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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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一点，天网恢恢，捞住的全是那些衣冠楚楚喜欢狮子大开口的一坨肉。
它们凭借着虚无缥缈的精神来维系着自身，通过包裹文明来掩盖内心的浮沉。有的拜为将相，有的屈于尘沫，也有的动了别的心思，想得到升仙。
自古都流传着成了仙就不会面对死亡的谣言。我每每听着类似的谆谆告诫都忍不住想笑。
如果真的这样，那每隔几年的渡劫是什么。
就算高高在上的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就没有毁为一旦的可能性么。盘古开天辟地，女娃用五彩石补天。
那些用朱笔记录下的离石区，经过了多少润色，都掩盖不住那个摆在眼前的事实。
不过即便如此，也有人想火中取栗，只为品尝那烧灼在心口的甜腻。我日复一日的坐在太师椅上，除了批判来自各界的怨魂，更多的是思考如何处置斗鬼簿。
我粗粗翻看过，里面封印的厉鬼和力量的确让人垂涎不已，但这有什么用的。
海水变沧田，再厉害有什么用。
拥有了至高无上的，就不会惧怕了么，笑话。
师傅曾告诉我，万物运行，取自阴阳，凡有异类，除了同化，必要灭亡。
至于这斗鬼簿。
我把它堂而皇之地放在书架最顶端，没有任何符咒，没有任何仙器镇压，没有任何陷阱。
清清楚楚地被放在最上面，和林列在两旁的古书没什么不同。
那些隐在幕后闪烁着的眼睛，真是该为你默哀。
一个人，或者仙，怎么能总盯着那些不该触碰的东西呢？就像每次嚷嚷着天魔降世的得到仙人们，一听魔物们身上有的奇艺珍宝功效，总会忍不住出手偷袭剥了它们的皮啖食它们的血。
成什么仙，做你的兽不好吗。
然后我便走出境域，回到我熟悉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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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圣，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走了有一会儿，小男孩蹬蹬跑到前面倒着走对面前的齐天大圣说。
他叼着野草，抱着肩，没有说话。
小男孩自讨无趣，瘪瘪嘴，只好磨磨蹭蹭跟在后面。一旁的猪八戒看到，哼哧哼哧变身成了一模一样的小男孩。
小男孩惊奇地叫起来，背在身后的小丫头也探出脑袋。猪八戒版小男孩做着各种鬼脸，一会儿挠挠脑袋，一会儿翻个跟头。
经过茂密的森林，土地公公不时凑趣冒出来，还领着一堆毛茸茸的兔子精们。隐约从灌丛中可以看到牡鹿跳跃时的剪影。
穿过山涧小溪，还有奔腾流过的大河，映着满天星河，他们一行人歇息在不长不短的山坡上。
晚上，还有萤火虫飞舞。
小男孩玩了会儿困倦了，便趴在大圣腿边小声叨叨：“……大圣，我好像……刚发觉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呢……我叫……江……流儿，不是小……小屁孩。”
说完，打了个哈欠，慢慢蹭了蹭他的大腿，睡着了。
翻滚跳跃的猪八戒从远处跑来：“嘿！看我抓住了——唔唔唔……”
齐天大圣轻拍手里的灰屑，看了眼被木柴堵住嘴的猪八戒，猪八戒刚注意到小男孩睡着了，便放下手里的小灰兔，呐呐地悄声走到一旁。
不知何时，小丫头在背筐里也睡着了，还吐了个泡泡。猪八戒见状，忍不住摸摸小丫头没几根毛的脑袋，然后在齐天大圣的目光下，收回自己粗糙的手。
月光下，静谧中，齐天大圣一动不动地盘腿坐着，大腿都酸麻了也不敢动，这让他莫名有种憋屈的感觉。
在阖上眼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带孩子”可真麻烦，还好自己是石猴，无父无母的，也不给人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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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无常每次来到这里，心里都不舒服。
空荡荡的大殿没有丝毫生气。角落里连着墙壁成排列的架子上，摞满了骷髅头。
有的颅骨和头盖骨还分开了。
阴测测的，像是隐忍嗜血的野兽。
“你来了。”嘶哑的声音从大殿内部黑漆漆的地方传来。黑无常抿抿嘴，把自己的长柄灯笼挪到身后。
“我想你应该还没有拿到那东西。”那人好像在思索着什么，语气变得温和起来。
“……是的。”黑无常垂眸。
“估计不是那个该死的兔子精，就是因为你的同伴白无常，不然怎么会让你失手。”声音越发的低沉喑哑，不过最后却轻轻笑起来。
“有没有考虑过换一个同伴？”那声音轻声说，听起来就像是蛇发出嘶嘶的响声。
黑无常抬头，脑子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滞。他和白无常合作了数百年，没有情谊也有默契。
可是，在这个人给出的条件前，他颤抖的嘴唇竟发不出一道声音来拒绝。
哪怕轻声的叹息。
良久，黑无常听到自己冰冷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没有。”
从来没有。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