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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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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停走走已走了三月余,终于要到京城了。余梦溪对韩雨潮更是情浓,眼神几乎整日胶着在对方身上,私下夜里两人胡天胡地的也不知做弄了多少回。
七日前便修书给表兄洛寒江告知情况,现下定到了。果然,人方至城门口,小列兵士前,一青年将领,迎头而出,来人身材高大,面目俊秀,可能是多年戎马带着难以忽视的杀伐之气。
“梦溪表弟,多年不见。姨母姨丈可好?”
“父母均安,表哥真光风霁月,在京城的人言八斗材将,建安风骨。此等才气梦溪自愧弗如。”
“哈哈,梦溪谬赞,咦不知这两位是?”
“表哥这位是韩雨潮,我们中途遇上结为至交”韩雨潮微微抱手,洛寒江打量几眼,觉得几分眼熟,却一时想不起。
“这位是段琪琛,段老尚书的公子,幼时我们还一起玩过,你记得么?”
“记得啊,就是那个爬树爬的太高下不来,哭着求我救他下来的那个小其琛么?”
段其琛早已忘记这般糗事,这番被人提起竟有些脑羞成怒。对眼前这个青年将军半点好感也无。要不是碍于梦溪情面,他简直想掉头就走。只迫自己沉默着不搭话。
“两位如不嫌弃,便同我跟梦溪一起回洛府,安心准备春围吧。”诚意拳拳,语气又铿锵有力,带着武人特有的强悍决断让人不敢违逆。
洛寒江正值回京休沐,犬戎近年似是隐有暗涌,又快入冬,战事短日内挑不起来,便也借这段时日陪陪家中母亲。
京城的冬不同于南方,空气十分干燥似是灰尘也会被冻起来。庭院中寒梅初绽,暗香沁人。细雪悄然而落,压的枝头还有地上一片雪白,地面松软踩上去咯吱声响。除却洛寒江这个武官,其余人都在忙于会试,难得闲暇时分,让下人在中庭撑起伞盖,四人红炉焙酒,赌书泼茶,时有罗雀憩立枝头,此间风雅真当世莫及。四人正论到当朝吏治,新皇登基两年,根基已渐稳固,轻徭薄赋,大有大兴改革之势。余梦溪正道,“官吏清则天下兴,若百官均严恪于己何愁皇祚不稳。” 韩雨潮摇摇头,“梦溪祈愿甚好,却须顾及时情,无酷吏无以清吏治,非常事非常手段。”洛寒江看着韩雨潮慨然之态,脑里突然浮现出一些旧事,眉头微皱,突然道“雨潮,随我至书房,兄在朝中遇到一些事情,须雨潮为我出些谋策。”
余梦溪撇了撇嘴,“表兄,有什么事是梦溪跟其琛不能参详的。莫不是嫌梦溪计短?”
“雨潮与我政见颇似,故为兄有事要请教于他。梦溪天性仁和,这番美景莫辜负了,我让婢子再送些如意糕和玫瑰酥来,你佐着同其琛品些茶。”说罢同韩雨潮转身进了内堂。
段其琛倒了一杯酒,“天寒霜冻,谁要喝茶还是饮酒暖身。梦溪,你同雨潮便这样了么?”
“什么这样那样?我同他。。。”余梦溪下意识的想隐藏,有些事同友人实在难以启口。
面色微微一脸正色道,“梦溪真当我不知?你这些时日也不知遮掩下领口那些痕迹,这冬日也没有什么蚊虫吧?”
一时支吾,就像被长兄抓到现行,说来也奇怪,虽说平日拌嘴,可一旦段其琛认真问话,余梦溪便像幼童一样低眉垂首认真答话。“我同他是真心相悦。。。”
“那韩雨潮虽然可以相交,但你同他相识时日尚短,所知所见皆为他一面之词,我虽不了解,但那人城府深不可测,你怎可轻易便许了真心。”
“雨潮待我亦然。他是坦荡君子。”余梦溪赶紧为恋人争辩,心尖上的人怎能容人置喙。见段其琛神色担忧,也知他是为了自己,“其琛勿忧,雨潮与我相敬相知,便是以后半生风雪,梦溪亦绝不后悔。
摆了摆手,段其琛缓了缓面色,唇角微抿,“也罢,雨潮同我饮完此杯,望你同雨潮,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
两人对坐闲聊,气氛又融洽起来。后又铺开棋局对弈起来,相杀到阴阳交割暮鼓时分。
“你们两个快些收拾了,随我一起到内堂吃饭。”一声招呼打断了正在冥思中的两人。洛母从外回来,抖了抖身上裘氅,纵有婢子打伞遮蔽,细雪仍飘了些在衣袂间。
“姨母这是从哪里回来?”
“再过一月便是除夕,我去华锦楼那边挑了些上好的布匹给你们这些孩子做些衣裳。你们得空时自己去挑喜欢的花色吧。路过醉月斋的时候还给你带了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八宝鸭。”
“姨母真是疼我。”余梦溪这一笑,活脱回到幼时那个爱撒娇的顽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