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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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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不信师父能够找到噬情的解药。可那本记载着噬情的书,不是只有师父一人看过。她也看过。
真正的解药早就随着那个带来噬情又带走噬情的家族而隐匿,世间流传的不过是缓解之药——忘尘,其中最难寻的便是药引幽冥,传说千年难遇。
可即便有了忘尘,即便有了幽冥,她也不过是偷得浮生几载。那些她暗自生长的情愫都会被迫狠狠拔出。她不会记得澈师兄,也不会记得自己喜欢过澈师兄,她再也没有办法爱上一个人。
这样的日子,难道不是偷来的吗?
这样的生活,她不想要。一点都不。
忘尘,忘却尘世,忘却尘缘。它又何尝不是另外一种噬情。以毒攻毒,成功了,也不过两败俱伤。
那个宛如神砥的师兄,送她礼物的师兄,逗她开心的师兄,神色淡淡的师兄,永远无所谓的师兄。她再也没有资格去喜欢他。随时都有可能从这个世界消失的自己,怎么能拖累他呢。哪怕他可能对自己没有男女之情,她也没有办法不去堵住任何一个可能。
只是,澈师兄,他会在她死之前一直陪在她身边吗?若是有一天她真的不得不离开人世,他会不会悲伤,像丈夫失去妻子那样的悲伤。
她不贪心的,只要他能为她伤心一天,一天就够了。
慕容月不记得自己是睡了还是没睡,她只记得昏昏沉沉里,到处都是飘落的樱花瓣,澈师兄在漫天的花雨中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像以往的很多个时候。
可是他走了一个时辰,离她很远。走了一个年头,离她依旧很远。走了世间的一个轮回,离她还是很远。
她永远只能看见轩辕澈挺拔的身子在向她走来,却永远也看不清那张脸,究竟是笑还是平淡。
慕容月还是睡着了。也许是梦里太美好。也许是现实太残酷。
也许在梦里,她就可以缓一缓,不必那么急着去想明日的事情。
明日如何安排今后的事情。明日如何向澈师兄交代。
明日……如何压下自己的心思,只把澈师兄当做师兄。如何……解开心中千千结的双丝网。
长发在慕容月的脑后铺成芸芸一片,烛火的映照中没了以往的光泽,只是柔顺地陪在她的身畔,连窗外皎皎的月光都不能靠近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