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行》道家始祖

173、第 173 章

　　白图背对着我，我也不知他究竟是什么样的神色，只听见他的回答略有些紧张:“没，没什么大不了的。”
　　师姐微微蹙眉，却也什么都没有说，脸上也不见不耐烦的神色，对着身后的侍卫们道:“好了，都走吧，陛下找到了。”
　　那几个侍卫点了点头，都飞快的走了，连一个领命告退的人都没有。不知是害怕还是从容。
　　师姐抬起头来对我道:“小蓝，你在看阵法吗？”
　　“嗯。”我连忙拿起桌子上的《阵法小解》以示清白，担心师姐误以为我偷懒。
　　幸而是师姐似乎并没有往这方面想，对我道:“方才博德道人来寻你，说是想要见你一面，我领你去吧。”
　　我连忙点头，收起一旁的《阵法小解》，问师姐:“博德道人现在在何处？”
　　一个略显苍老却清亮的声音道:“自然是在这儿了。”
　　我顺着声音望去，邱涵一身老者打扮。从方才那棵柳树后走出。过分白皙的皮肤，好像鱼死后浮起的鱼肚一样，我不觉一惊。
　　邱涵却似乎没有吓到我的自觉，抬指弹去身上的一片枯叶，对我道:“这几日你在皇宫里头，我本打算过几日等你兴趣过了，再过来看看你，不料想今日散步时不知不觉就到了这儿。索性就今日来看看你，不知道你这几日过得怎么样？”
　　我笑，看着已经走远的师姐和白图。对他道:“别的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你来的恰是时候。”
　　邱涵见我这副模样，眉毛一挑:“怎么觉着我像是来错了呢？”
　　我笑，连忙把一边那雪晶堂的点心拿出来。对他道:“你瞧你来的是不是时候？”
　　邱涵眼睛一亮，几个快步上前，浑然不似他打扮的那么老气。声音也恢复了青年的中正平和嘹亮大气:“呦！你这是那儿来的？”
　　说着就到了近前，也不客气，从木盒子里捡出一块绿晶晶的点心就填进嘴里，动作轻车就熟一气呵成，全然不顾我的心痛。
　　我也捡起一块紫晶美玉一般的点心往嘴里丢去，努力不显得小家子气。
　　然而吃到嘴里才发现我的打算实在是难以达成，这紫晶一般的点心，放在手里时是坚硬的。可是到了嘴里，就化为了果冻一样的甜滑，带着让人感动的醇厚与香浓。我不敢开口说话，害怕开口时这香浓会从我的嘴里飘逸出去，这香浓是这样的肆无忌惮。在我的嘴里横冲直撞，我的舌头被它挑拨的疲惫不堪，却又在它渐渐的消失后露出可惜与孤独的神色。
　　我缓缓的把不知何时堵在嘴巴上的手放下来，心中一阵的感慨。却不知现在究竟该说什么。
　　邱涵似乎已经吃完了自己的那一块，看着我微微笑道:“怎么？第一次吃这东西？”
　　我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大概是我方才那幼稚的动作让我在这位“圣人”面前显得不雅了吧。
　　邱涵如释重负的把脸上那老人的脸撕下来，对我道:“好了，吃了你的东西，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我大喜，指着桌上那个我用细沙做成的窥心阵:“你看看。”
　　邱涵把老人的脸撕下来后，露出了那张满溢着阳光的脸，笑道:“我看看。”
　　看了一下后，问我:“这不是窥心阵吗？”
　　我一喜，原以为我画的这模样大概是没人认识，却不想邱涵这一下就识了出来。
　　我点头:“嗯，这就是窥心阵，不过我不知道该怎么让它启动，我试了好多方法都不行。”
　　邱涵老神在在:“使了多少种方法呢？”
　　我摇头:“我也不知道了。一开始我以为是材料问题，换成了水，也不行。”
　　“又试了墨，又用石头在地上刻了阵图，我还用树叶围过，甚至还打算用血画。”
　　邱涵听后，微微蹙眉问我:“那聚灵阵呢？”
　　我一愣:“聚灵阵是什么？”
　　他也一愣:“你不知道？”
　　我们两人大眼瞪小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可思议。
　　邱涵率先缓过神来，咳到:“你难道不知道阵法都是需要天地间的势才能运行的吗？”
　　我点头:“当然知道啊。但是窥心阵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办法汇聚天地间的势。”
　　邱涵摸了摸下巴:“这个怎么说呢？窥心阵的确是没有办法汇聚天地间的势的。”
　　我点点头，等待他的下文。
　　他道:“天地间的势，一般都是由各式各样的聚灵阵所汇聚起来，供给给各式各样的阵法，来让他们发挥作用的。”
　　我惊异:“可是《阵法小解》上并没有写聚灵阵这东西啊！”
　　邱涵点头:“聚灵阵并不是一个阵法，这是一种阵法，天地间可以主动聚集势的阵法，都可以称之为聚灵阵。”
　　我若有所悟的点点头，感觉似乎听懂了，又觉得没听懂。
　　邱涵继续道:“但阵法师一脉一向讲究顺天，担心过度聚集天地间的势，有一天会招来天地的报复。所以阵法师的阵法大多一脉单传，极少收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弟子。”
　　我点头，可以理解邱涵的话，这就好像以前猎人杀猎物，害怕别人把猎物杀光了，自己没饭吃一个道理。把自己的绝技只教给子孙。
　　差不多就是这个道理，只不过阵法师们的解释更加让人难以反驳。毕竟阵法一道玄之又玄，指不定那天就自己给自己困死在阵法里头了。
　　邱涵又问我:“你觉得阵法师的传承主要指的是什么？”
　　我一愣，不知道该怎么说。
　　“经验，还有就是理论知识罢。”
　　“这都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就是聚灵阵的传承。”
　　“诶！”
　　“你还不懂，两个阵法师相斗，阵法差不多的情况下，就看彼此的聚灵阵吸引过来的势孰多孰少了。”
　　“这聚灵阵这么重要吗？只要阵法师之间不打不就好了？”
　　“你错了，阵法师之间很少发生争执，刚才我也只不过是打个比方而已。但是阵法师的身份极其特别，各种各样的神鬼奇术阵法师都能够办到，这份能力如果没有相对的力量守护，那么必定会引来不轨之人的窥视。”
　　“哦，”我闷闷的点头。
　　邱涵一叹:“还有一个让人想死的规矩。”
　　“什么规矩？”
　　“人能死，身可灭，但是阵法的传承绝对不能结束。你死的时候，只要你面前有人，那怕这个人是你的杀父仇人，也要把自己这一脉的聚灵阵阵图告诉他。”
　　“就是这个规矩，让阵法师们格外的难受，自己辛辛苦苦学了半辈子的阵法，到头来却引来了一群同样窥视阵法的人的仇恨。”
　　“不知道有多少阵法师，因为有其他人想要学阵法，而死在别人手里。但这规矩还是没人改，毕竟阵法这一道入门实在太过困难，而且聚灵阵又是各个阵法师门派的最高机密轻易外露不得，所以阵法师越发的稀少。”
　　“不过所幸是阵法师虽然少了，但知道“阵法师死前必须把阵法传承下去，”这一条变态规矩的人也少了不少。现在的阵法师比以前安全了不少，也算有利有弊罢。”
　　我似有所悟，又问:“聚灵阵也强弱之分的话，那也就是说阵法师和阵法之间也是有强弱之分的喽。”
　　邱涵点头:“不错，聚灵阵是阵法构成的一大部分，几乎相当于心脏对于人的作用，没有聚灵阵从天地间源源不断的截取势，为阵图提供能量，那怕再如何精妙绝伦的阵法也无法发挥功用，只不过是一个花架子罢了。”
　　我点点头:“难道没有聚灵阵就没有办法让阵法运作了吗？”
　　邱涵摇头:“也不是，聚灵阵的作用是截取天地间的势，但是如果天地间的势自然而然的汇聚在阵法周围，那么阵法也可以运作。”
　　“既然如此，那么该怎么样才能让阵法周围有势呢？”
　　“其实办法并不少，可以通过一些特别的材料来办到。”
　　邱涵从腰间取下一枚玉，道:“天地间有些东西，天生就拥有着汇聚势的能力，比如一些玉石。”
　　说着，他把手中的玉佩碾成粉末，又用粉末在地上围了一个我不认识的阵图。
　　邱涵对我道:“这是一个最低级的裂石阵，可以对阵图下的地面源源不断的造成压力，如果加上一个汇聚势比较强的聚灵阵，这块地已经塌下去了。”
　　“但是你要记着，天地间大多数可以汇聚势的东西，汇聚势的能力都不如聚灵阵。除非是传说中的阴阳珠，莲心石，九玄液那种东西，不然聚灵阵较之天地间的奇物，有着绝对的优势。”
　　“但是，这些东西的作用依旧不可小觑，他们除了直接作为布置阵法的材料以外。还可以给聚灵阵做加持，让聚灵阵可以更快的汇聚天地间的势，以达到增强阵法的目的。”
　　我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努力消化着刚刚得来的这份知识。
　　邱涵又道:“不过你聚一一直以阵法精妙绝伦来让各大世家信服的。莫非你师父没有教你聚灵阵的阵图？”
　　我一愣，连忙去问脑海里的天缺。
　　天缺的回答是:聚一未满十六岁，尚不能教习聚一专用聚灵阵，待十六岁以后，与聚一密典《无动心法》一起传与聚一。还有上一任聚一的馈赠也一起传与聚一。
　　我对着邱涵笑:“师傅说十六岁以前不让我用。”
　　邱涵倒是未怀疑:“也对，万一你布阵手法生疏，被人看穿了你聚一的聚灵阵就不好了。”

作者有话说

　　昨天晚上写完忘记发了，可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