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烟花之地】三 改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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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斜的夕阳从云层中露出半个角，将整个天空染成了金色，弱弱的阳光没有了午时的温度，夜幕的寒气正在一点一点的凝聚。
感觉到寒气满满侵进自己的身体，我拍拍手上点心的残渣，结束今天的阳光浴时间，起身向前厅走去。
“小依姑娘，那个……”妈妈桑忙不迭的跟上我，在身后支支唔唔道。
“叫依公子。”我不悦的停下脚步，转身说道。没见我一身男装打扮嘛，还叫我姑娘，拆我台不成。
“哎，小依公子，当这回是锦织行的贾老板……”妈妈桑口中的贾老板是做丝绸生意的，家底颇为丰厚，原来很少踏足我们清吟楼这类二等娱乐场所的，清吟楼经过我一系列的整改以后，不但顺利晋升为浚仪城内数一数二的青楼，每晚更是高朋满座，一票难求，所以妈妈桑现在事无巨细通通要先跑来问我。
“妈妈桑啊，我跟你说过了，这东西一多了就不值钱了，这柳儿的‘莺吟燕儛’本来就是咱们清吟楼的黄牌，如果随便什么想看就跳给他看那不是很廉价，就是要看过的人越传越神，没看过的人只能道听途说，最好后来成为传奇，再说了，跳多了给别的馆子学去了，不是亏大了嘛！我们演出之前也是做过宣传的，他们自己不识货没来，就让他们后悔一辈子去。”我振振有词的说着。
作为我在青楼生活的转折点当然是‘莺吟燕儛’，这支我精心设计的水袖舞，灵感当然是来源于章子怡在《十面埋伏》里的精彩演出，其实成功还是要归功于我的好运气吧，柳儿的舞蹈领悟能力出乎我的想象，本来我还打算换成彩带简单一些，这丫头居然能在我只言片语的描述中编出一支完整的舞蹈。
当然本小姐的功用并不限于此，水袖击鼓还要发出响亮的声音是不可能的，我们这又不是在拍武侠电影，这个时候便是需要我们这些勤勤恳恳的幕后人员来帮忙完成了，明星都有所谓的假唱，难道我们这水袖舞就不能配点声音，就当是乐器伴奏嘛！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当然是灯光，当聚光灯打在舞台上的你身上时，你便是独一无二的巨星了，没错，这句话就是有名的韦依说的，要在古代完成这个聚光灯的效果可不是简单的事，我想了一晚上才想出来在舞台上方的四角各立一盏油灯，油灯后放上铜镜，调好角度反光到舞台上。
这一系列做起来十分的累人，我可不愿再来一次，虽说所有事情都可以叫别人经手，但是最后的配音还是得我自己来，累人，想到就累人，我锤锤自己的肩膀，转身继续向前厅走去。
“那这‘莺吟燕儛’此后便不再用，这岂不是可惜了？”妈妈桑跟在身后，问道。
“那也不是，”我走到我专用的雅座里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轻抿一口，才又笑道：“妈妈桑，您坐，我跟您商量点事。”
“啥事？”妈妈桑依言坐下。
“过两天好像有个什么节日是吧？”我不答反问道。
“对，再过两天便是打春日了。”
“那我们在这个打春日就安排柳儿再跳一次‘莺吟燕儛’……”
“好，我这就吩咐下去给柳儿姑娘再做一身衣裳……”妈妈桑马上站起身来，作势要走，笑得脸上都开了，岁月的痕迹尽显无疑。
我眼明手快的抓住她，道：“妈妈桑，你听我讲完嘛。”
“好好，您说您说。”妈妈桑这才又坐下，笑嘻嘻的说道。
“柳儿跳完这次妈妈桑就还她自由身，也就是说柳儿用这次跳舞帮自己赎身了。”柳儿虽然是个天生的舞者，但是青楼这个复杂的地方不适合她，妈妈桑也是姑娘出身，靠着圆滑的处事态度才走到了今天，说到底她也没有强硬的后台依靠，若是让柳儿继续留在清吟楼，那天被某个达官贵人看上了，卖艺不卖身也就成了一纸空谈。
而柳儿也有离开清吟楼的打算，我这个始作俑者当然要做好善后的工作，来到这清吟楼也一个多星期，又是在浚仪城里，少爷应该很快就要找来了，我坚信这一点，所以安心的呆在这儿玩，不过少爷的效益还真是不高。
“这……”妈妈桑当然不愿意轻易放掉这样一棵摇钱树，脸上的笑容敛住了，迟疑道。
“，您想啊，柳儿不过是我随手抓到的姑娘，论资质我们清吟楼里有多少姑娘比来得柳儿出色的，妈妈桑您应该还记得小依曾经说过我可把这儿的姑娘都变成头牌么？我们不如选个才貌双全的姑娘来当头牌，给妈妈桑赚足银两。”我笑嘻嘻的拉拢着妈妈桑。
“可这柳儿……”妈妈桑还是不想白白丢掉现在这个香馍馍。
“您就放心吧，小依是妈妈桑的谋士，也自然不会让妈妈桑您吃亏的啦！”我拍拍胸脯保证，继续道：“妈妈桑您明天开始就公告出去，让全城的人都知道柳儿打春日再跳‘莺吟燕儛’，而且是最后一次了，至于门票嘛，还是66张，以拍卖的方式，价高者得，我相信这次完毕后，妈妈桑想买下隔壁莳花馆，资金就不成问题了，还是妈妈桑您不相信我？”
柳儿的‘莺吟燕儛’一曲成名后，妈妈桑就完全采纳我的意见，把清吟楼做了整修，在大厅的两侧装成隔间，用竹帘子隔开作为雅座，舞台搭在中间，前后两边是吧台，二楼就依然是“包厢”，入场是以购票的方式，每晚日落之时开始营业，一共只有66个位置，先到先得，来晚了就请排队。
而经营的模式是效仿台湾很具特色的红包场，姑娘们排班上台唱歌或者表演才艺，场内的酒水食物消费所得当然是妈妈桑的，姑娘们各施魅力赚来的红包和妈妈桑三七分账，客人上二楼“包厢”或者过夜的，另计，至于服务员，当然是不能抢台上姑娘的风头，所以统一着装——由我设计的欧式女仆装——其实也只是在她们的裙子外面套上一件荷叶边围裙。
事实告诉我，现代夜店的经营模式，在古代是能行得通的，看妈妈桑每天乐得合不拢嘴就知道。
“不会不会，就按小依说的去做。”在我软硬兼施的情况下，妈妈桑很快就点头答应了，脸上又回复了笑意。
“时间也差不多了吧，叫姑娘们准备开始上班吧。”我也咧开张笑着，冲着雅座外吆喝道：“楼上楼下的姑娘们，出来打卡上班咯！”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烟花之地】三 改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