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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第 199 章 ...

  •   师姐低下头看我,笑:“啊,谁知道呢?人劫是人生出的劫难,但这世上,人最看不懂的,就是人啊。”
      “小蓝呀,你知道吗?我一直很担心,担心我死了以后会怎么样,周良他一定会伤心,所以我一直在等待着人劫的到来,人劫之后,我就可以没有顾忌的和他成亲。但是我又怕,万一我度不过人劫……”
      “我一直不与他成亲,一是因为图儿还小,不能管理朝政,倘若我成亲,难免有人道闲话,起疑心。”
      “二来,我也是担心,倘若我死的早了,周良会怎么样……”
      师姐说这些话时,声音里蕴着丝丝缕缕的忧伤,这些忧伤不知多具感染力,让人情不自禁的流泪。
      我搂紧了师姐,师姐身上带着好闻的木香味儿。师姐轻轻的拍打我的背,对我道:“小蓝呀,我一直好怕,万一我没度过人劫死了,那是不是对周良太残忍了呢?我让他喜欢我,又让他失去喜欢的人。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呢?”
      “小蓝呀,倘若有一天我真死了,那你帮我劝一劝周良。不要让他…太伤心了。”
      我眼角带了几缕泪线,不想让师姐看到,强忍着不发出声音,又不敢说话,也没有话可说。
      这一夜,我再没有说话,师姐也再没有说话,我们两人,在屋外的凛冽寒风中,悄悄的入了梦……
      第二日清晨,起床的时候,太阳还未完全的露出脸蛋,师姐却已经不在一旁。丽莲对我道:“王爷早就出去了。吩咐说,若是聚一大人你觉得无聊,可以去集市看一看。”
      我在昨日知道那集市上的来往商贩都是在希冀我为他们代言之后,就少了八分兴致,没有去的打算。
      待梳洗完毕,本打算去看看我哥他们,却碍于风大天寒,冬气萧瑟。也作了罢。
      丽莲在屋中点了香炉,不一会儿,便有一阵熏香缭绕在房间里。我坐在屏风后的那张铺红毛毯,木黄色的靠椅上,翻阅着脑海里,天缺所记载的信息。
      不大一会儿,我哥、霍服、叶燕儿三人组来了,我好奇他们的来意。
      我哥蛊惑我:“妹妹,我们集市玩吧,昨天你也看到了,多好玩!”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样热情,问道:“怎么了?突然让我去。”
      我哥道:“没事,只是觉得无聊罢了。”
      我蹙眉,道:“我怕冷,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我哥急道:“诶!为什么!今天又来了很多摊子的。”
      我叹了一口气,问他:“为什么你非要让我去啊?”
      我哥一滞,道:“没有非要让你去啊。”
      我道:“你的性格我还不了解?这件事倘若对你没好处,恐怕你是绝对不会做的。”
      丽莲在一旁偷笑,我奇道:“你笑什么?”
      丽莲道:“聚一大人,奴婢恐怕能猜到令兄非得让你去不可。”
      我也来了兴趣:“为何?”
      丽莲嘴角扬起了一抹笑,道:“自然是因为囊中羞涩喽!”
      我顿觉无言,再看我哥那带着三分不好意思,又带着七分期待的模样,实在是提不起劲儿,将昨日师姐与我的几两碎银子都递给他。道:“好了,去吧。”
      我哥接过银子,道:“还有一件事得麻烦。”
      我问:“什么事?”
      我哥指着丽莲道:“不熟悉路,恐怕……”
      我看向丽莲,丽莲点点头,我也点点头:“那就这样罢。”
      我哥与丽莲一行人四人出去的时候,又带了我箱子里新作的一件披风,我让我哥他们带着,担心他们莫要受着冻。
      恍惚间一日过去,傍晚时我哥他们才回来,怀里抱着大包小包,不知多少零零碎碎的东西。我哥又递给我一个包,待我哥走后,我拆开包,包里是几两酥糖。当时我刚刚吃过晚饭,正打算休息,看见这东西,本来打算拿一块尝尝这古时手工制作的酥糖与前世机械生产的酥糖究竟有什么区别。可是转念需得晚上吃糖不利牙齿,又放了回去。
      等到师姐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睡的很沉,师姐也未打扰我。第二天早上起来时,也未遇到师姐,我几乎以为师姐昨夜没有回来。只有丽莲告诉我:“王爷让小的告诉聚一大人,昨夜桌上的酥糖,是她拿去了。”
      吃过早饭,我哥他们又来,又把丽莲借去,我也没有反对。还让他再带一些酥糖回来。
      我本以为这一次也如昨日一般,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过一天,却不料想刚刚吃过午饭,不足一个时辰,便有一个老者来访。
      老者发色灰白斑杂,个子不高,脸上褶皱密布。身穿着黑绸纺袄,披着一件狐领大裘。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侍童。
      老者见了我,拱手行礼道:“聚一大人。”
      我慌忙行晚辈礼,想要称呼,却又不知姓名,只得以“老先生”称呼。我道:“老先生这样大礼,小辈怎么受得起?”
      说话间我也在打量这位老人,这位老人带着半分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看见过,却又好像没有,我不禁有些为难。
      老者大概看出我的为难,自报家门道:“老夫司徒震,之前在宫门处与聚一大人见过。”
      “哦!”我慌忙垂手,道:“晚辈年幼,不识得老先生,方才礼数不至,万望海涵。”我又从茶壶里倒了一杯茶水递与老先生,万幸这茶是送中饭的奴婢一个时辰前刚帮我换的,还算温热,使我不至于没有招待客人的茶水。
      我低着头,将茶水递与老先生,同时心想:难怪这老先生看似面熟,原来在城门处见过。老者又道:“前几日雪晶堂的一位老友,递给老夫几盒零碎点心,托老夫寄给聚一大人以表心意。但老夫素有顽疾,当日病发,不能亲自拜访聚一大人,便托付家中一个小辈,入宫将老友所托之物,送与聚一大人。”
      我点点头:“哦!当日的确是有这一回事。”我不明白老者提这事的目的,不好随便说话,又道:“老先生家里真是贤才辈出。哪一位小哥真是一表人才……”我本来还打算再夸一夸当日帮忙送东西的那一位,可是考虑到我是女子,太过夸奖一个男子,万一让人误会,就不好了。
      却不料那司徒老人听了我的话之后,不仅没有露出什么欣慰的神色,反而添了一抹忧思在眉间。我不禁紧张,忍不住想:莫非我这马屁拍在了马腿上?这可真是奇怪,按理来说,夸奖一个人的后辈,是最好的拍马屁方式啊!莫非司徒老人极不满意那一位送东西来的小哥,所以听我夸他,不是如何高兴。可是这样也说不通啊!既然不喜欢他,为何让他来送我东西呢?理应派遣一个他喜欢的后辈来才对呀。
      我不禁忐忑,实在琢磨不透老人,无论是来的目的还是送我东西的原因。司徒震咳了一声,又道:“听闻……聚一大人吃了点心后…病了一场,最后是薛大人施了手段,治好了聚一大人。”
      我一愣,随即不禁笑,这才明白老者过来的原因。道:“啊!那与老先生的点心并没有什么太大关系,我身体本来就不好,埋着暗疾,那几盒点心做了点火的火星子,把病导出来了。还得谢谢阁下。”
      老先生大概明白了我的意思,也知晓了我知道他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道:“多谢聚一大人了。”
      我道:“这应该是我谢谢老先生。”
      老先生又道:“这次我来,其实是我雪晶堂的那位老友所托。”说罢,不再说话。
      我点点头,道:“劳烦老先生替我谢谢那位老前辈了。”
      司徒老人点点头,笑道:“不劳烦,不劳烦。”
      我搬来一架椅子,对老人道:“老先生海涵,初见老先生,竟连板凳也没有给老先生一个,真是做客做久了。”
      老先生笑,道:“聚一大人赏光。”
      其实,我之所以搬板凳,是因为想要把这老人赶走,想要让他快些走。这并不是我不尊老爱幼,只是我实在是不想再继续斗嘴。哪里想老人真的坐了,这让我汗颜,现在的当官的,都这么闲吗?如果真的这么闲,那为什么我师姐那么忙啊!?
      我百思不得其解决只得无奈的又摆来一把一阵,在并不强烈的阳光下,与司徒震对话。
      司徒震大概就是问了一些师姐的事情,比如我师傅是何时收师姐为徒的,我怎么看师姐。又问我喜不喜欢天南,觉得天南怎么样?
      这让我非常忧郁,司徒震是天南重臣,三朝元老,在白图爷爷白雄那一辈就在天南做官,德高望重,我不好太过敷衍他。
      不过这三朝元老并不是多么稀少,白图他爹白利活的时间比较短,所以朝中依旧有不少老人算是三朝元老。
      比如王家就有几位,还有那一位聂江远,不过聂江远素来清贫,而且发妻早故,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儿子生下一个孙子后,又生病死了。所以自己辞了官,回家亲自带孩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9章 第 1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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