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行》道家始祖

248、第 248 章

　　这一下可怎么好？王姜犯难，眼见祭祀将近，无奈之下，王姜只得将破瓶子送到祖祠中。希冀裂缝微小，家人不会察觉。
　　渐渐祭祖时刻来临，王家子弟都备好衣装前去祭祀，开庙门，供香火，每一辈的子弟都上前进香磕头。
　　整个庙里浮香缭绕，宝气缤纷，整整忙了一日。再说这瓶子下有缝隙，渐渐将瓶中香水露出，到了晚间，王尚来到庙中，觉得香水之气浓而不烈，聚而不散，夸奖道:“这是什么香气？这样好闻。”
　　守门人惊异:“早先小少爷身体弱，受不住那香气，我们便把窗子都开了，又灭了鼎火，散了香气，现在哪里还有什么香气，老爷闻错了罢。”
　　王尚默默无言，仔细观察庙里，忽见供桌上右边花瓶子底下黑了一块儿，便有疑心。上前摆弄花瓶，竟极其轻易，再看里面，香水已经干净，不剩一滴。再看桌布上面，通通被水淋湿，再往下看，不禁火冒三丈，原来那瓶子高过那祭祀的小鼎许多，如今水渗下去，竟将小鼎周围都侵湿。需得知道，这庙里，处处讲究，这水淹了香鼎，是一件极不得了的事情。这香鼎是祖宗享香的地方，如今被水淹了，这是怎么道理，祖宗何处享香？再有这瓶子，里面香水意寓着承德待厚，是以每每必将盛满，如今这两样都被破了，可谓是破了风水，这如何得了？
　　王尚恼怒非常，将平日里看守庙门的尽数找来，喝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几时破的瓶子？竟不与我讲，如今破了风水，怎么的好？”
　　这几人都是家中的顽固子弟，平日里担个看守庙门的任务，却没有尽过心力，只是借着这份活计拿些钱财，如今出了差错，好不害怕，匍匐在地上，身子抖得筛糠一样。
　　王尚越发愤怒，派人打了几十板子，打的几人皮开肉绽，好不可怜，王尚又道:“这还没完，这瓶子是宫里发下的，若是没人动它，便是几十年几百年都不会出事，怎么如今却裂了底？必定是有人从中搞鬼。”又命人细查。
　　查着查着，便有人说见着王姜前几日夜里往庙附近来过，再加上王姜手脚素来不老实，便找了王姜。王姜见了阵势，便受了惊吓，言语颇多疏漏，王家人便知晓此事必定是其所为。王尚又问:“这瓶子你是何时窃取，又是为何而窃，是有人指示，还是自己心贪。”
　　王姜已经是魂不守舍一样的，听了这话，却猛打精神，他想:若是说我自个偷窃，那我这条子命便是没了，若是说有人指示，指不定还有个活路。
　　这时候，又有人搀嘴:“我瞧他去年入冬时候，手脚极阔，大抵那时候吧。”
　　王姜狠狠瞪了那人一眼，却遭了王尚一记马鞭子，喝道:“什么情况！还不老实！”
　　王姜顿时不敢说话，王尚又喝问:“你倒是说一说，这瓶子如何破裂，若是有情可原，我倒是饶你，若是有人命你存心使坏，你只消把那人名字报出来，我也饶你。”这两句话，其实是王尚觉得王姜无可救药，打不出一个好瓶子，骂不出一个好瓶子，索性给他一个台阶下去。
　　却不料这时刻王姜鬼迷心窍，竟说:“这瓶子，是聂家少爷看着欣喜，便托付小人牵羊，给了小人三千两银子。”
　　王尚大惊失色，一旁的族中子弟，少有不惊讶的。这时刻王尚喝道:“一派胡言！此是家庙，聂家与我等再如何亲近，如何进来？分明是胡言乱语！”
　　王姜:“的确属实，万不敢欺瞒，这形样的瓶子，聂家也有两个，聂束瞧着喜欢，又没法从他老子哪里讨要的来，便画了一副画，后来被小人看见，说家中有一个一样的。他便托我取来，给了一千两银子定钱，还说事成之后还有两千两银子给我。”
　　在一旁的王家子弟不禁议论纷纷，王尚默默无言，他此刻却是为难，如今王姜在家中这些人面前说瓶子是聂束指示所窃。即便他知晓这是胡言乱语，可是家中如此些人听着，难免外面风言风语。
　　王尚情急之下，做了一个糊涂决定，将王姜在王家的籍贯消了，收了王姜的屋子，扫地出门。
　　这对王姜，是天大好事，王姜急忙买来马车，搭着老母，往城外去了。却不料路湿雪滑，他与母亲两个，竟不慎翻车，落了路边的沟渠之中，待人发现，已经是去了阎罗殿报名投胎了。
　　再说城里，风言风语随风而起，都说聂家被猪油蒙了眼睛，想要立在王家司徒家头上，暗地里破坏王家风水。
　　聂江远对这些风言风语感到奇怪，聂束也感到烦恼。
　　再说这一日，王尚登门拜访，送上一条狗肉，聂江远瞧见，不解何意，难免微怒。王尚到了屋中，登了首座，聂江远对陪，聂束底下陪着，聂江远问:“不晓得王大人今日来次，意欲何事？”
　　王尚拿出瓶子，问聂束:“公子可认得？”
　　聂束瞧见，笑道:“这是之前王姜卖我，如今怎么到了尊翁手里？莫不是王姜托尊翁带与我？”这自然是玩笑话。
　　王尚却难免大怒:“你可晓得这是什么东西？！卖与你？！你多少银子卖与你？！便是卖了你这一身臭肉，你也买不起！”
　　聂江远吃惊，连忙奉上茶水:“小儿少不知事，多有得罪，还望大人以和为贵，暂且恕罪。”
　　王尚余怒未消，又问聂束:“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聂束想到王姜平日所为，道:“莫非是尊翁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