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南》沐色年华

5、第五章

　　自打林默感冒痊愈之后，他就再也无缘尝到我做的菜，这一次，我决定以为美食为媒介，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更上一层楼。那样的话，我的声音才不会总是微弱到被人自动忽视。

　　林默推门而入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第九道菜。林默狐疑地将我上下打量之后，他潇洒地转身进屋。

　　“那个，苏打蓝，今晚一起吃饭吧。”我慌忙叫住他。

　　“为什么？”他清高冷冽地问。

　　“因为。那个。今天，我生日。”

　　“哦。可惜我没礼物。”林默似笑非笑地说道。

　　“没关系。没关系。”我慌忙摆手。

　　十菜两汤铺陈在餐桌上，我忽然意识到我的骨子里竟是这样贤良范儿。林默气定神闲地坐在餐桌前看着我：“你现在可以不必忙碌了。我要开吃了。”

　　“okay”。我慌忙起身为他斟上一杯红酒。

　　就着窗外清冷月光，我们坐在餐桌前不紧不慢地吃喝。也许旁人会觉得这样的画面祥和而宁
　　静，可是我的内心早已翻腾如海。我接受了苏可的请求，我必须要做点什么。

　　“以前读书的时候，我挺喜欢一句诗：满目河山空念远，何不怜取眼前人。”我轻抿一口红酒，
　　慢吞吞地说道。

　　“我的眼前人是你。你的意思是？”

　　“哦。不。不。我觉得眼前人是指那些始终陪伴着你的人，也许你们相隔很远，但是关系一直很好。就像是朋友、爱人，甚至还有未婚妻。”我面红耳赤地为林默解释眼前人的意思，却不小心把未婚妻三个字说了出来。

　　“果然。苏可来找你了？”林默警觉地看着我。

　　“嗯。”

　　“哎。我就知道无功不受禄。”林默叹了口气。

　　“可是，我觉得苏可真的蛮好的。你应该和她好好相处的。”

　　“呵呵。就像你所说的，爱情是忠诚的，是真实的。有些人会觉得小胖子挺好的，但是你会选择他吗？不。你不会。”林默冷冷地笑，我却觉得自己如同身处炼狱一般。

　　“是。”

　　“所以。你也不必再劝我和苏可了。你有你想要逃避的人，我也有我想要逃避的人。这样说来，我们都是亡命之徒。”

　　“可是，苏可真的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你为什么不肯考虑她呢？”我依旧是死心不改地问道。

　　“你懂什么？你说我伪善，你难道不伪善吗？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和她在一起吗？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凭什么下论断。既然你那么喜欢她，那你就娶了她吧。”林默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他满脸涨红地看着我，眼睛里有熊熊火焰在燃烧。

　　“可是你这样辜负一个真心爱你的人。你不觉得于心有愧吗？”

　　“我有愧？难道你没愧吗？你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自己干的事，你自己不知道？”林默咆哮道。
　　“我怎么了我？”我不解地大叫。

　　“那我问你，如果把她给你，你愿意吗？”

　　“不。你知道的，我不好那一口。你何必又来羞辱我？”

　　“所以，你怎么会以为我就好那一口呢？”林默猛地喝完一杯红酒之后，他摇摇摆摆地离开
　　餐桌。只剩下惊讶至极的我，还有一桌原封未动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