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无所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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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上显示的通话时间被拉长，一秒两秒十秒过后，沈离骞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漆黑的天空看不见星星，一弯月亮挂在上面，不知道纽约的月亮会不会比较圆。
“无聊啊，随便按的。”
他玩笑似的说下去，带着不着调的态度，但是怎么听都像是在狡辩。
“哦？是吗？沈公子也会无聊啊！北京的场子都玩腻了吧！”肖肖故意挤兑他，清脆的笑声格外明显。
沈离骞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嗯哼的一句，接着又说，“怎么着，哪天带我去纽约的场子见识见识？”
玩遍天下的沈公子怎么可能没去过纽约的夜场，虽然他因为从小顽劣被家里特地送到大不列颠去培养绅士品格，没有随大流去美利坚留学，但是以前庄亦琛在美国留学的时候，沈离骞没少从英国飞过去找他玩。有一年沈离骞旷课泡妹不务正业挂了三科，沈父故意让人停了他所有的银行卡，一分钱都没给好让他长个教训。被逼无奈的沈公子只好投奔发小庄亦琛，身无分文的他硬是在庄亦琛的房子里蹭吃蹭住整整一个月，刚好又是假期，那时候的庄亦琛还没有现在这么老成高冷，两个人跟一些鬼老天天在外面混，各种酒吧俱乐部都玩得溜熟，基本上纽约所有的夜场他都已经玩遍了，直到现在他还能说出哪家的鬼妹比较靓，哪家卖的假酒比较假。
肖肖当然不会想那么多，随口应着好的，说他来了一定带他去最好的夜场玩。
思绪回到手机上面点开的邮件，沈离骞逐字逐句地看生怕看错了一个字曲解整句话的意思。
“沈公子。恐怕不能带你一起玩遍纽约了，昨天我被炒鱿鱼了，（一个哭脸），当然如果你近期来的话，应该还是可以的。”
字数不多，完全的中文打印，可以看得出来一个长居国外的女孩使用中文语句的不通顺。即便如此沈离骞还是抓到了要点，第一她被炒了，这个谁都知道，第二她要离开美国，第三她在邀请自己飞过去找她！
睡意全无，沈离骞盯着手机上面的黑色字体恨不得把屏幕盯碎了。久经情场的沈公子居然会因为这样一条平淡无奇的邮件而心跳加速？除了中学时期的情窦初开以外他还真的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想了想还是决定打给自己的助理，问他最近有没有去美国的行程。
接到电话的助理也是奇了怪，沈总这是怎么了？居然会这么早给自己电话！还要求出差，天要下红雨了吗？
“沈总，我们这一个月并没有去美国的行程。但是，如果您想去的话，是可以安排出来的。”
“那就安排，最近两周内弄好。”
沈离骞对那边吩咐道，怎么会没有呢？他们公司对美国的市场也很重视的好伐！
庄亦琛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摸了一把，被窝是凉的，应该起来挺久了。穿上睡衣，走到阳台点了一根烟，有点烦躁，脑子里清晰的回想起昨天的事情，是自己太过鲁莽了，突然之间出现了一些懊恼的念头。
厨房不在，洗手间也不在，衣服放在脏衣篓里面还没来得及扔进洗衣机，洗手台上的洁面乳的盖子没盖，放在水渍点点的桌面上显得孤苦伶仃，可想而知走的人是有多么匆忙。
庄亦琛洗漱完毕回到卧室，翻出领带衬衫，随意得很，也不管什么搭配什么颜色，捞了一件西装外套就往身上穿，动作带着怒气，衬衫被甩的噼啪响，站在试衣镜面前系领带半天没弄好那个结，越来越烦躁，干脆一把扯下来扔在一边，不想再去理会了。
抓着车钥匙准备去公司，走到玄关换鞋，气压沉沉，手工皮鞋就要遭罪，突然想起，今天是她的早班。
心中的郁结烟消云散，一早醒来的烦闷也了无踪迹。一切先起来先走的的匆忙痕迹都有了解释。庄总心情颇好地踏上了上班之路。
程一静被他的胳膊压胸.口一夜，到现在还是觉得胸闷气短，幸好今天没有迟到，不然真的说不过去了。最近一段时间不是早退就是迟到，开始还能糊弄过去，有次开大会，副院长特地强调迟到问题，站在台上掷地有声地数落着这种不尽责的表现，虽然没指名道姓但是她就是觉得说的就是她。
赶急赶忙，打车到达医院，还差两分钟。而一向踩着点来上班的白露正好跟她碰了个正着，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朝她走过来，看得出来失恋的痛苦已经好了很多。
“程一静，你再走试试！”
白露的大嗓门吼了一声，穿透力异常强大，远在二十米开外的医生护士都朝她看了过来。程一静被叫住，旁边的同事都在看她，脸色变得窘迫走不开来，只好站在原地，等着她踩着十公分的细跟鞋满满踱步过来。
白露走到她跟前，一把拉过她往旁边的树林走。说是树林其实就是医院花园边上的几棵白桦树，夏天枝叶茂密遮下一片阴凉，也可以作为一个屏障挡住来来往往的行人，算是个安静的不被打扰的小天地吧。
“说，跟庄亦琛怎么好上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白露拉着她站在一边，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决定不问出个所以然来绝对誓不罢休。消息都传遍了，身为她的好朋友居然最后才知道。
程一静支支吾吾半天，将经过讲了个大概。
“我认识陆沿，然后就认识他了。”
“就这样？”
“嗯，一起吃过好几次饭吧，也见过挺多次的……”
白露听完她说的，整件事连起来也不是很难理解，庄亦琛那种人放在任何一个场合里都是极品中的极品，家世能力不说，就他自带的那种光环魅力，没几个姑娘能抵得住的，而程一静呢，有才华有品味有身材有脸蛋，双商都不低，带进上流圈子也不树那些个家世显赫的名媛，抛开庄家的门槛，这俩人其实挺般配的。男男女女相互吸引，也不是件稀奇的事儿。
“静，你可得想清楚啊，那可是庄亦琛……”白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语气难得认真起来。京城里多少富家女想要攀上庄亦琛这个人物，投怀送抱的多了去了，可是手段再怎么厉害最多也不过是当个散养着的情儿，庄家的门并不是这些小门小户可以跨进去的，就连白露母系那边的家族也扯不起这层关系。
程一静明白她的意思。似乎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意思，他是庄亦琛，你是高攀了，他的家庭背景深厚，你什么也不是，跟他在一起你只有被玩的份儿，他们这种人才不会把一时的新鲜当成真爱你要是当真你就输了……她当然知道他的家庭很好具体有多令人咋舌她不太清楚也不想了解，至于能不能嫁给他这个问题她根本就没想过。对于程一静而言，这只是一段恋爱，她从来都没有想过结婚这件事情，或许真的是观念不同吧，她对于这份感情的结果没有一点儿期待，过程不是更加重要吗？陆沿白露对她的担心她理解，但是她真的没关系，就算她被甩了或者被耍了，其实感情里面这种事很难说得清，每个人的体会都不一样，她觉得现在很OK。
“我有分寸的，你们真的不用太担心。”程一静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自己的想法，只能安抚她，既然开始了，就已经做好了接受一切的结果的准备。
白露拿她没办法，叹了口气表示不再提。白露从小就生活在这个圈子里，虽然她作为边缘人母亲那边对自己没那么多限制，但是她见过的家族婚姻的例子并不少，越是显赫的背景越重视这个。别看沈离骞陆沿几个人天天在外面混身边关系不明的姑娘可以排到嘉峪关，但是到了一定的年龄，家里面就会帮他们安排一个个门当户对的适龄相亲对象，将来的另一半也势必在这些名单里面。感受深刻了吧，所以她才会那么当心程一静动了真心，她也不想自己的好朋友被伤害。
想了想又说，“那你什么时候回香港啊？”
“还在准备辞职报告。”程一静想到这个就觉得烦闷，私立医院的离职手续并不好办，写报告不说吧，就算上面批了你的申请，交接工作什么的还得等上好几个月，总之，一套程序弄下来耗费不少时间精力。
白露哦了一句，意味深长，眨着眼睛，“那你们是打算异地恋啊？”
程一静愣了，她一直没有想过这方面。辞职回香港这个想法在之前就已经有了，那时候跟庄亦琛八字还没有一撇，当然不用考虑什么。现在……唉，走一步算一步吧，没准还没到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分开了也说不定。
她耸肩，“看情况吧。”
白露见她这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没必要操心了，领着她打算回去上班。
程一静叫住她，意有所指，“那件事过去了？”
“一直都是同事关系，我单身！”白露说完趾高气扬地走了，好像真的没有在意之前的事情。那个深夜痛哭的女人好像是另有其人一样。
程一静回到庄亦琛那边，时间还早，离晚饭还有好一会儿。
打开门，发现屋子里面出现了一个陌生人，五十来岁的女人，看打扮应该是他请的钟点工。
“呃，请问你是？”程一静换好拖鞋，走进客厅，犹豫着开场白。
钟点工正在拖地，听到声音后转了过来，停下手中的动作，笑着说，“你就是程小姐吧。我是庄先生雇来的钟点工，我姓王，叫王丽。”
“你好，我叫程一静。”
“欸，程小姐你先上楼去吧，这儿灰尘多。”王丽怕她不惯，好心建议。
“没事，你叫我名字就好。”程一静去冰箱找了瓶不知道是什么的饮料，酸酸甜甜的，不像他的风格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激动的问她，“那个，王姨，楼上收拾了没有啊？”
“还没有。怎么了？要不我现在上去收拾吧！”王姨以为她不高兴，当即老老实实回答。
“不用不用，楼上我自己来，你继续忙。”她松了口气，立马飞奔上楼。
昨天弄成那个样子，怎么好意思让外人看见。她突然有些心虚，以前他们可没少胡闹，被单卷成一团的情况多的是，每次她回来的时候看到的都是换好的床品，也没多想，人家早就知道了。程一静脸色红润地捡起地摊上的内.衣，从衣橱里拿出新的床单被套换好，又去收拾不堪的浴室，今天走得太急了他又是一向都不管这些的，还维持着昨天的凌乱。
程一静边整理边在心里控诉那个人，她现在还觉得酸呢！
庄亦琛回来的时候，王姨已经走了，程一静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眼睛微闭，快要睡着的样子。他按亮屋子的灯，走过去，坐在她旁边。伸手摸她的脸，程一静皱着眉头醒过来，看到是他，脸立刻拉长了，她可没忘记昨天的事情。
见她这样，心知是没有真的生气。
“吃饭了没？”庄亦琛抱起她放在自己腿上，耐心问她。
程一静学他以前那样，哼了一声，不理他。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无所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