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铁屑传奇（奇幻伪网游）》毁尸灭迹

5、章5 习惯死亡

　　“展护卫此行辛苦了。”公孙策随展昭一起出了厅堂，踌躇道：“……展护卫可还记得铁屑公子？”

　　“铁兄？他怎么了？”展昭一愣，半个月前将铁屑带来之后自己便奉命前往兰州缉凶，尚未再见。暂住开封府的铁屑难道出了什么事？

　　说起来那时展昭的本意是想将铁屑安置入福田院的。

　　这福田院其实渊源极早：
　　南北朝时佛教传入后有了三福田之说——供养父母为恩田，敬佛是敬田，救苦为悲田。于是从南北朝到隋唐时期，佛教寺院都把化缘得来的土地拨出一部分专门积善施贫用，将管理此事的机构叫做悲田坊。到了唐朝武则天时候，官府接管了悲田坊，这里逐渐变成了乞丐收容所。但是唐末五代战乱，全国各地的悲田院基本上都荡然无存了。

　　展昭自从借调开封府之后，由于时常巡街的缘故，路遇贫困者便常常接济，遇到伤患乞丐也时常跟公孙先生讨些药来。展昭本是生死无常的江湖侠客心性，钱财入手多少出手多少并无甚留意，公孙先生却毕竟理着财，几月下来发觉开封府众人光是救济乞丐的经费便已近八百余贯，开封府已捉襟见肘，但对鳏寡伤残者的救助仍是杯水车薪，更遑论寒冬腊月冻馁者尤众。

　　包大人便将重建悲田院的想法上疏官家。幸得当今天子仁厚，立刻允准，改名福田院，令开封府直接派人管理，建东西南北四个院，共可容纳一千二百人，拨开封府五千贯做预算多退少补，保障院中乞丐每人每日可得十六七文钱的副食医疗费用。包大人请了相国寺的僧侣管理福田院，公孙先生请了专门的大夫入驻其中，展护卫巡街后也常常去福田院看望朋友们，也会带些新朋友进去。

　　所以当日展昭带着铁屑来到开封府，本想着请公孙先生诊断开方之后带他去福田院叮嘱大夫好好照料，却不料铁屑竟然通晓医药，更是贸贸然向公孙先生拜师。当时公孙先生以学术不精为由拒绝了铁屑，却邀铁屑暂住开封府，又言可将其珍藏的医书都借给铁屑……莫非此后又出了什么变故？

　　“展护卫，你可相信鬼神之说？”看着展昭疑惑而略略担心的眼神，公孙策转而开诚布公问道。

　　“公孙先生是说那铁屑……”展昭迟疑地望着公孙策。

　　“学生也只是揣测。”公孙策带着展昭走向铁屑暂居的客房，“……实不相瞒，那日学生为其诊脉，觉其脉息全无。本想也许是异邦异术，一如我中原武学龟息功也稍类此效，可是……”

　　展昭见身侧的公孙策连脚步都微顿，知必是遇到了极为难解之事，也不催问打扰，只也放缓了脚步相待。

　　“可是、……那铁屑制出的药丸，学生竟分辨不出成分，药丸的颜色也果然俱呈红蓝两色，而且无论何种疾病，居然服即见效……”

　　公孙策的声音中蕴藏着隐隐的忧虑，展昭自然知道这忧虑因何而来：包治百病、菩萨显灵……这些说辞最能令茫昧之民狂热起来。铁屑虽不像妖邪，但其单纯的心性却极易被歹徒利用，万一如此，将来必会掀起凶滔恶浪。

　　“公孙先生放心，展某既有缘与铁兄为友，则鬼神也罢妖仙也罢，展某定妥善照料责无旁贷。”见公孙策终于舒展眉头，展昭又温颜顽笑道：“往好处想想，若铁兄炼出的当真是灵丹妙药，或许天赐福祉于福田院的病厄者也未可知呢——只是不知可有何副作用？”

　　公孙策看了展昭一眼，知道展昭虽然故作轻松宽慰自己，但终究也是对于这等逆天悖理的药丸有担忧的，点头道：“学生也有此疑虑，故而未敢多试，不甚清楚。好在最初用药的几人似乎至今也并无大碍。”

　　“如此，待会儿展某向铁兄讨药来尝尝，引入经脉细查一番，还有劳公孙先生详加勘验。”说话间已来到了铁屑暂居的客房，推门一看，两人俱是一惊：
　　——那铁屑面色苍白倒在桌前，手中还捏着蓝色药丸状若欲放入口中。

　　公孙策急忙冲入把脉，然后记起铁屑从来就没有过脉搏。展昭扶起铁屑略略思量，只得根据铁屑的动作揣测，孤注一掷地将蓝药捏碎塞入其口中以水送服。
　　如是不知塞了多少颗药丸，那铁屑终于悠悠转醒。

　　呆望着认出了展昭，铁屑坐起开心道：“展昭，我智力升级了！还得了个新技能‘命运之眼’，不过真TM耗蓝，老子差点儿被搞死。”

　　升级？命运之眼？和公孙策对望一眼，看到对方一样茫然。

　　“对了，我刚才正看到你在一个叫‘福田院’的地方被人杀了……”铁屑知道——在游戏中，跟NPC死后会丝毫不变的刷新复活不同，人类玩家死亡后的复活通常都会掉级——便拍了拍展昭的肩膀，安慰眼前这个表面淡然、其实内心可能在痛哭沮丧的好友道：“没事！展昭，谁没死过呀，习惯就好啦！”——老子当年都死过十万八千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