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要想生活过得去》黑醋栗

2、就算你想歪了我也能扳正

　　对于那杯多出来的热水，想也知道在小道消息中贴上了“任性的傲娇”这个标签的云雀恭弥本人不会进行任何的解释。而红音在迟疑了片刻之后，也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虽然曾有不少人评价她胆大包天，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风沢红音觉得还是选择闭嘴会比较好。

　　反正就算问了，她也不觉得自己能够从对方的口中撬到一言半句。

　　于是在云雀一如既往的缄默，以及红音的刻意回避下，这杯热水的由来便真的成为了一个不解之谜。

　　值得庆幸的是，这种比起先前貌似要更加尴尬、甚至险些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的气氛这一次并没有维持太久。

　　就在红音回到和室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门外响起了料理店的老板娘那温柔却又清晰的提醒声，伴随着面向走廊一侧的移门被拉开的动静，涌入屋内的是等待已久的食物的香气。

　　经过专门培训的侍女们动作熟练地将开胃用的小菜放置在了两人的面前，哪怕是将碗搁置到桌面上也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直到全部的前菜都上齐之后，穿着绛紫色和服的老板娘这才笑意盈盈地冲着两人介绍道：

　　“这是情人节限定的菜单，希望二位能够尽情享用。”

　　如此说着，老板娘抿着暧昧的浅笑，在云雀和红音无声地回应中离开了茶室，只留这二人慢慢享用这份所谓的“情人节限定菜单”。

　　红音看着自己面前那份色泽鲜艳、摆盘精致的前菜，突然就没有了胃口。

　　只是就算她心情微妙，晚饭还是得吃的。

　　尤其是她从今天早餐过后就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而致使她在今天白天都没有任何进食的罪魁祸首，就是早上毫无征兆地出席了会议现场、影响了整个会议进程不说，还偏偏就是全程没有说过几句话、全都是让副手代言的云雀恭弥。

　　——此刻坐在她对面的这个男人。

　　一想到白日里的变故，风沢红音又下意识地抬头朝对面看了一眼。只见被她在心里狠狠地吐槽了一番的云雀对于老板娘的话语仿佛置若罔闻，在对方离去之后便已经拿起了筷子开始进食。

　　表情没有动摇分毫。

　　风沢红音对此表示由衷钦佩，并在心中打下了老铁双击666。

　　不过既然是被某人点评为“自己遇见过的最难搞的人第二位”的云雀都没有什么反应了，红音觉得自己也不必太过矫情，毕竟填饱肚子才是最要紧的事。

　　事实证明云雀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撇开“情人节限定菜单”这个头衔不说，至少这道开胃菜还是做得非常精致且美味的。

　　风沢红音默默地记下了这家店的店名和地址，决定下次可以带自己那位说结婚就结婚、一点缓冲时间和余地都不给自己的好姬友来试试看。

　　怀石料理上餐顺序和时间都是非常有讲究的，这一点风沢红音还是知道的。不过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顿自己按照往日习惯却真的是随口邀请的晚餐一吃……

　　就是两个半小时的时间。

　　最主要的是，这两个半小时的时间里，她除了好姬友叶月来电时与云雀的招呼之外……

　　没有和对方进行过任何的交谈。

　　很好，继尬舞和尬聊之后，今天她和云雀又联手缔造了一种全新的尴尬模式：

　　尬餐。

　　穿上了熨烫得服帖整齐的黑色大衣、和云雀一起走出料理店的风沢红音不动声色地捂了下自己的胃部，也不知道自己这顿晚餐用得究竟是消化还是不消化。

　　在老板娘和侍女们“多谢惠顾”的送客声中，红音和云雀在玄关穿上了早先脱下的鞋子，推开了木质的大门。只是印入他们眼帘的除了东京的夜色之外，还有……

　　“咦，下雪了么。”

　　风沢红音觉得有些意外。

　　虽说在如今这种互联网通讯颇为发达的时代里，获得实时天气早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但问题是在过去的那两个半小时里，在那种尴尬到监介的氛围中，红音压根不能淡定自若地在云雀的面前刷手机。

　　她想换做是任何人都无法做到。

　　所以除了最早和好姬友叶月的通话外，她也就在餐后借着去洗手间的那段时间里，用手机迅速地给自己的助理君发了一个短信。

　　云雀对于红音那几乎就是下意识发出的声音并没有任何的回应，却又是扭头朝她看了一眼。

　　而早在过去的两个半小时的用餐……不，是早在今天的会议上，就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寡言的红音对于云雀此刻的沉默也并不在意。她就仿佛是没有注意到云雀的目光，看着面前的雪景与云雀一样停下了继续前进的脚步。

　　就仿佛是真的为了这场出乎意料的雪所困一样。

　　所幸的是这个有着一个相对小巧的屋檐的料理店门前并没有大排长龙，红音与云雀二人一人站在了屋檐的一端，维持在了一个既能够避开风雪、也不会和对方显得亲近的距离。

　　就好像是两个陌生人一样。

　　其实这与事实也差不多。

　　这种寻常到除了因为两人过于出众的容姿外、不会引起路人过多的侧目的相处模式也并没有维持太久，不一会儿，就有两辆黑色的轿从远处缓缓地驶来。

　　原本正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红音与云雀此刻就仿佛有所感应一般，不约而同地朝着车辆驶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两辆轿车一前一后，同样是再大众不过的黑色，只是前者的驾驶者是红音近日在会议上见过的云雀恭弥的“代言人”，而后者……

　　“接我的人到了。”

　　如果可以的话，其实早就已经有些受够了今晚这种尴尬氛围的风沢红音真的想一言不发地直接抬腿走人，只可惜此刻站在她身侧的云雀恭弥暂时还是她的合作伙伴。哪怕是出于最寻常的礼节，红音也不可能这么做。

　　“那我就先告辞了，云雀先生，”再度朝着云雀扬起了她在今天高频率使用的笑容，风沢红音说着连她本人都觉得假的话语，“感谢您今日的款待，希望我们之后也能够合作愉快。”

　　说完了如同台本设定的话语，就在红音以为这一次云雀恭弥依旧会以沉默来应对时，却不想对方用几乎就是难以察觉的声音细不可闻地“恩”了一声。

　　就好像这并非是他对风沢红音那番社交性的话语的回应，只是他云雀大爷心血来潮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红音自然察觉到了对方的回应，她再度冲着对方笑了笑，然后直接扭头扎入了雪景之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鬼迷心窍，云雀恭弥竟然顺着红音离去的方向看去。然后他就看见不远处那刚从停下的黑色轿车上下来、连伞都没来得及撑开的男人在看见风沢红音的这番举动后，立刻快步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赶去，最后将伞撑在了她的头上。

　　而这时，他等待的人也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让您久等了，恭先生，”撑着黑伞的草壁来到了他的面前，在微微欠了欠身后又压低了嗓音继续说道，“关于风沢红音的资料，我已经查到了。”

　　云雀对此并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目送着风沢红音上车离去，这才朝着草壁开来的那辆车走去。

　　>>>

　　“给，红音酱。”

　　已经将先前替红音挡雪的伞放到了一旁，方才下车来接红音的男人笑着将一个塑料袋递到了风沢红音的面前，“按照你的口味买的。”

　　“谢啦，和成。”

　　红音从便利店的塑料袋里拿出了一个菠萝包，撕开了包装袋就是颇为愤恨的一口，就好像她手中的不是松软可口的面包，而是某人的血肉一样。

　　高尾和成表示自己真的从红音的这个举动里看出了满满当当到已经溢出来的怨念。

　　先前红音发短信让他准备接人、顺便带一些管饱的食物的时候他已经够惊讶了，但是看到了红音此刻的表情后，高尾这才意识到自己先前还是太天真了。

　　“……难道红音酱你没吃饱？”

　　这不该啊。

　　别的不说，反正他是不觉得风纪财团的总裁先生会在初次合作会议之后的饭局里，让自己的合作对象饿肚子。

　　除非他是准备让这趟合作黄了。

　　但是从今天的会议上的情况来看，对方也不像是准备放弃这次的合作的样子啊……单从几乎不出席任何与风纪财团相关的正式场合的云雀今天居然破天荒地出现了这点来看，高尾觉得对方应该还是挺在意这次的合作的。

　　难不成这两人聊得太开心了导致他们忘记用餐了？

　　高尾凭借着自己对风沢红音的了解推敲了一下，觉得这个可能性……

　　貌似也不太高。

　　如果风沢红音真的和那位云雀先生一见如故、聊天聊到没吃饱的地步的话，身上怎么可能一丁点儿的酒气都没有？

　　“别提了，”迅速地解决了一个菠萝包，红音将叠得方方正正的包装袋扔到了塑料袋里，随后拿出了高尾准备的柠檬汁一口气干||掉了三分之一，这才用往事不堪回首的语气叹道，“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在饭局里一个字都不说的。”

　　虽然她自己也没说过几句话。

　　但是在那样的气氛下，红音觉得自己就算开口了，对方也能够分分钟地把所有话题都给聊死。

　　得到了答案的高尾表情一滞，大约也是真的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发展，“……那位云雀大总裁到底是这么想的！”

　　用红音当年的话来说，不管合作会议究竟谈拢还是谈崩了，在会议结束之后一起吃一顿总是没错的。事实上她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就是没想到这一套在那位云雀大总裁身上……

　　居然没用？！

　　红音摆了摆手，摆明了是不想在那个糟心的饭局之后继续谈论这个问题，“说起来，英国那边有和你联系过么？”

　　虽然早就习惯了红音快速切话题的习惯，但是高尾还是有些懵逼，“英国那边怎么了？”

　　“哦，也没什么，”红音又喝了一口柠檬汁，熟悉的酸甜的口感让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活过来了，连带着语气也染上了些许轻快，“就是叶月结婚了。”

　　“叶月小姐结婚了啊……嗯？叶月小姐结婚了？！”

　　原本下意识复述的话语在高尾理解到了这句话的意思之后染上了惊恐，连带着看着红音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微妙。

　　他在红音的沉默中酝酿了一下，最后略带着些许谨慎地开口，“我说红音酱……你今天没和那位云雀大总裁好好聊一场，不会也还是有点自身的因素在吧？”

　　红音冲着他巴眨了一下赤色的双眼，正在疑惑对方怎么又把话题给扯回来了，以及对方怎么知道自己今天在那种尴尬的场合下实在是打开不了话匣子的时候，却又发现对方在自己的目光下、用更加小心谨慎的语气继续说道：

　　“叶月小姐结婚的事……应该让你深受刺激吧？”

　　“是啊，谁想到她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那个拳击冠军给拿下了……”红音也没多想，只是用忧伤的语气向对方传达着好姬友“说闪婚就闪婚”的事有多么让自己感到意外。

　　只是这句话刚出口，再结合下高尾的前半句话，风沢红音立刻就觉得有些不对味了。

　　“和成啊……”

　　风沢红音看着他眼神死，语气幽幽，“来，现在跟着我一起念，古森叶月和风沢红音是纯粹的姬友关系。”

　　高尾被红音的眼神看得有些毛骨悚然，在这样的目光下他实在不能像平时那般嬉笑着把话题扯开，于是只能硬着头皮把红音的那句话给重复了一次。

　　“很好，”见高尾重复完毕，红音这才蓦地绽出了一个笑容，“所以现在问题就来了。”

　　高尾硬生生地将险些吐出的“爱过”、“蓝翔”和“保大”给重新咽了下去，看着风沢红音的笑容顿时有了一种糟糕的预感。

　　“你说我应该给叶月送什么新婚礼物才好呢？”

　　……所以你的问题就是这个么！

　　高尾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究竟是庆幸还是幻灭，不过身为一名优秀的助理，他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将老板的问题放在了个人情绪的前面。

　　于是他给出了如同教科书一般的标准答案：

　　“我想……只要是红音酱送的礼物，叶月小姐应该都会喜欢。”

　　风沢红音闻言，用蕴藏着“你这不是废话么，我的叶月亲亲怎么可能不喜欢我送的礼物”这般深意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接着又长叹了一声气，“果然问你也没用么……”

　　成功解读了老板目光的含义的高尾一愣，刚想按照自己以往的经验给红音一些可靠的意见，却又听见红音说道：

　　“算了，还是按照老样子吧。”

　　噫！果然还是老样子么！

　　知道红音口中的“老样子”是什么的高尾直接在心里给古森叶月的那位新鲜出炉的旦那点了一根蜡，紧接着就看见熟悉的建筑物已经出现在了视野中。

　　大约心里真的有事，风沢红音下车前除了道别之外，也没再吩咐高尾什么事情。

　　高尾虽然担心红音的状态，但是一想到风沢家还有两个能够逗红音高兴的存在之后，也就不再多事——反正按照红音的性格，不管今天过得有多么的糟心，到了明天早上一准又是那个开启疯狂搞事模式的红音大小姐。

　　事实上高尾通过两年积攒下的对红音的理解也的确没有错。

　　用特制的钥匙开门进屋，风沢红音在屋内的灯自动亮起的同时，也一扫先前的不满，对着前来玄关迎接自己的两只长毛猫露出了一个温柔到完全不像之前在料理店时的表现的笑容。

　　“我回来啦，苹果，安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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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苹果碳是只猫，叶月寄养在红音那儿的……公猫
顺带一提，叶月对红音家的（母猫）安卓的称呼是安卓君

其实和哥对于红音和叶月的关系……也想歪了，虽然他和阿雀仔不一样，是知道叶月的性别的【。

事实证明叶月也的确是阿雀仔今后难以逾越的大山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