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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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您要去哪儿啊？”
“大师，您热不热啊？”
“大师，您渴不渴啊？”
“大师，您饿不饿啊？”
“大师，……”
“大师，……”
……
明明只是多了一个小妖怪在身旁，却感觉耳边像是集中了整个后山所有动物的叫声……白衣僧人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
“大师，晚餐你打算吃什么呀？”
“大师，你喜不喜欢吃鱼啊？”
“大师，晚餐要不要考虑吃吃鱼啊？”
“大师啊，我跟你讲这个鱼……”
紫芜正苦口婆心的尝试着让僧人享受一下人间难得的美味，一讲到这个，根本就打不住，前面的人突然转过头来，带起一阵细小的风，紫芜吓一跳。
“诶，大师啊，听了我的描述，大师你是不是想去尝一尝啦，我告诉你红烧的最好吃！”虽然只吃过红烧鱼，但是紫芜坚决认为以前吃过的就是最好吃的。
“出家人，不食荤腥。”说完，又转身向前走去。
出家人……不食荤腥……晚餐……晚餐不能吃鱼了……
紫芜看着前面走得从容果断的身影，嘤嘤连劝一劝的勇气都没有，果然武力高低决定了话语权的归属问题。
日头渐渐偏西，残阳余晖洒在城墙上，肃穆与宏大的感觉弥散开来。
紫芜看着眼前高高立着的城门，看着同样站在城门外的僧人，“大师，你要进城？那你之前跟我比试的时候为什么还要出城呢？”
僧人闻言看向紫芜，表情有些高深莫测，没有说话。正当紫芜想问僧人想表达个啥的时候，看见的又是僧衣飘扬的白色衣角。
“紫芜，跟上。”
有一种比试，叫虽然只是浪费时间，但是并不想不想伤害无辜的路人……
紫芜跟着僧人继续往前走，一路的风景看起来很是熟悉，哎，是不是今天再这儿转过啊？眼熟的街边建筑，不怎么眼熟的沿途摊贩。红月楼三个鎏金大字跃入眼帘，紫芜终于确定确实是白天来过的地方。
看着就要提步进楼的白色身影，紫芜上前一步拉住了僧衣，“大师，你不是不吃荤腥吗？这儿好像主菜就是鱼啊。”
看着僧人停下看着她老不讲话，是不是要感谢她提醒得很是时候啊哈哈。
“松手。”不变喜怒的声音。
紫芜这才返现原来僧人不是看着她不动，而是一直看着她拉他衣服的手不动……一下松开，又没拉皱，出家人不要这么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嘛。
酒楼里用餐的人依旧不少，果然是排队都排到几个月后的楼啊，僧人和紫芜刚走进去就有人迎上前来，“二位是要在店里用餐吗？”
紫芜没理他，看着头顶依旧定在那儿的屋顶看得兴起，僧人双手合十对小二说：“请问你们掌柜在哪儿？”
紫芜漂亮的耀眼，一起的和尚只着一件普通的白色僧衣，敛眉合掌的样子却让人一点也不怀疑他是一位得道的高僧。
“我们掌柜的，他刚被人叫出去了，现在不在店里，二位有什么急事我可以去把掌柜叫回来，他估计没走多远。”
“不用了，掌柜不在，跟你说也是一样的。”从身上取出一锭金子，递给小二。
小二疑惑的看向僧人，僧人的手没动，小二迟疑着接过来，“你们这是要……”
“这是给你们屋顶的赔偿，贫僧法号鉴真，如果有修缮上的难题，可以到道光寺去找人。”
鉴真说完再次合了下掌，转身向外走去。
小二看了看手里的金子，又看了看一步步走远的白衣僧人，整个人都楞了，原来现在和尚这么赚钱吗？
“和尚当然不赚钱，不然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出来化缘的和尚啊。”
小二回头就看见跑堂的小王也站在他旁边看着前面两人的背影，“那这金子……”
“因为他不是普通和尚啊，你没听他说他法号鉴真，是道光寺出来的吗？”小王看见小二依旧云里雾里的样子震惊了，“道光寺你不知道吗？就是那个闻名天下的道光寺啊！前天掌柜的不是还说他这辈子如果能在道光寺上一次头柱香就圆满了，的那个道光寺啊！天底下多得是排不上队给道光寺捐香油钱的有钱人，一般有钱想捐钱人根本连机会都没有！比如我们掌柜的……那个地方估计最不缺的就是金子！鉴真就是道光寺主持的关门弟子啊，据说那个主持早就不收徒了，但是不知道去哪里云游就把鉴真带回去了，说他与佛有缘，悟性奇高，一定要收他做弟子，法号都是主持亲自取的。”
“哦……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哼，你以为你为什么只是个小二呢。”小王翻了个白眼跑去工作。
小二在原地，“……难道你一个跑堂的就比小二高级了吗？”
——
“大师原来你叫鉴真啊。”
“大师你知道我叫紫芜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叫鉴真呢？”
“大师如果你今天没去红月楼是不是都不打算告诉我你叫鉴真啊？”
“大师……”看着鉴真陡然间转过来的头，紫芜被看得心脏颤了两下，“呵呵。”
被鉴真抓在身边时刻监督者，紫芜很不爽，但是打不过……那就烦死你吧……看着终于忍受不了的鉴真，她突然想起来，万一和尚被烦的干脆拍死她怎么办？
“大师！”
“紫芜，难道妖精的话都像你那么多的吗？”
“不不不，大师啊，你这是对妖精有偏见啊，你这样搞歧视是不对的啊，佛不是告诉你了众生平等吗？”
鉴真就看着紫芜很快从元气十足变得可怜兮兮，眼睛里反射夕阳的光因为眼泪显得细碎，妖精果然是容易魅惑人心的生物，“去吃饭吧。”
“嗯？”
“诶，大师，等等我。”
……
这个地反看起来很简陋，但摆放的东西看起来都比较干净，无论是装潢还是别的什么和黄月楼比起来都是天差地别，鉴真和紫芜在凳子上坐下。
“客观，您要吃点什么？”
“白饭，一碟青菜，一碟豆腐。”
“好嘞！”
鉴真看向紫芜，紫芜撇了撇嘴把头扭到一边去，看着旁边大碗喝酒，大快朵颐的人们心里涌起来无尽的忧伤，不要轻易和出家人同行，哎……
小二看了看两人，还是带着简单的过分点单走了。
“你也喜欢青菜豆腐吗？”
“呵呵，喜欢，呵呵。”紫芜尽量不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太哀怨。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喜欢吃鱼特意带你来的这里。”鉴真喝了一口茶。
看着轻飘飘丢出一句话已经开始喝茶的鉴真，紫芜：“啊？”
“既然你不喜欢，那就跟我一起吃吧，听寺里的师兄们讲这里的素菜还不错。”
“我，我，我，我我我喜欢鱼的呀，”紫芜欲哭无泪。
看够了紫芜懊恼悲愤的样子，鉴真放下茶杯，茶杯碰到桌上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又轻飘飘的丢出一句：“既然喜欢，那你就叫小二上来点道鱼。”
“嗯？”紫芜瞪大双眼，“……大师你真是个好人！”
“小二！小二！小二！给我来三盘鱼，红烧哒！”
周围在吃饭的客人都转过头惊异的看向紫芜，沉浸在即将到来的红烧鱼的幸福内的紫芜一如既往的忽视了周围的目光，放下茶杯的鉴真也好像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目光，只是抬起右手，又抿了口茶。
鉴真已经开始慢条斯理的吃着端上来的饭菜了，紫芜眼睛巴巴的望着端菜来的方向，每次小二路过的时候都要被紫芜用无比希翼的目光看着，小心翼翼的问一句，“红烧鱼坐好了吗？”
在连续回答了几次的没有，小二宁愿绕着最远的路也不愿意去接受紫芜看着他如此悲切失望的眼神了。
“客官您的鱼好了，请慢用。”
紫芜视线随着那碟鱼左右上下的移动，最后直直的盯着桌上接二连三端上来的三条鱼，双手准确的拿到了筷子，无比精确的夹上了鱼，直接夹到了自己碗里……舔了舔唇，开始享用时隔多年的美味。
鉴真放下筷子的时候就看见对面的紫芜狼狈的吃相，嘴角是两道明显的酱汁的痕迹，姿势简直像是刚从牢里放出来的一样穷凶恶极。
紫芜感觉鉴真在看她，抬起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整齐的牙齿齐刷刷的漏出来，笑容大气又爽朗，鉴真使劲眨了下眼，然后别开了视线，连牙齿上都全是酱汁的样子真的无法令人直视。
在座的都是底层百姓，或许是生活稍有盈余的底层百姓，出来改善一下生活那必然是放开吃喝，纵情说笑，紫芜的样子虽然夸张了一些，但也不至于是异端。倒是慢条斯理的吃完饭，又风轻云淡的端着茶杯喝茶的鉴真，明明就是普通茶叶跑出来的茶水，偏偏他郑重的样子让人不会怀疑他是在品一杯名贵茶叶泡出来的茶。穿着最普通的僧衣，沉静高雅的样子却让人联想起雪山山顶盛开的冰莲，高远纯净。与这里格格不入。
紫芜看着他，这才发现在他佛性浓厚得让人恨不得直接跪着祈祷的气质下，长着一张同样出色的脸，明眸皓齿，清澈得让人能看清眼底自己的双眼，不算低鼻梁，柔和的轮廓，虽然没有一根头发，但看到的人绝对不会否认他的俊俏，俊俏的和尚。
看着对面的的鉴真，紫芜舔了舔嘴角，“真是甜美可口。”
鉴真从手中的茶杯中抬起头来，“嗯，红烧鱼，这么好吃？”
紫芜吃掉了最后一口鱼，随手捏了个决，又变回了那个光彩耀人的美妖，“不，鱼好吃，甜美可口的，是大师。”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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