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烨]应了断》迟生晚

5、五

　　算算活动时间结束了，果然接到儿子电话。
　　“嗯爸爸，伯伯跟我说下次要带我跟康康哥哥一起出去玩，你不去吗？”
　　“爸爸要拍戏，你跟康康哥哥去玩就好。”
　　“那……那我晚上要跟伯伯跟康康哥哥睡吗？”
　　“是啊。”
　　“那爸爸来了我们就能一起睡了吗？”
　　差点又被自己儿子呛死。
　　这种梗他是早想到估计会有了，但是儿子有时候实在是傻白甜得让他无力。
　　“咳……爸爸来的话，你就只能跟爸爸睡了。”
　　儿子好像很失望：“哦……那爸爸你别来了，我要跟康康哥哥睡。”
　　“……”
　　他笑了笑，那边换了人。
　　“我等会先带他回家，洗完澡睡过午觉给你送回去。”
　　“嗯。”
　　他一点都不担心。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特别愤恨地骂了句“操”。
　　不甘心。
　　凭什么他这么信他，凭什么。
　　然而又得意。
　　他就该对他好，对他儿子也好，对他全家都好。
　　折腾来去，半夜差点又失眠。
　　可是虽然很晚，还是睡着了。
　　儿子到家，又给他电话，一口接地气的东北口音。
　　“爸爸，嗯，我想……”
　　“你想跟爸爸聊会儿天？”
　　“对。嗯，今天胡伯伯给我洗澡了，还帮我擦头发，胡伯伯说我跟爸爸一样，一洗头发就闭眼睛。”
　　“别听他……”
　　胡扯……
　　谁他妈洗头发不闭眼睛。
　　谁他妈记得自己闭不闭眼睛。
　　他好多年不拍文艺片了，全他妈都是商业大制作，偶尔拍拍偶像爱情片，哦对，还有电视剧，谁他妈还再拍这种能把人整个打乱掉的片子谁就是脑残。
　　他当时这么赌咒，然后，又去拍画魂。
　　导演托着腮帮子在监视器那边皱眉。
　　“好啦，出去凉快凉快。”
　　有些人熟不熟真是一眼看穿。
　　他站在他身边，不自觉的，就收敛了气息。

　　他没回家。
　　没回家也知道儿子在家里睡得香。
　　“交给我师哥我放心。”
　　“我怎么听着你这像是把儿子嫁给人家当儿媳妇了？”
　　“滚犊子。”
　　损友哈哈大笑。
　　没什么不放心的。
　　他吃定他会跟个大爷一样地把他儿子宝贝得连自己儿子都吃醋。
　　吃定了。
　　唔，虽然不知道康康会不会吃醋……
　　其实父母亲都有点担心，欲言又止。
　　他知道他们想说什么，那年代吧……估计盗版碟冲击挺大。
　　他小时候是个蛮安静的孩子，隐藏着恶作剧的因子。
　　他学会爱人的时候，其实很突然。
　　后来……后来就挥了挥手，在机场道别。
　　也算不上心心念念，只是大家都说他的眼睛像是有那么多悲伤。
　　其实，哪来那么多悲伤呢，只是看起来罢了。
　　他逐渐地，学会了躲开别人的眼神。
　　记得有一双眼睛，深不见底，又温柔平静。
　　咳嗽一嗓子，化妆师给化了个绝赞好评的流血妆。
　　啧啧，哥们儿这棱角分明的硬汉长相，绝对行走人间的雄性荷尔蒙满满。
　　吸引歪果仁。
　　歪果仁说，刘，你特别适合大荧幕。
　　“你的眼神有很多东西。”
　　他总是看起来有点悲伤。
　　大概，因为有不能碰触的东西，看起来总是有点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