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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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程一静过得很平静，如果下班的时候没有接到王钦凯的电话的话。
王钦凯跟同事代表法院过来拿一个案子的嫌疑犯的身体检查报告，本来这种类型的报告是由公立医院提供的，可是对方律师要求必须由神经科的权威提出，这也不是无理由的要求，无可争议。北京就这么几位权威，出差的，休假的，于是就来了程一静他们医院。
王钦凯特地上楼跟自己姑妈打完招呼就想完事走了，偏偏姑妈是个神助攻，一个劲儿地催着他打电话约程一静吃晚饭，王钦凯也不是拖拖拉拉的人，就当着王医生的面打了电话。
“程小姐？在忙吗？”
程一静在办公室打发时间看杂志，突然接到王钦凯的电话，那天送她回家以后就没联系过，怎么会无缘无故找自己？
“没，不是很忙。”
有王医生在，王钦凯当然知道她现在不忙，“晚上有时间吗？”
“有，有事儿吗？”程一静压根没想到他会约自己。
“就是，那个，请你吃个饭。有空吗？”在姑妈的注视下，没怎么约过女孩子的王钦凯难得的红了脸。
程一静默了默，不知道怎么回答，不是特别熟吧，“我……行吧！在哪见面？”
王钦凯听见她的回应，松了口气，脑海中迅速回忆着哪家店不错，“我现在在你们医院，要不待会儿我去你办公室找你？”
挂完电话，王医生笑得合不拢嘴，就知道嘛，自己侄子这种人怎么会有姑娘不喜欢呢？
王钦凯在程一静办公室门口等她，下班的点儿快到了，陆陆续续有医生护士走出来打算去吃饭，在众多双眼睛的注视下程一静走到他面前，一阵尴尬。
实在不熟，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程一静弄不清今天为什么约她，又找不到时机问，心事重重的样子。
王钦凯看在眼里，直接了当地问她，“是耽误了你的事儿吗？”
“没有。”程一静摇头，还是问了出口:“就是，就是觉得吃饭这件事有点儿突然。”
“今天正好在你们医院办事儿，就想着一起出来吃个饭。”
王钦凯的语气平淡，倒也诚恳。
他们去了玫瑰街的一家中西餐厅，菜色都是用中西式结合的烹饪方式制作的，这也不是什么噱头了，现在这样的店不少。只是位置隐蔽，服务也好，不少人会选择在这里进行小型会谈。店面不大，两层楼，二楼都是包厢，中上等层次。上次王钦凯的妹妹硬拉着他来了一回，他是没什么感觉，想着女孩子应该会喜欢这种风格，就来了。
王钦凯性子不算沉闷，只是工作性质的原因不怎么跟女孩接触，这也是为什么他三十岁还没有一段稳定的感情。
其实那次在出租车里就能看出来，聊的多了，他也是有话说的。
保持着绅士风度，这顿饭让女士点菜。
王钦凯努力捡着自己日常生活中遇见的趣事跟她说，看得出来他是想缓和气氛，于是程一静也时常附和，好在那些趣事并不是那么无聊。
这里的菜程一静没尝过，都是看着菜单的名字点的，也不知道怎么样，吃了一口没想到还挺好吃，不禁面露喜色。
“菜不错，你尝尝这个。”程一静指着左手边的秋刀鱼，鱼肉鲜嫩，汤汁饱满，确实美味。
王钦凯见她喜欢，心里也轻松起来。一般请客吃饭的人都会担心自己选的店会不会不够好，菜新鲜不新鲜。
交谈甚欢之时，程一静不小心撒了点菜汁儿在衣服上，浓油赤酱的高汤，筷子稍不留神没夹稳，汁儿就溅了出来，星星点点的印记在浅色衣服的胸口处十分显眼，不得不管。
她站起身来，歉意的说，“不好意思，我去洗手间处理一下。”
餐厅的洗手间在一楼二楼的楼梯旁，两层楼公用一个。男女厕所是分开的，男左女右，洗手池在外面，也是共用。
程一静专心弄着衣服上的污渍，拿着纸巾用水沾湿再抹到衣服上，企图晕开油渍，没想到湿痕散的越来越广，幸好只是外套，不然位置可就尴尬了。
怎么会弄不掉呢？不然脱了外套，反正里面有件长袖打底。
正想着，洗手池上的巨大镜子突然出现了另一个人。
程一静感受到突然有人靠近，陌生的气息让她吃惊地吓了一跳，退了几步，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人。
那张比杂志还帅的脸映在镜子里，棱角分明的侧脸和灿若星辰的眼睛，除了庄亦琛还有谁。
“又遇见了!”庄亦琛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慵慵懒懒的样子，脸上残留着从包厢出来还未褪去的不耐。
庄亦琛泰然自若地看着她像小鹿一样吃惊地样子，心里发笑，自己有那么可怕？他从走下第一阶楼梯起就注意到一个纤细的背影弓着腰凑在水池前窸窸窣窣干着什么，心里猜测是那个人，没想到靠近了看见镜子还真是那个人，只是太过专心弄自己的事连他站在她身边都不知道。
“庄先生。”程一静手里还拽着自己的衣服，揉捏着那一处脏了的布料，早已皱成一团，此时见着他又不得不放下来打招呼。
庄亦琛看着她松开的手呈现出来的衣服，了然地笑了，不是嘲弄的笑，似乎有些幸灾乐祸。
上前两步，弯下腰，凑近了盯着那处印记看，海洋香水的味道时隐时现，“这么不小心？”
此时他的头朝向的部位太尴尬，那么近的距离。程一静羞赧地要后退，没等她抬腿，人家就已经起身，丝毫没有越矩后的不好意思。
“呃，不小心溅到的。”
“嗯。”庄亦琛等着她的话。
“只是外套，没关系的，还有打底。”程一静说着就要去.脱.外套，褪.了一半方才想起里面那件长袖背后是镂空的，要是穿了newbr.a还好，露点背也没什么，只是今天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她的手僵持地拉着衣服，背后镂空的部分露出来一些。
庄亦琛靠的近看得十分清楚，白皙的皮肤十分滑.腻，镂空半.露不.露，顿时觉得自己的喉咙紧了紧。
他伸出手，越过她的颈脖，替她将衣服拉好，整了一下领子，两个人的距离靠得更近了。
程一静抬眼就是他滚动的喉结，刚才他的举动让这公共区域变得私人，不知名的磁场在流转着，皆是无言。
“别.脱.了。”庄亦琛退开到安全距离，又说，“小心着凉。”带着促狭之意。
说完便走向男士洗手间，退开了门然后关上。
程一静在烘干机下把衣服弄干后，就出去了，继续着没吃完的饭，心里却并不平静。
“处理不掉吗？”王钦凯关心的问。
程一静笑着摇头，“回去洗洗就好。”
“怪我，要不是我……”王钦凯看着有些自责。
程一静当然不可能怪他，本来就是不可预计的事，“没有，是我点的菜。”
吃完王钦凯去柜台买单，程一静礼貌性的坐在原位等他。碰巧庄亦琛一行人从楼上下来，去餐厅门口，免不了经过这一桌。
庄亦琛看见程一静坐在那，见她时不时盯着柜台前的一位男士，知道他们是一起的。招了手让助理小刘去买单，自己停在程一静旁边。
右手伸出两指，在玻璃桌面敲了敲，“喜欢他那样儿的？”他意有所指，那个男士穿着中规中矩，个头挺高，是正经人儿。
这句话问的突然，程一静听懂了，不清楚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问这问题什么意思，拧着两道眉，不说话。
庄亦琛等了一会儿，看了她一眼，目光冷淡。抬脚走出了大门。过去跟人道别，今天来这就是挖对手公司的一个技术人才，美国硅谷回来的，几项专利都做得很好，奖杯拿了一堆，他挺看好他不然不会亲自来谈，只是人家一直不愿意，再好的条件提出来也不接受，就是在那时候他出来借口出来上厕所。
王钦凯买完单，程一静走过去，一起出门朝着另一个方向。
庄亦琛余光瞥到两个身影从旁边走过，挨得极近的样子，眼神暗了，叫人看不清情绪。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