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夫人貌美如花》路芸兮

9、顾然

　　蒋素本来正埋着头跟着秦东往外头走，突然听到有人叫他，他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半天才在拥挤吵杂的人群中找到叫他的人，这还是因为少年长相太过出众，就算掉进人群里也能看得见的缘故。

　　早上刚从他家不告而别的顾然拎着两瓶酒站在人群里，这会正一脸惊讶的看着他，在旁边人催促声中把手里的酒瓶放下，似乎犹豫了一下，才挤开人群很困难的走到他跟前，低声跟他说话，“你怎么来了？正好我还没时间去给你转账，你来了我把钱给你吧，你在这等下我下班行么？”

　　蒋素不说话，沉默着看着他越走越近，即便是背景纷扰嘈杂，这人的出现还是很像从天空中慢慢走下来的天使，让人惊艳万分。

　　等顾然站在他跟前，蒋素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穿着这件酒吧的制服，廉价的白色T恤外面套着收腰的黑色小马甲，衣服不算合身，却也能将少年美好的腰线展露无遗，漂亮的让人流口水，蒋素本来还对他早上不告而别的事有点不高兴，现在看到本人，那点不高兴就直接烟消云散了，并且很没原则的把沈宁都给忘到脑后去了，点了点头，“行，你什么时候下班。”

　　顾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漂亮的眉毛轻轻的皱起，“还有三个小时，你能等的了么，要等不了，我有时间再去把钱转给你也是一样的。|”

　　蒋素想了一下，他这是习惯性动作，他爷爷从小就告诉他遇事三思而后行，在决定一件事情的时候，无论大小，最好先给自己留三秒钟思考的余地，过一下脑子，也不会出现一说出口就后悔说这句话的惨状发生。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好习惯，在遇到顾然之后，他发现这个少年跟他一样有这个习惯，很多时候回答问题或者说话都会先想清楚，他想这大概是除了顾然长相之外最吸引他的地方。

　　这会酒吧生意很好，旁边的人一个劲儿在催顾然，顾然含笑跟他们说话，也不催蒋素开口，蒋素点头，“我晚上也没什么事，在这等你吧。|”

　　得到答案。顾然跟他说了两句话就被旁边的客人喊走了。

　　看着他去忙了，蒋素才想起来沈宁，往外面一探头，秦东就在他在这跟人说话的短短时间里已经带着沈宁扬长而去，蒋素颇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那辆跟主人一样粗狂霸气的悍马开远，有些愤愤然，好歹你等我一会说声再见啊。

　　沈宁被人带走，蒋素在原地站着看了一会，也只能祝他自求多福，反正在他看来秦东大老远的跑过来接沈宁，沈宁的安全还是能够得到保证的。在吧台跟前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来，还是刚刚那个给他端啤酒的酒保笑嘻嘻的凑过来，他年纪看起来也不是很大，一张娃娃脸，笑的时候脸颊上都有酒窝，让人感觉分外亲切，“嗨帅哥，要喝点什么，我们这边调酒师今天正好在，尝尝咱们这边招牌的鸡尾酒？”

　　蒋素平时最多就跟着他爷爷拿小瓷杯喝点成年老酒，酒量不是太好，他可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喝成沈宁那样，可太丢人了些，他摇了摇头，仔细的想了一下，“给我一杯酒精含量稍微低一点的就行，没酒精的最好，谢谢。”

　　娃娃脸饶有兴趣的挑了下眉，眼神明亮的应了，转身去给他拿喝的了，蒋素坐在那里无聊，目光在人群中寻找到顾然，灵巧的在人群里穿梭着，像条在水里肆意游玩的欢快的鱼。蒋素看着他被呼喊着忙来忙去，脸上始终带着笑容，那笑在稍显暗沉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明亮，能把旁边的人都带着一起开心起来，这么嘈杂喧嚣的环境，他周围大概是最为明和的。

　　“嗨……嗨，帅哥，回神！”

　　“啊？”

　　蒋素收回自己目光看着在他眼前挥手的娃娃脸，在顺着他的目光看着自己面前的一杯加冰柠檬水，客气的道了谢，顺手端起来喝了一口，能够酸掉牙的酸跟苦涩交杂在一起，瞬间在口腔中泛开来，他一张脸都皱到了一起，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好酸！”

　　这才看清楚这杯水里就只泡两片柠檬片，既没放糖也没放蜂蜜，酸的他牙龈一阵阵的难受，蒋素皱着眉控诉的看着娃娃脸，“你故意整我？”

　　娃娃脸毫无诚意的耸了耸肩，笑的一脸灿烂，“抱歉，拿错了。”

　　蒋素用力的瞪他，娃娃脸没想到他这会这么做，愣了一下，然后“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你一定是不经常到酒吧，酒吧里哪里有没有酒精的饮料，总不能让你坐在我这喝牛奶吧，这不是败坏我们酒吧形象么。”

　　说完见蒋素依旧不依不饶的瞪着他，觉着这人还真是单纯的可爱，明显得不合适他们这个地方，也不再逗他，“好了，我承认我想整你好了吧，这是我们酒吧给喝太厉害的客人专门准备醒酒的水，不就是一杯水的事儿，你不会那么小气一直记恨我吧？”

　　蒋素这人性子别扭的厉害，要是对方强硬他就越不服气，哪怕像是秦东那种他心里还算畏惧的，一旦秦东要硬来，他也会直接不管不顾的撞上去，换一种情况，若是对方先软下来，他会不自觉的让自己的态度变的温和，都不好意思太跟别人计较，一脸嫌弃的把杯子推开一段距离，不再理会娃娃脸了。

　　娃娃脸也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挑了下眉，朝门口看了一眼，“我刚看到秦东把刚刚你浇了一脸啤酒的先生带走了，你跟秦东也挺熟的？”

　　蒋素赌气偏过头去不理会他，娃娃脸拿着抹布在那笑的花枝乱颤乐不可支的，半响眼泪都快笑出来了，顺手就拿着擦吧台的抹布来沾着眼角，成功的收获了蒋素惊讶的目光一枚，才意识到自己手里拿着什么，把抹布扔开，冲着正在人群中忙碌着的顾然扬了扬头，“小孩挺好看的吧？”

　　是挺好看的，蒋素顺着他的话又把目光移到顾然身上，就是不理他，娃娃脸在一边挑了下眉，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头，“哎呀，小孩长这么好看，每天过来看他的人可是一波接着一波呢，就是运气不太好，人又傲气不会说话，被人欺负了也不告诉别人，都没人能够帮忙，我每天看着可是忒心疼呢，哎，看来你是没啥兴趣听他的事情了，既然这样那我就走了。”

　　说完又伸手摸过来扔到一边的抹布，磨磨蹭蹭的往旁边一点点儿的挪动，蒋素一脸黑线的看着他挪了半天还没走出去半米，敲了一下跟前的台面，“站住！”

　　娃娃脸一副我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看着他，蒋素颇有些不自在的扬了扬头，“说吧。”

　　这下换娃娃脸笑的一脸不怀好意，看着蒋素的眼睛里满是戏谑的味道，“说什么？”

　　蒋素不再接话，就那么沉默着看着他，娃娃脸翻了个白眼，把抹布放下，小声嘀咕着，“真是没趣，你跟顾然还真是一类人，跟你们说话简直费劲死了，就你俩凑在一起，估计都没啥话说的吧，不会嫌烦么？”

　　怎么会烦？蒋素不那么认为，谁说会说话的人才更可爱，像顾然这种，会不会说话有什么关系，就算顾然不说话那么安静的坐着，他都能看一整天。

　　大概是他脸上不服气的神色太明显，娃娃脸又笑了，笑完之后神色有些落寞，“这年头，不管做什么的，不学会说话的人，都不讨人喜欢……”

　　说着目光错过蒋素，看向人群中忙碌的顾然，“他就是个最好的例子，肖易你认识吧？”

　　蒋素刚想摇头，又觉着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说过，慢半拍的想起来不就是在见到顾然那个试镜现场出现的那个明星，他不认识，不过看当时周围人的反应，好像还挺出名的，他想了一下，“顾然跟肖易有什么关系？”

　　娃娃脸这次也没有跟他卖关子，“他们是一个经纪人带的。”

　　他看着蒋素，脸上的笑容收敛，神色变得有些凝重，“你应该不知道这小孩其实是个明星吧，当初他跟肖易两人同时签到同一个人手里的，顾然年纪小太小，完全不懂说话做事的道理，可肖易不一样啊，会说话，比他会讨好经纪人，在圈子里混的如鱼得水。”

　　说这话的时候娃娃脸一脸冷笑，“要演技没演技要长相没长相，不管演什么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除了比顾然年纪大一点会说话讨公司的人喜欢，有什么地方能比的上顾然，结果呢，一个现在红透了半边天，一个都被经纪人放弃自己出来打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