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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挑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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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玛是个苦命的娃。从小父母双亡,被玄弘收养,长年居住在深山野林中。玄弘虽为医神,日子过的却极为清苦,经常赠医施药,有了钱也接济给穷人。瑞玛跟着他,吃的是粗茶淡饭,穿的是粗布麻衣,每天还要采药磨药,很是辛苦。因此她立志要学好医术,开医馆,赚很多很多的银子,过上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玄弘去世后,瑞玛便辗转在各个城镇间替人治病。她有三不医,没钱的不医,病轻的不医,看着不爽的不医。当然钱是排在第一位的,第一项满足了,其他几项可以忽略不计。
在查看了患者的情况后,瑞玛淡淡的说道:“血毒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发烧起斑,第二阶段起脓包,第三阶段全身溃烂。前面两个阶段我可以治,第三阶段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就算我师傅在世,也未必救的了。”“姑娘的意思是……”言羽痕眉头深锁,“那些全身流血的人只能坐着等死?”“是的。你不信的话可以找别人,不过那五千两我是不会还的。”“言某不是这个意思。”言羽痕转身询问一旁的陈大人,“大人以为如何?”“这事在下不能做主,容我请示王上。”陈大人马上进宫请示炎国王上,这边瑞玛着手替患者医治。很快的圣旨下来,那些已到第三阶段的中毒者被秘密送往殷城外的荒野,任其自生自灭。为了安抚民心,对外则称这些人已全部不治身亡。
“你真要这么做?”我看着前方呻吟哀嚎声不断的人堆问道。在他们身上已看不到完好的皮肤,只有不停流淌着的乌黑液体。他们的眼神无助和恐惧。言羽痕紧抿着唇,神色复杂。“但愿他们不会怨我。”他朝身旁的人挥了挥手。十几个侍卫手持利剑朝人堆砍去。我转过头,不愿去看这残忍的一幕。他们必须死,虽然他们的时日不多,但为了一绝后患,他们必须死。这是王上的旨意,也是言羽痕的决定。耳边不断传来痛苦的叫声,我捂住耳朵后悔跟来这里。我无法改变他们的命运,而我自己的命运又该如何?闭上眼,我感觉体内的力量渐渐消失……
虽然王上没有追究,但我知道言羽痕是不会轻易放过陷害他的人,这是他人生的污点。不管怎样,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最开心的要算瑞玛了,拿着那五千两,她在城西找了家店面,终于开了间她梦寐以求的医馆。前来求医的人比较少,一来因为她的三不医,二来因为她是女人。不过她好象一点都不在乎,每天吃完睡,睡醒了吃,俨然过上了猪般的生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跟她算是情投意合,很快的彼此确立了非恋爱的朋友关系。言羽痕为了感谢她,在聚鲜楼摆了一桌。
聚鲜楼的生意比以前更加红火,不时看到有人提着食盒出去,衣服上还绣了个鲜字,大概是送外卖的。没想到魏老板还会举一反三,用衣服上绣字来宣传。我们包了个小厢,人不多,就我、瑞玛、晴儿还有言羽痕。“小二,请你们老板过来。” 言羽痕说道。“言公子,请稍等。”没多久,一个身着青色长衫,腰间还围着围裙的男人进来,看到言羽痕,惊喜道:“好小子,这么久才想起来看我。”豪迈的和他来了个熊抱。“才一月不见,我还以为你聚鲜楼易主了,又是抵价券又是外卖的。” 言羽痕笑道。一扫先前的阴霾。看到还有别人在场魏老板收敛了下,捶了捶言羽痕的胸调侃道:“艳福不浅嘛!这是哪里的姑娘?”瑞玛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瞪大眼,完全无法把眼前的男人跟之前看到的那个精明能干、很有男人味的魏老板联系到一起。“你误会了,这几位是我的朋友。”言羽痕把我们介绍了一下。我站起来,压低嗓音说道:“魏老板,还记得小弟我吗?”他先是不解,然后陷入沉思,最后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是你!”“你们认识?”这下换言羽痕傻眼了。我把那天的事说了一遍,当然忽略了忽悠他的那段。“我那些经营的方法都是沈姑娘提点的。”我不好意思的摆摆手:“哪里,我还在你聚鲜楼吃白食呢。魏老板不怪我就放心了。”“叫我魏筝好了,你是痕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
正当我们互相寒暄时,小二跑了进来,在魏筝耳边说了什么。他马上神情紧张的跑了出去。言羽痕担心的跟了出去。良久,他进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粉衣女子。不看不知道,一看真要吓一跳。小小的脸蛋上染上了脏污,头发散乱,衣服上有被烧过的痕迹,灵活的大眼写满了无辜。那眼神,是言欢。“啪!”桌子震了下。“我跟你说过多少遍,聚鲜楼不是让你玩的地方,你为什么总是不听。”言羽痕一副恨铁不成钢的严父样。“我没有玩,我是认真的在学习厨艺。” 言欢的脸上一派认真。“噗嗤~~”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瞪了我一眼,我挑衅的瞪了回去。一旁不作声瑞玛忽然说道:“言大小姐,你不会把人家的厨房烧了吧?”很不幸的被说中,言欢的脸上浮上一丝恼怒。说起她俩的恩怨,真是作孽哦。瑞玛刚到这里时是住在言府的,她也没什么嗜好,平时就喜欢吃和睡,养了条叫元宝的小金蛇。本来相安无事。偏偏有天瑞玛不注意让元宝跑进言欢的裙子。那条蛇好色的很,每每喜欢往美女的裙子底下钻,却惟独不钻我。于是乎,天地变色、风起云涌,言府上下鸡犬不宁……她们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我只是不小心把油瓶打翻在炉灶上,我……”“够了,以后不准来聚鲜楼。”“痕哥哥,你好凶哦!你不疼欢儿了。”晶莹的泪水像断线的珍珠划下她的脸,她抬手抹了抹,谁知道越擦越脏。我见犹怜的样子,无怪乎言羽痕会心软,掏出手绢替她拭泪。言欢挨着他换上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挑衅的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