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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第 17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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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迷迷糊糊的觉着自己将要被抱起来。却突然有另一个手把我扣下,那是师姐的手。
师姐的表情看不清楚,只听见她对周良道:“你等一等。”
说着,对旁边的一人道:“你领几个人,将聚一大人送回寝宫,莫要耽搁了。”
一个侍女的声音应到:“是。”
师姐对周良道:“你与我出来一下,我有些事情要与你商量。”
周良颔首,也不问其他。
我便被一个抱着,送回寝宫了。
我躺在床上,只觉得头昏脑涨,眼睛都不想睁开。
又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来到近前,一个人拿起我的手替我把脉。
片刻后一个苍老的声音道:“王爷,聚一大人并无大碍,看这脉相,似乎是之前身体孱弱,而最近吃了什么大补之物,虚不受补才这副模样。”
师姐的声音响起来:“我不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只想知道这要多长时间才能好?”
那苍老的声音里多了几分颤抖:“若王爷只求治标,在下明日就可让聚一大人恢复如初,若王爷还求治本,恐怕得三个月有余。”
师姐道:“她是我师妹,我自然是要为她治本,不过我问你,师妹她出事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聚一大人身上本就带着寒毒,又食了雪晶堂的化炎果。化炎果里有一味玄香草,本来是有助女子养颜之物,但在这里,却激起了聚一大人身上原本潜伏的寒毒,所以才这幅模样。而聚一大人身上的寒毒也不像一时形成的。似乎是日积月累而来,想来聚一大人年纪尚小,大概是家长有些不注意罢。”
师姐的语气好了许多:“那就有劳郑老出手了。”
“不敢不敢,能为聚一大人看病解灾,是郑某的福气啊!”
我迷迷糊糊的听完这些话,就再也没能忍住席卷而来的困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迷糊里似乎有人喂我喝水,被我咳了出来。
还有一个清脆的男声,似乎是周良的声音,但怎么也听不清楚,四周好像有一片朦胧的雾气,遮掩了视线,让我看不清楚。
待雾气散尽时,我才堪堪的睁开眼睛,我竟看到一个男子,男子看不清长相,也不清楚身量,我却能够感觉到他在对我笑。
我似乎见过这个男子,却又想不起究竟在何处见过,那男子向我伸出一只手,轻轻的犹如水面的涟漪。
我终于想起来在何处见过他,是在离国的时候!一日晚上做梦时,梦到了眼前的这个男子!
我想要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眼看着那男子的手理我越来越近,我却怎么也不能动弹。
那男子的手来势极缓,好像一片飘落的秋叶,又好像一道散开的碧波。终于到了我的近前,我紧紧的闭上眼睛,不去看。
可是预计之中肌肤的触感并没有出现,我茫然的睁开眼睛,发现我竟在白图的寝宫里。
我坐起,摸了摸我的头,已经不是很烫,也不觉得头昏。反而像是到了森林里一般,呼吸清爽,心情舒畅。我看着旁边,白图已经酣眠,被我的举动惊扰到,略有些不满的扭了扭身体。
我又重新回到被子里,却怎么也不想睡觉,方才那男子是梦吗?如果是,那为什么如此真实?如果不是,我又为什么会梦到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人?
我不知为什么,突然特别想弄明白方才那男子究竟是否真的存在在世界上。如果存在,那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如果不存在,那么他是鬼神吗?
我烦恼的叹气,一直睡不着,索性起身着衣,出去走走。
可是衣服才堪堪穿好,就听见殿外有人谈话:“哥们,这好冷的天啊!”
“嗨,让你多穿一点来值班,不干,知道厉害了吧?”
“我怎么知道这秋气这么厉害,前几日的秋老虎差点把老子闷死,这几日又换了节气,想要把老子冻死。”
“得了,你闲闲嘴吧。万一扰到里面陛下和聚一大人休息,摄政王非得把你送去劳监司。”
“得得得,说句话都不行了。”
外面渐渐没了声音,我看着自己已经穿好的衣服,一阵苦笑……
我坐在床沿上,默默地看着从窗子里钻进来的月光。
今晚的月光大概是很皎洁的吧,窗子上那遒劲的古松,挺拔的碧竹,娟秀的红梅,遨游的凤凰,入云的飞龙,双游的鸳鸯……都被月光投影下来,落在地上,成了一副上好的墨画,影是墨,纸是光。
纸与墨之间的仿佛在表演着优雅灵动的舞蹈,随着月亮的阴晴圆缺,不断的变幻光影,找不到规律,也无需找到规律。
月光如水,无数的影在水中遨游。
光影也落在了我的身上,像母亲的抚摸一样,轻柔又温暖。
突然的,月光又不知被那一朵云掩住,地上的那副墨画,缥缈间消失不见。
过了一会儿,月光又从云后映出,把窗上的镂刻影射下来,只不过这一次慢了很多。
像是绣女在绣一副上好的绣品,这一副绣品太美,平齐细密,构图饱满,繁而不乱。虽然只有黑白两色,但那竹绿必定是雨打后的青翠,松绿定当时雪洗后的厚重,至于腊梅,只应该是“天地清苍维见雪,独有梅花扮红妆”的红罢。
至于那游龙翔凤,大概不屑这凡间的色彩罢。世间的色彩都有可爱之处,也都有不足之处,这些神祗大概不会喜欢罢。
天地间静悄悄的,只有月光在地上流淌的潺潺之声,这潺潺声惊不起簌簌的落叶,吓不退秋日的飞蛾,反而让它们越发的“肆无忌惮”了。
我很想找一个人分享眼前的这皎洁月光,缥缈美景,奈何实在是找不到。
虽然身边就有一个白图,但他现在正在酣眠,惊起他实在是不礼貌。况且他白日里大概也不清闲,好不容易得了些休息,又被我一时闲心打扰,实在是过意不去。
门外的侍卫更是不必说,大概是不敢进来的,即使进来了,也只能附和着我,不会说些其他话。
我叹气,这才堪堪明白为何古人游山玩水时,总要找几个玩伴,原来不是怕不安全,而是想要有一个来和自己共同议论一色景物啊。
月亮又隐了云里,那投影也很快的淡了,淡的看不清了。
我又上了床,索性穿着衣服睡觉了。
却不料刚像睡下,就有一个手轻拍我的背。
我大惊,猛然回头,正待喊出来。
一只手猛然捂住我的嘴,而又有一只手托住我的背,使我不会向后倾倒。我抬眼看过去,黑暗里的人脸惊是邱涵。
邱涵见我露出吃惊的模样,知晓我看到了他,便把手放下来。
“嘿,你这丫头是怎么了?下午还好好的,到了晚上就听说你病倒了,吓得我赶紧过来看。到这儿一看,你这丫头不仅不像一个有病的模样,反而显得精神奕奕的,还有闲心看月亮。”
我想到方才那个怪梦,对他道:“我也奇怪,我方才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不知道和这梦有没有关系?”
“什么梦?说说看。”
“我梦着一个男子……”
“哦,明白了,你这是思春了。难怪寒毒好了,□□冲了。”
我很想脱下脚底下的鞋子,往他脸上啪啪啪的抽,不过考虑到我现在应该是清纯可爱的形象,便面露疑惑的笑道:“思春是什么?能治病吗?”
邱涵:“能,能治很多病。”
我眨眨眼睛,笑的人畜无害:“能治什么病啊?”
“这可多了,比如男子欲求过剩啊,女子欲求不满啊,还有好多呢。”
我眼皮一抖,被眼前这位圣人的厚脸皮吓了一大跳。
“这么厉害啊。”
“没错,我告诉你啊,如果你师姐明日问起你的病来,你就说自己是欲求不满,所以才不舒服的。如果你师姐问你是这么好的,你就说是我帮你治好的,如果你师姐问你怎么治的,你就说你在睡觉,睡完觉就好了。”
我默默的听完眼前这圣人的一番高论,总觉得我的脚蠢蠢欲动,很想瞄准眼前这圣人的某个重要部位来一脚,让他以后成为“无欲无求”的圣人。
邱涵见我半天不说话,哈哈大笑。
“小丫头,和我斗,还嫩了太多。”
笑声惊动了一旁的白图,白图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衣衫半解,发丝披散,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还未说话,邱涵便伸指向他额头一点。白图眼神迷离了一下,又晃晃悠悠的躺了下去,我奇道:“你干什么?”
邱涵一笑:“良辰美景下干的事情,怎么能让这孩子看到呢?这对小孩子不好的。”
我眼皮一抖:“我承认我不如你贱,把白图给我弄醒罢。”
邱涵瞪我:“你莫是不相信我?居然还要用一个堪堪长毛的小孩子!”
我愣了半天,待反应过来后……我愤怒的扑过去,张嘴就咬,也不问究竟咬的是那一个地方:“老娘我咬死你个不要脸的混蛋。”
邱涵把我提起在半空中,一副严肃的模样:“不用担心,本座身无长物,唯有一处,定能让聚一大人你满足。”
我对着他拼命张嘴合嘴,两只手也拼命往他的脸上扑。
邱涵笑:“聚一大人不必担心,小人马上就让你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