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行》道家始祖

262、第 262 章

　　我默默吃了早膳，又饮了一杯热茶。这时白图才悠悠醒来，瞧见我，问道:“你没事了？”
　　我摇摇头:“没什么事，你吃饭吗？”
　　白图精神似乎有些不好，揉揉头:“现在什么时辰？”
　　宫女忙道:“堪堪卯时，陛下不用心急。”
　　白图默默点头，起身穿了衣裳，我盛了一碗粥与他，他接了，小啄了一口。
　　我道了一声抱歉，白图摇摇头:“你不必这样，说抱歉的，应当是我。”
　　我和他皆是无话，待他吃了早膳，我道:“去御书房罢。”
　　他看我:“你身体行吗？”
　　我点点头:“本来就没事，昨天也没有遭冻。”
　　白图听了，默默无言，走在前面，我随着他。
　　雪已经停了，太阳却还没有出来，头顶尽数乌云，我随在他身后，走过白石月桥，走过青石板路，走过红木长廊，路上尽数是皑皑白雪，压枝铺地，淤塘封池。
　　枯草哀哀，青松烁烁，鹤愁无鱼下肚，翁苦无炭暖炉。
　　走进御书房，聂老早已经起来，我对聂老行了礼，聂老向我回了礼，又对白图行礼。道:“臣昨夜仔细研究，略微有些对策，只奈何有些地方不甚确定，请陛下与老臣观察。”
　　白图:“聂老何计？”
　　聂老摆手:“陛下入座，慢慢计议。”又对我:“也还请聚一大人献智。”
　　我点头，随着白图坐了，聂老摊开一张纸，纸上赫然是师姐之前画的那幅图，只是这一张纸大了颇多，上面又多了一些勾勒。
　　聂老又摊开数张奏章，用笔点了其中三家，道:“此三家近来颇是张扬，自摄政王入狱这一月来，多生事端，有时甚至明目张胆的挑衅。”
　　白图点头:“此话不假，而且近来这几家态度颇是强硬，甚至七日前，竟与上门抓人的官差打了起来。”
　　聂老继续道:“此三家虽然张扬，却是势力微弱，突然如此，身后必定有人支撑。陛下所见，当是此图中谁家？”
　　白图看着眼前错综复杂的关系图，微微蹙眉，指了其中一家:“应当此家。”聂老不言，反问我:“聚一大人所见，当是谁家？”
　　我笑道:“我对天南各家不甚了解，贸然出口，反而容易引人入了歧途，不过就我想来，这一家，应当不会与这三家关系太密切，也不会太差。关系太密切，便失了使用探路石的用处，关系差，这三家又不会替他们当探路石，他们身后的那一家，应当与他们三家有些联系，却不至于太密切。或许还不止一家，甚至有可能某些家族已经形成了联盟，只是派出这三家探路而已。”
　　聂老微微点头:“若依聚一大人所见，参与联盟者，又有谁家？”
　　我摇头:“我对天南不甚了解，不敢妄言。”
　　聂老便不做声，少顷，聂老又道:“如今之计，还得集合势力，否则，也是难办。”
　　白图默默点头，聂老便寻来一张白纸，纸上游龙走蛇般的写上数家姓氏，环顾一般，将方才那三家姓氏用朱砂笔涂了，道:“此三家必定不可能拉入了，陛下仔细看看，还有几家能够拉入，充当战力。”
　　白图仔细看了看，默默道:“司徒家如何？”
　　聂老点头:“不错，若是对方联盟实力都如那三家，司徒家一家便可充当五家之力。只是敌暗我明，恐怕需得多寻几家作为战力。依我所言，若是以这三家势力为参照，依旧需得十二家，方才保险。舍了司徒家，还需得七家。”
　　白图微微蹙眉，仔细瞧着这张纸，这关系重大，一个不好，引狼入室，便是天大祸事。
　　白图道:“马家如何？”
　　聂老也不答话，只是毛笔将马家圈了，白图一愣:“聂老不斟酌一下吗？”
　　聂老略微抬头，眼神有些漠然:“你是陛下，这是你下的决定，我们做臣子的，要做的，是服从。你的命令没有问题，我们自然执行。”
　　白图一愣，我也是一愣，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前世……
　　前世时，哥哥初进公司，父亲曾经给了他一个策划。
　　但是哥哥做砸了，似乎让公司赔了好大一笔钱，那天晚上，父亲和哥哥很晚才到家。我担心父亲骂哥哥，便躲起来偷听。
　　哥哥:“对…对不起，爸爸。”
　　吐烟声音和着父亲声音一起响起:“你不用道歉。”
　　哥哥:“可…可是……”
　　父亲:“你别误会，你不用道歉，你要担当。”
　　“诶？”
　　父亲:“这个公司不只是我的，你是个男人，要说的，不是什么对不起。而应该是‘我会把损失补偿的’，我不是小气的人，但是，道歉是没有用的，况且，以后你独自闯荡了，就没有人让你道歉了。你需要学会的，不是道歉，是担当。”
　　我默默的起身，转过屏风，去茶桌泡了两杯茶，我不会什么煮茶的技艺，也没有什么让他们尝尝我手艺的打算，我这样做，只是单纯的想要借着这样，掩饰一下心里的波动而已。
　　我只会最简单的茶叶泡开水，默默的端给他们二人，他们两个皆是一愣，白图问:“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呵！他们两个竟然没有发现我出去了。
　　谈论还在继续，白图又添了几家，只是速度明显更慢，一个上午将完，也才堪堪添了三家，连上司徒家和之前的马家，一共也才五家。
　　这时小厮端上午膳，我笑:“吃了饭再看吧。”
　　聂老道:“也好。”
　　吃饭时，白图问:“司徒家一家可当五家，贾家一家可当两家，现今还差……”
　　话还未说完，便听见外面有人道:“不对，司徒家恐怕不能加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