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云上跹舞

34、第 34 章

　　如果说我们以前的关系是相敬如宾，那这一星期来就是相敬如冰了，而且是好似南极那么厚的冰层。

　　在公司我们独处时，我们都厌恶得不想正眼看对方一眼；在家用餐时，我们相互没有一句话。连两位老人也感觉到我们的异常了。

　　晚饭后，婆婆终于对我说：“如朵，你有空来我房间里和我聊一聊吗？”

　　“好的。”我这样公然在家里和他闹别扭，是不是太任性了些呢？

　　一坐定婆婆就说了：“如朵呀，我们不知道你和小歌之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但你们已经是夫妻，就应该要好好地过日子呀！”

　　“原来我答应结婚，也是想和他好好过日子的。但我现在发现自己做不到！”我的眼泪一涌而上，“我知道现在是不对的，但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为什么现在做不到？你另有心上人了吗？”

　　“不！我不可能爱上别人。”

　　“既然你没有爱上别人，哪怕你也不爱小歌，你们也可以好好过日子呀！我们小歌是爱你的。”

　　“他爱我？他一个星期前还对我说他不爱我。”好心安慰我也不能这样说谎呀。

　　“他真这么说？不可能呀！”婆婆无法相信地说，“你们决定结婚时，他明明和我说自己爱你，而你却不愿接受他。——他又为什么对着你说不爱你呢？”

　　真的吗？真的吗？他曾说过他爱我？那他为什么一次都没有对我说过？还对我说不爱我？

　　“你凭什么说我不爱你？”他说。

　　“好，好，你说得没错，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他说。

　　我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他那天的表情除了恨，好象也是很痛苦的。

　　难道是我理解错了？

　　我错了？

　　是因为我先说我不爱他，他伤透了心，才也说不爱我？

　　我的心狂跳，我该怎么办？

　　告别了婆婆，心潮澎湃地回到了房间。

　　这是真的吗？他真的爱我？还是婆婆为了化解我们之间的僵局而说的善意的谎言？

　　不错，自从和他相遇，我就灾难重重，但他从来没有做出任何伤害我的举动。可是那怕是在我们交往的时候，他从来也没有对我说过爱我。

　　即使他不爱我，也不能说是他伤害了我吧？实际上他还是诚实的，没有对我说出我爱你的谎言。只是我太贪心吧？对这段感情有过多的期待，竟奢望他也能如同我爱他一样来爱我。

　　他有没有可能真的爱我？

　　在不为人知的梦，我曾有过这样的美丽幻想；在我们正式交往时，当他深情凝视我，好象我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时，我曾经有过这样的希望。

　　但他真的会爱上我，就象童话里王子会爱上灰姑娘？但起码灰姑娘还有美丽的容貌、无人可及的纤纤玉足，而我又有什么值得他来爱上我呢？

　　但他对我一直都是那么温柔体贴；他主动说喜欢我，要我做他女朋友；他也曾无数次对我说“我好喜欢跟你在一起”、“我们在一起会很快乐”；我们分手后，他也没有和恢复单身的段筱黎在一起；我也从未见过他用对待我的态度对待其他的女性。

　　这一些是否说明我在他心中的独特的地位？段筱黎肯定是他的最爱，但他是否对我也有些爱，比喜欢更多一点的爱？

　　喜悦顿时盈满了我的胸腔，这个想法令我雀跃不已。我不由自主地打开门，寻找他的身影。

　　他卧室的门紧闭着，书房的门半开着，还透着隐约的灯光。

　　看看手表，八点还不到，他应该正在书房办公。但他九点多肯定会来我房间看小修睡觉，白天他父子俩相处的机会不多，所以他现在已养成晚上来我房间哄小修睡觉的习惯。即使在我们冷战这段时间，他也还是天天准时来。

　　等一下我该如何面对他？他是否爱我，这样的问题我怎么能知道答案？我还能继续选择和他冷战下去吗？这些问题折磨得我几乎发狂。

　　不！我不能继续呆在房间里等他来，等见到他时，我该以什么表情面对他？

　　我拿了手袋，去和婆婆说我有事出去，让她照顾小修。

　　去街上逛到十点钟后才回去吧！那时他肯定已经不在我房间了。虽然明天起来还是要面对他，但起码今天晚上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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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的街道似乎特别热闹，各个商铺都聚满了人。今天有什么庆典吗？

　　走近一间蛋糕店一看，橱窗写着“过个甜蜜情人节”。

　　今天是情人节了吗？不，不，明天才是。

　　又是情人节了，多年前的那个情人节，他夺去了我的初吻，使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又多了一重。而今年的情人节呢？

　　要不要给他准备情人节礼物？

　　他究竟爱不爱我？

　　我该怎么办？

　　漫无目的地在各个商铺里走来走去，心里萦绕着这些问题，脑袋里全是浆糊了。

　　突然，我眼前一亮：这个领带夹一定适合他！

　　这是一个帆船形的领带夹，造型简洁，线条流畅，纯银质地，饰以碎钻。

　　看看标价：1999元，好贵！我从不会买这么贵重的饰品，但这是卖给他的。我咬了咬牙，还是买了下来。

　　“小姐的眼光真好，明天送给男朋友的是吗？他肯定会很喜欢。明天是情人节，我们搞活动，这个星期卖出去的所有饰品我们都免费精美包装。”

　　售货小姐将包装好的领带夹递给我，我木然地接过。

　　明天送给他？可以吗？

　　如果他象婆婆所说的那样是爱我的，那我的礼物可能帮助我们结束僵局。但如果不呢？

　　收到礼物的他可能会在心里暗笑我的痴心妄想，竟会一厢情愿地爱上他，那我的自尊心将置于何地？

　　不，我决不会冒这样的险。我将礼物收进手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