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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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张狂、耍大牌、目中无人、仗着后台强硬为所欲为……
靳清当然知道现在娱乐圈里对她的评价，毕竟这些标签全部是她自己给自己贴上的——在她还是金清的时候，可是出了名的谦虚、有礼貌、聪明、一点就透。除了演技好、敬业以外，复出前的她和复出后的她根本就是两种性格。
她不介意别人怎么说她，反正对于演员来说，“演技好”、“敬业”就够了，因此也不觉得生气，但身边这么多围观群众，为了避免日后再出现类似的情况，她想她理应借此机会表明一下态度。
她转过头去，慢吞吞的动作显得不是很上心。
见她看过来了，仍在喋喋不休的女生旁边——大概是她的小伙伴吧，拉她衣摆的动作更急更猛频率更快。
女生终于不耐烦了，挣脱小伙伴的手，横眉怒目道：“你拉我干什么呀！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能站在这里的人都不可能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小伙伴没想到自己一片好心，对方不领情就算了，还凶自己，顿时也懒得搭理她了，退后两步，冷笑着加入了看戏观众的行列。
靳清想了想，接口道：“你什么都没说错。”她很不尊重地打了个哈欠，迷蒙地继续说下去，“不过你应该感到庆幸，我很狂但我很善良。否则……”
她举起手机晃了晃：“你说我要是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录下来发给了我姑妈……你觉得你这辈子还有出道的机会？”
她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女生的脸本是有点发白，可等她把话说完，女生的脸就一下黑成了锅底。
……嗯？脸色发白才是正常的剧情发展，怎么突然就黑下去了？
这就有点超出靳清的预料了。
大概是她一头雾水得太明显，不知是谁隐藏在人群中小声提醒道：“那是乔姗，两年前出道，出演《绿光恋人》、《花样青春》、《二十一世纪的公主殿下》、《我为你着迷》等多部青春偶像剧女主角。”
“《绿光恋人》？这名字起得很有勇气啊。”靳清脸色古怪，嘀嘀咕咕，“我说怎么好像在哪儿看到过这张脸。”
乔姗，时代佳人旗下艺人，出道两年专注于各种题材的傻白甜偶像剧，参演作品共计二十六部，其中主演作品九部，迅速积累了两千万的微博粉丝，至于粉丝的年龄段就不说了，大家都懂。单是今年上半年就同时有三部她主演的偶像剧在播，宣传做得铺天盖地，难怪连靳清这种不追剧不刷博不爱上网的老干部都会觉得她眼熟。
哦对了，她还是2017年上半年网络人气大比拼女星榜的第一名。
靳清记得自己好像听姑妈说起过，乔姗表面上人设做得好，成绩优异的优等生，年少懂事的乖乖女，有“宅男女神”之称。其实私底下挺不会处事的，经常一言不合就得罪人，说好听点是性子直，说直接点就是缺心眼儿。
……可不是个缺心眼儿吗？或许在场很多同学都不满于靳清傲慢的态度，就她一个人说出来了。
靳清的心情很复杂，网络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排名啊比拼啊什么的，除了跟颜值相关的，其他的她都从来不care。但是此时此刻，看着乔姗乌漆抹黑的脸，她不禁开始反思，为什么她堂堂一个坐拥五千万微博粉丝的影后级演员，人气比拼竟然拼不过一朵只有两千万粉丝的小花？
刷脸真的有那么重要？
百思不得其解。
靳清就懒得解了。
她突然明白乔姗为什么看她那么不顺眼了。想想看，两年前，乔姗出道，靳清复出，很好，所有的风头都被她抢了；两年后，乔姗拼死拼活，好不容易考进首影，是时候搞一波宣传提升一下逼格了，靳清又来了，她考上了首影不说，还是文化课专业课双第一，高考分数超出一本线老多，很好，风头又全是靳清的，她乔姗什么也没有。
靳清估摸着，在乔姗心里，对她就一个感受——How old are you？怎么老是你？
想到这里，靳清不忍心苛责她了，她撑着头，懒洋洋地说道：“我承认我傲慢张狂耍大牌，可你除了逞两句口舌之快，还能把我怎样？我就喜欢有些人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你谦虚低调没架子，也不见得有哪个导演会舍我就你。”
“有时间在这里哗众取宠，不如想办法多提升提升自己。”
“希望在我有生之日，能看到你逆袭之时。”
她挥挥手：“好了好了，戏唱完了，大家都去吃饭吧，别饿着了……对了。”她忽然想起一事，对停下动作的众人笑了笑，“同学之间闹点小矛盾很正常，今天这件小事……我想就没必要大肆张扬了吧？”
目送最后一个同学走出教室，靳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起身伸了个懒腰。
这半天真是太难熬了，如果有的选的话，她宁愿在片场跟新人NG一上午，也不想再有第二次。
Emmmm肚子也饿了，不如就去食堂吃冷面吧！
等等……
靳清的懒腰卡在一个很诡异的姿势上。
学校的食堂在哪儿？
一时之间，靳清懒腰也不伸了，拎起小包包夺门而出，心里有个小人儿淌着面条泪狂奔——
同学！亲！小可爱！来个人等等我好不好！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随便装逼了！
远远地看到一个略显瘦削的身影走进了楼梯口，靳清受到了莫大的鼓励，拿出去年狮口夺命的干劲儿，一阵风似的追了上去。
三步并作两步跳下楼梯，靳清一熊掌糊在同学的肩膀上，对方惊悚地回过头，靳清才发现这戴着口罩的小可爱……不就是她那同桌嘛！
呃……要是个不认识的就算了，既然是认识的，那……不知道食堂在哪儿……说出来……会不会太跌份儿？
为了不在新同学面前丢脸，靳清收回熊掌，干咳一声，假装很随意地问道：“一起吃饭吗？”
……喂，是谁说再也不随便装逼的？
似是没料到靳清会主动约饭，男生清澈的双眼瞪大了一瞬，随后点点头：“好。”
靳清的咖位比他高多了，他俩走在一起……应该没人敢说靳清蹭他的热度吧？
走出教学楼，靳清的眼珠子左右转了转，试探地往左边迈出半步：“学校食堂……我记得往这边走？”
做戏要做全套！
——戏精·靳清最后的倔强。
男生摇摇头，侧身向右：“不，是在这边。”
靳清从善如流地跟上去，尽量不那么刻意地解释道：“哦，那是我记错了。你知道我只来过学校两次，一次是报到，只去了报到处；一次是开学典礼，只去了大礼堂。所以对学校不是很熟……”
我不仅知道你只来过学校两次，我还知道你是真的不认路，而不是记错了。男生心道。
他似乎笑了，靳清看见他的眼睛弯了一下。
靳清的目光让他有些紧张，想了想，他反手从书包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她：“这是学校的地图，开学那天发的，你不在。”
“哦，谢谢你。”靳清接过，展开一看，双眼成了蚊香。
努力辨认片刻，她指着某处，不确定地问：“我们现在在……这里？”
“……不是，我们在这里。”男生说着，指了一个跟靳清定的点差十万八千里的位置。
靳清默了默，正气凛然地收好地图：“我有时间再好好研究一下。”
她欲盖弥彰的样子可爱极了。
男生的双眼又弯成了两道月牙：“好。”
靳清：“……”
笑什么笑？笑什么笑！她一个理科生对地图不敏感，没毛病！而且还是这么夸张的Q版地图！
“你要是……”男生顿了顿，换了一个委婉的说法，“不喜欢看地图的话，吃完饭我可以带你逛逛。”
靳清头顶隐形的天线“嗖”的一下竖起来，她在和同龄女生打交道还是和同龄男生打交道之间选择了后者，但不包括同游校园这么亲密的程度。
可同学好心好意，她不能太冷血无情。斟酌了一下措辞，她婉拒：“算了吧，你看起来需要好好休息的样子，还是回去睡个午觉吧，我自己逛逛就是了。相信我，中午不睡下午崩溃。”
男生好笑地反问：“你就不崩溃了？”
靳清歪歪头：“一开始挺崩溃的，不过这么多年也习惯了。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靳清，你呢？”
男生总算不笑了，接连忽闪了两下的眼睛看起来局促又可爱：“我……我知道你是靳清。我叫……我叫闻歌。”
靳清长长地“噢”了一声：“你就是闻歌？”
“是我？”闻歌的语气带着莫名的期待，“你……知道我？”
靳清点点头：“嗯，我姑妈和我的助理最近都提起过你。”
“……提起我？”闻歌的声音骤然收紧。
察觉到他的敏感，靳清忙安抚道：“别紧张，就随口一提，不是什么坏话。”
……不过仔细想想，姑妈的确是随口一提，但小钟说的……好像也不算什么好话？
靳清心虚地把眼珠子转到了一边——
3号那天，靳清在学校报到之后就直奔机场，赶着去参加4号晚上的金鸡奖颁奖典礼。还在候机的时候，她去首影报到的消息就传出来了，#靳清首影报到#、#靳清素颜报到颜好任性#的话题紧跟#闻歌首影报到#之后。瞅见微博热搜前三自己占了俩，她立刻叫小钟联系人撤热搜。
小钟老不情愿了：“我的姑奶奶，综艺您不上，记者您不理，再不上上热搜，你就要过气了啊！看看这个闻歌，以前是个唱歌的，前年开始转型拍戏，就拍了四部电视剧一部电影，拿了几个奖——好吧我承认他的人气很高，长得也的确是讨人喜欢的那一挂，但咖位远远比不上你，怎么就排到你前面去了，渣浪这次太不懂事了！”
靳清想不通她为什么要为这种不算事儿的事儿生气：“你也说了他人气高，人家不能是凭真本事上的吗？”
小钟嗤之以鼻：“说得跟真的似的，谁不知道这背后的操作？他三千多万的微博粉丝，凭哪门子的本事超过你？”
靳清听不得这些抱怨：“你还说呢，我不是早就让你跟这些平台打个招呼，不要上跟我有关的消息吗？”
小钟泪眼汪汪：“求您了姑奶奶，您老人家不能一点人气都不要啊！”
靳清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说对了。他们需要人气，因为他们没有人气就会被经纪公司放弃。我一不用担心被姑妈放弃，没人气我也有戏拍；二不是退了娱乐圈活不下去，我可以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富二代。所以我真的可以一点人气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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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这么说，闻歌垂下眼帘，遮住几乎要溢出来的失望：“是这样啊……”
她真的如传言所说，一心扑在拍戏上吧。他现在好歹是娱乐圈的流量担当，竟然都没从别的地方听说过他。
这也就罢了。
连报到那天她帮过他的事情……她好像也忘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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