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若百转千回》无忌品品

9、九

　　陆自若本以为自己就要长时间和咖啡打交道了，可是事情在那天突然有了转机。

　　那是个很容易使人昏昏沉沉睡去的一天，听了一上午的经营分析会本来就容易把脑袋弄成浆糊，可是偏偏下午又要继续讨论。

　　会议的气氛并不算很融洽，虽然各大助理和主管们对封御寒所说的并没有给出任何异议，伏案记录但是表情漠然，很显然是笃定冷眼旁观却不准备配合。

　　对于这些封御寒心理早就有了个大概的预期。早知道某人有心会把这里布置成金丝的笼子。

　　他扫视了所有的人，都在低头沉默着，只有角落里那个很白的面孔迎向自己，眸子里有细碎的光芒闪动着。

　　他不由自主地也望向这张脸。

　　“陆自若，”他的唇轻轻启动，叫着她的名字。

　　“到！”一个人对自己的名字是非常敏感的，虽然那声在很多人的耳朵里难以辨别，但是陆自若很肯定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的被提及。腾一下站起来，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封御寒，好像在等着重要的宣判。

　　而她的那个“到！”声音洪亮，像一记惊雷，炸开了所有几乎所有人的关注。

　　“陆自若……嗯……”其实封御寒也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会叫她的名字，没有想好的绝对的理由，只是因为那闪动的眸子还是什么？

　　但是，似乎所有人都在等他的回应，包括陆自若。“这次考察你跟我走，别的人就……不必参与了。”封御寒说完这番话，把摊在面前的笔记本重重地关上。

　　在座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包括陆自若。

　　“什么，出……考察？我?”陆自若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自己一直以来不过是个端茶倒水的“助理”，哪想着有一天会能胜任如此重要的工作。

　　“就是你，有什么问题吗？”封御寒抬头望着他，目光深邃，难以分辨。

　　陆自若脑袋一片空白，在一片质疑的目光中，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迎上封御寒的目光。“我愿意去，我没有问题。”
　　“那好，就这么定了。”封御寒嘴角边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收起笔记本起身在一片错愕中离开了会议室。

　　他前脚出门，后脚会议室就炸开锅了。

　　“他这是胡闹，陆自若才来了一个月不到，还什么也不懂，也不是建筑专业出身……”说这话的是宫助理，他双手插着腰，没看陆自若倒是看着其他的人像是在征求他们的意见。

　　“是啊，是啊。”其他人都随声附和到。有的人看了看陆自若，都以一种极其同情的表情看着她。

　　“陆自若，还是你自己去好好地跟封总说你不能去吧，别把问题想得太简单，现在说还不晚。否则，你回来估计就得卷铺盖走人的时候了。”

　　其他人都在点头称是。

　　“我为什么不行，不让我试试怎么知道？”陆自若听了这话，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脾气，直接回了这么一句。

　　这回轮到宫助理有些错愕，他的嘴张的很大，下巴拉得老长却一句也没说。

　　陆自若知道大家在想什么，估计在想：好你个陆自若，自讨苦之，活该。说实在的，她自己心里也为刚刚草草地决定跟封御寒去出差考察忐忑不已。但是，别人把自己完全固化在什么也不能做，估计是一个大花瓶的位置上，却是自己不能忍受的。想到这里，陆自若更加坚定。

　　宫助理狠狠地凶了陆自若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快步走出会议室。

　　其他人也不再多言，陆续离开会议室。在临走前，每个人都不忘多扫陆自若几眼。好像不看，再也看不到了似的。

　　还有那同情和幸灾乐祸的眼神交织在一起，射向陆自若。陆自若感受了被别人眼神灼烧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