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行》道家始祖

266、第 266 章

　　“哦。”聂老一怔:“黄家却好。”
　　我不明:“怎么好？”
　　聂老道:“实不相瞒，我家小女与黄家儿媳乃是闺中蜜友，交往颇厚，聚一大人若欲黄家，且待老朽修书一封，寄与小女，使小女与聚一大人同去。”
　　我点点头:“既然如此，便也劳烦聂老了。”
　　聂老便唤来小厮，研墨做笔，写了一封信与我，又道:“聚一大人若是欲拉拢黄家，隐秘为好，不如先进小女家，再由小女送聚一大人去往黄家。”
　　我接过信:“也好，只是有事劳烦聂老。”
　　聂老:“聚一大人请讲。”
　　我:“小辈未有令牌，出不得宫门。”
　　聂老道:“这个倒是不怕，先前陛下曾经赐过老朽一枚令牌，如今赠与聚一大人。”又道:“聚一大人见小女时，若是通报，便通报淮阳来客，如此小女必定来见。”
　　我点点头，请宫女替我安排马车，宫女去了，回来时端来早膳，我吃罢，又一个宫女过来，说是轿子已经备好。
　　我便出殿门，一个四人抬轿子置在殿门前，我上去了，又对宫女道:“若是陛下醒来，莫要说我去往宫外了，只说我来了兴致，去赏梅花了。”宫女应了。
　　轿子缓缓向前，今日里天色却也是不同往日，金灿灿的太阳在东边天上露出半个脸来，树枝上结的冰棱都烁烁发光，好不刺眼。这雪下了快一月，可算是有了要歇的兆头。
　　到了宫门，我将牌子递了给侍卫，侍卫又毕恭毕敬的递了回来。于是，我就这样出了宫门，渐渐到了街道。
　　我在轿子里，听着道路两旁，各种各样“人”的声音:
　　“娘奶奶，这天可算晴，再不晴，就得死人了。”
　　“烧饼，烧饼！撒芝麻抹香油的烧饼……”
　　“老表，你那个包子给俺来两个。”
　　我听着这“人”的声音，觉得心里无比踏实，果然，皇宫不是我该待的地方。
　　又走不久，轿夫停了轿子，我下了轿子，看着门上的一块牌匾——郑府。大门刚刚打开，门内出来一个老人，正在扫雪，看见轿子，有些奇怪。
　　我走上近前，道:“府上太太，可是姓聂吗？”
　　守门老人点头:“不错，请问你是那一个？”
　　我笑道:“劳你对你家太太回报，说是有淮阳来客。”
　　老人不敢轻慢，唤来身后一个小厮，耳语几句，又对我道:“小姑娘，你且先进来。”
　　我便从袖中掏出几枚钱递与几个轿夫，随即进了门，在门口处等了片刻，又来了一个小厮，对着老人耳语几声，老人听罢，对我道:“小姑娘，我们太太有请。”
　　我点点头，随在小厮身后。
　　这院子风景颇是雅致，芙蓉池，蔷薇架，青石路，白石桥，古茂松，秀骨竹，小顽花，老愚石。眼下却是隆冬，若是其他时节，必定美不胜收。
　　我问小厮:“你们太太刚刚起来吗？”
　　小厮笑:“怎么能？这几日要与几个掌柜盘账，太太天还没亮就起来了。”
　　我微微点头，渐渐到了正厅，我仔细打量四周，正对面是一幅字，用草书写的一个妙字，手笔巨大，这一张纸，竟好像拘不住这字，似乎一个不留神，这字就要出来一样。字两旁是一幅对子，也是草书，这一次却看不清是什么字了，只觉得气势泰然，挥洒自如，有诗仙豪气。往下看，是一张紫檀木方桌，桌上摆着一张黄镶边红绒桌围，两旁是两张竹椅，上面披着白狐椅披，再往两旁来，是一排列的桌椅，都是差不多布置。
　　那小厮对我道:“你先等着，已经去了通报，太太就来。”说话间已经有脚步声渐渐近了。
　　我去看时，看见一个妇人走来，那妇人中等身材，身上着了一件青缎子点花湘裙，头上梳着朝凤鬓，除了几根小簪子，只有一根镶玉的金步摇，面目略黑，凤目慵懒，见到我，便是奇怪。道:“你是谁家孩子？来寻我做甚？”
　　我将聂老所与我之信递了她，她展开信，看过一两行，闭了眼睛，对几个守在周围的丫头道:“都下去吧。”
　　几个丫头领命下去了，我有些不自然，不晓得聂老究竟写了什么。
　　正紧张着，谁料到眼前女子竟哭了，我不禁一愣，女子哭着读着信，越看越哭，待她读完，已经是泣不成声。
　　我正待劝她，却不料她擦了擦眼泪，问我:“父亲他又回来了吗？”
　　我点点头，知晓她口中的父亲是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