过，看那个贼被打的实在可怜，劝也劝不了，只得说一句，『别打了，再打会出人命的！』
然而，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他们一伙的，揍他！』
于是乎...
当老师们闻讯赶到，拉开愤怒的学生时，发现人群包围之中除了小偷还有一个本校指导员。
再于是，倒霉的王指导就变成下午他们看到的样子。
校方查了很久也没当时人群中喊那一嗓子的是谁，此事只好不了了之。
*
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一个女孩，不能让喜欢的男孩子对她笑，那么她该如何抓住自己的幸福？
那个追踪报导她实在没什么兴趣再继续了。
因为那两人默契的演奏，让她这个不怎么懂音律的人看来都十分和谐。
那画面不是不赏心悦目的，可是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宇文智离她好远。
远到她伸手不能及的地方。
那天两人意见相左，她刚好也在后排听到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两人争执，但是她看出宇文智极其不愉快。
宇文智离开排练室时，她也从后门溜了出去，就见他人正在楼梯间站着发呆。
樱不敢走进打扰他，远远的站在一边观望。
宇文智好看的眉头深锁，像是在为什么烦恼一样。
樱刚想悄悄离去，不料宇文智已经看见她了。
樱还不等他口出恶言，慌忙摇手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跟来的，我，我马上走...”
宇文智竟然没说什么，微微叹了一口气。头又转过去，坐在了朝下行的楼梯上。
这么一来，樱又不好走了。
她慢慢回来，一言不发，走到上行楼梯边坐下来。
虽然初听向雏的话他有些面子上挂不住，但是仔细一想也并非没有道理。
他一直觉得他从来都是对的。
而且也惯于对别人颐指气使，也从来没有人反驳他。
直到向雏细细的嗓音指责他的琴音时，他才恍悟，也许...他不是完美的，至少并不像自己想得那么完美。
等回过神来，他发现已是暮色降临，再看，原来刚刚那头樱色头发的女孩还在他旁边不远处坐着陪他。
她原来一直在陪着他...
“喂，我的琴音...真的有这么糟么？”
他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樱忙道，“怎么会？”
她顿了顿，微微笑，“虽然我根本就不懂，可是我知道，宇文智同学的琴非常好听，我从第一次听就知道，以后不管听多少次，不管你拉什么曲子，我还是觉得很好听...”
没来由的，听惯了别人奉承阿谀的话，樱真诚的嗓音突然令他的烦躁一扫而空，渐渐平静了下来。
“...谢谢。”默然良久，他低低的说。
上一次向人道谢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他好像总是很习惯的接受，认为那是理所应当。
但是现在脱口而出的这种感激心情虽然陌生，却并不让他觉得奇怪。
“别坐了，去吃点东西吧。”樱笑着起身，“你不饿，可我快要饿死了。”
她俏生生立在宇文智面前，一头秀发在夕阳中荡漾着金色波光，笑容更如雪后樱花绽放。
宇文智凝视她半响，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嗯。”
*
她是被冻醒的。
自己练了多久，她记不得了。
但是宇文智那个微微鄙视的眼神和不耐的表情却在脑海里盘旋不去。
...
『你怎么搞的？技巧这么差...』
『你的天分真是远远比不上你妹妹...』
『你看看妹妹怎么弹的...』
...
她其实不属于很有天分的人，无论做什么都不像妹妹那么灵巧，她需要比别人更多的努力才能获得一切。
她本来早就明白这一点，也习惯了别人拿她和天才的妹妹相比较，可是为什么从宇文智嘴里说出，就那么令她难堪和不安呢？
——她爱钢琴，却没有那双弹琴的手。
直起腰来，背后什么东西滑落，向雏吃惊的回头，看着本来在她肩头，现在掉落在地板上的新生运动服。
因为学校每年都会订做不同的运动服，所以可以很清楚的分辨年级。
...谁帮她披上的呢？
恍惚间，有人进来过，可是她却想不起来...
只记得那人有一头耀眼的发色...
她拾起那件衣服，内衬翻了出来，露出了衣角绣着的一个名字缩写。
『Y.M.』
她在脑中搜寻着合适的人，只有一个可能——
袁鸣。
想到这里，她微微叹息着，却不由得露出一个凄然的笑。
随即把衣服紧紧抓住，贴在胸口，...
...她心脏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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