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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8.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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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微微仰起头,看了看三人,捧着肚子没有说话。
红夹克指了其中一人,那人就说:“以前啊,这个宾馆,被当地人叫做凶宅,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人敢住在这里。在房子还没成凶宅前,就是我太姥爷年轻的时候,就在这个宅子里替老板做长工。老板和伙计的事情,我知道得不多,就记得一件事情。我太姥爷说,有天老板要生孩子了,大家伙都很高兴,在自己的门房里守着,打算第一个给老板道喜。结果守到大半夜,老板还没生下来,大家伙都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然后我太姥爷早晨醒过来,想去楼上看看老板,结果就看见老板从伙计的房里拖出一个大袋子。他没出声,躲在旁边看,看见老板的肚子已经没了,可是不知道孩子在哪里。结果老板把袋子拖到后院,挖了个坑,把东西扔下去给埋了,腿边还都是血。我太姥爷没敢上去,看着老板上了楼,过了会儿天亮得差不多了,就听见老板叫他。
“结果一进门就看见老板躺在床上,床上都是血。后来请了医生,把老板给救回来了。我太姥爷问他孩子和伙计去哪里了。老板就说伙计抱着孩子跑了。我太姥爷心里有点明白,可是不敢说。后来,后来你说吧。”
他推了推身旁的男人。那男人就接过话说:“后来啊,后来过了几十年吧,好像是有个贼吧。对,我记得老爷子--是我爷--说是家里进来个贼。那贼蹲了好几天了,看见老板老在树下站着,以为那里藏着啥宝贝。嘿,树底下能有啥宝贝啊。那小子穷疯了,大半夜就翻墙进来挖树,挖着挖着被俺们老爷子逮着就给赶跑了。
“老爷子往里头一瞅,一瞅就不得了了,赶紧的给报了案。这不,就把警察给招来了。他们呀,就带了些人来树下挖。还没全挖出来呐,有人就喊着老板在楼上上吊,给吊死了。然后啊,就有人老听见这个房子里发出些奇怪的声响,大半夜的还有咚咚咚走楼梯的声音。大家伙给吓得啊,根本就不敢在这里呆啊!把这地方,叫做凶宅!只有几个伙计还一直守在这里,守在、这个凶宅里。”
这时旁边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人接过话茬。
“是的,他们说得不错。后来几年,老板年纪大了,就让我祖父接替我的曾祖父在这里做帐,也就是会计。我祖父识得字,把当年事发的报纸保留了下来,你们可以看一看。”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密封袋,把一份用真空袋包裹着的黄旧剪报递给男人。男人根本无力抬手去接,只是不停地颤抖着双唇。红夹克替他接过来,握住男人的手让他拿着。
男人摇着头,眼里掉落着泪水,无力地叫着:“我不要、我不要看……”
红夹克就抬起头来看着那个人。
那个斯文人推了推眼镜,说:“那我来说说吧。大致就是从后院挖出了一具尸体,不,应该是三具。一个成年男人,还有两个婴儿的骸骨。大家都在推测,几十年前,宾馆里有一个和老板关系密切的伙计失踪了。这个事情,是不是和老板有什么关系。与此同时,宾馆的老板也在房间里上吊自杀,而自杀的房间,就是那个失踪的伙计以前住过的房间。
“因此,真相大白,当年宾馆老板生下了两个孩子,把孩子的另一个父亲,也就是伙计给杀了,还把伙计和孩子的尸体一起埋在后院。后来东窗事发,老板畏罪自杀。而这个宅子,尤其是这个房间,夜半总会传出婴儿的哭声与男人的尖叫声,因此,岛上的人们便渐渐把这里当成了凶宅。而这几年大家都忘了这个事情,这边的旅游业也发达起来了,这个宾馆才慢慢地活过来。”
男人手里的报纸忽然掉在地上,他侧过头去,抱着肚子想往床里爬去。
红夹克看了那三人一眼,三人恭敬地鞠了一躬,慢慢地退出房间。
男人慢慢地躺到床上,双手捂着肚子,身体不停地发着颤。那红夹克伸过手来,覆在他的肚子上,温声说道:“你别怕呀。我不会害你的。我这么喜欢你,要一辈子对你好,下辈子也对你好,永永远远地、只对你一个人好。”
男人便低声哭泣起来,连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又抱紧了自己的肚子,连哭带喘地说着抱歉,忽然又嗯嗯地憋起劲来。
红夹克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发觉肚皮发硬得厉害,他听男人哼哼着,就往男人身下看去。他伸手解开男人的腰带,脱下男人的裤子,这才发现男人的腿边尽是混杂的水渍与血迹。
“你的羊水破了?”红夹克的声音有些急促。
男人只不断说着对不起,咬着自己的嘴唇,抽搐的腿间渐渐溢出更多的鲜血。
红夹克立刻把男人抱起来,同时浴室里也响起了哗哗的水声。他脱掉男人已经被羊水浸湿的裤子,又解开男人的衬衫,扯下他的保暖内衣。红夹克又从抽屉里取出浴衣裹住男人的身体,抱着男人走向了浴室。
在男人浸入浴缸时,浴缸里的水迅速地浑浊变红。男人疲惫的身体触碰到温热的水,巨大的浮力帮助他的腰身托起沉重的肚子。男人轻轻喟叹了一声,稍微恢复了些意识。他的手动了动,而身体还被红夹克的男人扶住。
男人的手拍了拍水,他听见一阵水声,忽然睁开眼睛,想起自己的头被人按在水盆里的画面,男人忽然睁大了眼睛迅速地挣扎起来。
“水!水!”
红夹克惊了惊,立即把男人从水里扶起来,这时男人临产的肚子又向前坠去,拉扯着男人的腰身让他痛苦地呜咽起来。
“唔--!”
红夹克又把男人放回水里,让水流帮助托起他的肚子。男人这才稍微冷静了一点,死死抓住红夹克的手,又猛地抱住红夹克,双手紧紧围住对方的脖子,任由臃肿的肚子顶在冰冷的浴缸上。
他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是那种死而复生的痛哭,他紧紧地抱住了红夹克,不停地说着:“我错了、我错了……”
红夹克微微仰起头来,眼睛向上看去,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想起那个男人抱着他的腿求着他的画面。他复又低下头去,轻轻摸了摸男人发抖的脊背,低声说着:“认错就好。”
接着,男人的宫缩越来越强烈了,尽管泡在水里,水温也非常适宜,可这完全没能缓解男人的阵痛和腰上的伤势。红夹克从后面抱住男人的身体,摸着他一阵一阵发硬的肚子,听着男人虚弱的喘气声。他吻了吻男人的耳朵,揉着他的肚子,说:“快用力吧。孩子等不及了。”
男人便闭起眼睛借着宫缩,架起双腿试图向下用力。可他又忽然低声地叫着:“不行不行!”
男人不停地摇头喘气,“我的腰好痛!呃--!”
男人仰起头来,咬牙忍着激烈的宫缩,两手死死抓住浴缸,抠得关节阵阵发白。而男人的肚子也阵阵发硬紧缩,推动着体内的胎儿,肚皮表面炸出一层一层的汗水。一团一团的血流弥散在男人身下的水中,很快染红了大半浴缸。
红夹克托着男人的腰,轻轻地碰了碰,便听男人痛苦地呻吟起来。他皱了皱眉,看见一大缸的血水。
男人感觉肚子又慢慢沉重起来,他身边的水位正在迅速降低,等到血水尽数放完了,一旁的花洒又开始喷水,使水位渐渐上升。
男人看见渐渐上升的水面,看着自己的肚子被慢慢浸入水中,他忽然伸手,朝自己的肚子上按了下去。
“呜--!”
男人忽然仰起头来,死死忍住痛,声音里满满都是哭音。他大张着双腿,腿根不停发颤,身下淌出的血又染红了缸里的水,可双手仍然按在自己柔软的肚皮上,试图把孩子推出来。
红夹克的男人抓过男人的手,在他腹上轻轻地揉着圈,他在他耳边低声说着:“别死啊,孩子们还在等着你呢。”
男人喘了喘气,强撑着力气说:“我生不下来了……我的腰不行了、唔!”
他又低低地喘息起来,脸上惨白得仿佛不是人的颜色。红夹克皱了皱眉,朝门边看了一眼,又让男人躺在浴缸里,一下一下地揉着他的肚子。
“生不出来,就歇一歇吧。”男人听红夹克这样说。
男人流着泪摇起头来,说:“不行!孩子、会不行的、唔!好痛!”
他抓着红夹克冰冷的手臂,又一次浑身发颤地用起力来,硕大的肚子不时地顶出水面,振荡出一阵阵的水花,却怎么都不见孩子出来的踪迹。
男人忽然喘了口大气,死死抓住红夹克的手,开始大叫着:“剖了吧!把他剖出来吧!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把他剖出来!把他剖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