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天生的战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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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辛苦了。”
“大人吃了么？我家汉子刚刚打了一头猪回来，大人要不要尝尝？”
“大人今天也没有问题吧。”
……
折戟公笑着向众人打了个招呼，领着一群兄弟回了自己的帐篷。
原本还带着和煦笑容的脸却在进入帐篷后阴沉了下来。
“大人，你看这事……”
一个左眼带着伤疤的女人上前一步，她原本的面容也许英姿飒爽，但因为那伤疤而变得有些可怖起来。
她语气颇为忧虑，脸上也带了不安。
折戟公叹了口气，久久未曾说话。
这几天，没有一丝野兽的踪迹，他们出去巡逻了很久也找不到哪怕一只落单的野兽，但却找到了野兽大规模迁徙的痕迹。
那痕迹少说也是成千近万的野兽集体奔跑形成的，子民也反映过曾在深夜听到如同地震的声音，但却莫名其妙地无法保持清醒，沉沉睡去了。
而自己和兄弟们却从来没有听到过那声音，那痕迹也是在一个地方突然消失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折戟公深深地认同这一点，这是经过了许多次血淋淋的遭遇而得出的。
在今年野兽暴动之前，他们的活动迹象突然开始大幅度地减弱，自己的子民们得到了极好的休养生息的机会，每个人都为此欢呼雀跃不已。
可仅仅过了三年，野兽突然开始狂躁起来，他们似乎变得比以前更加狂躁，甚至被野兽伤到的人也会变得很异样，撕咬着一切有血肉的生灵。
折戟公稍微看了之前说话的女人一眼————这是魏丽安，是难得的女中豪杰，她几乎是天生的战士，仅仅一人就杀掉了数以百计的野兽，其中甚至还有一头鬣狗群的首领。
她的眼睛也是被那首领的爪子抓伤的，当时她被一群人抬回来时一向冷静的自己几乎不能自持。
魏丽安面容狰狞，眼睛变得赤红，喉咙里发出呃呃的声音，手背上青筋爆出，被绳子困在木板上却依旧不停地挣扎。
这样的战士，若是变成了野兽，那一定是个灾难。
他身为折戟公，背负了一方子民的性命，必须解决这个后患。
然而他狠了狠心，手中的刀还是没有落下。过往的一切让他刚硬的手变得虚弱无力。
周围的兄弟们不自觉地松了口气，他们绝望的眼神带了些微弱的希翼，如同在风中摇曳的细小火焰，折戟公直觉——要是这刀落下，那么这火焰也将熄灭。
最后他只是地挥了挥手，让大家退下了。
“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明天若是还没有好转，我还是会杀了你。”他冷酷地说道。
他看了那双赤红的眼睛很久，伤口的血液流出来，染红了魏丽安的半张脸，看上去犹如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一般。
看着自己引以为豪的战士逐渐失去理智，变成嗜血的恶魔，却什么都不能做，折戟公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于这样的场景。
然而面对魏丽安，他惊讶地发现自己麻木的心居然还有一丝疼痛。
这是自己从尸体堆里捡出来的婴孩，他待她如己出，将自己的一切都悉心教授给她，魏丽安成人礼上夺得头筹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
她是他一生的骄傲。
可他却只能默默地看着她陷入疯狂，失去战士的骄傲。
……
“大人。”
魏丽安的声音惊醒了逐渐陷入回忆的折戟公，他深呼吸了一下，神色很快变回了镇定。
他看着魏丽安，心里又有骄傲升腾起来。
她是第一个被野兽所伤却维持住理智的人，在那之后，又有数十个战士恢复了理智。
瑛人是勇猛的战士，他们只会死在战斗中，而不是这样耻辱地死去！
他们只需要一个信念，就能战斗不止，直到生命停止。
折戟公捏了捏拳头。
从前如此，这次也是如此，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身为一方之主，必须带领战士们驱逐一切！
……
“你看这个人类，他会给我们通行牌吗？”
叶轩歌和魔族坐在一颗极高的树上，这是方圆百里间唯一的树木，枝桠稀少，只有一根斜斜地伸出来可以坐下。
魔族手里托着一颗滚圆的球，里面正是那折戟公的景象。
第一次看到这球时叶轩歌简直都要惊呆了，这尼玛难道真的不是高科技吗，真的不觉得很维和吗！
……好吧，其实稍微有那么一点酷炫。
“这个人类很讨厌。”稚嫩的声音响起，一个黑色的肉球从叶轩歌的头顶上飞出来，翅膀点了点水晶球的一处。
正是那个脸上带伤疤的女人。
“……我看着还好啊。”
“蠢。”肉球愤怒地扑扇了几下翅膀，“这人身上的魔气很讨厌！”
“乾将只亲近纯净的魔气，对于一切有魔气但不纯的生灵格外厌恶。”魔族伸出一根手指将肉球弹开，“这个女人混杂了一点魔气，但是太混乱了。”
“诶诶？”叶轩歌指了指自己，有点惊讶。他身上根本没有一丝魔气吧，但是为什么——乾将自打出来以后就一直黏在自己身上？
口口声声说着“愚蠢的人类”，对水晶球里的其他普通人类也是一副不屑的样子，实际上却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半米。
口嫌体正直的典范么＝＝
魔族斜眼看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偶尔也是有例外的。”
……
“你说我要是抓了他的人，他会不会把通行证给我？”
秦玖转头看着水晶球中的人，认真地考虑起这个选择来。
瑛的人民都没有固定的居所，除了一个地方——那就是皇都。
皇都占据着这片土地中唯一四季水草肥美，土地肥沃的地方，也是唯一有城池的地方，想要进入皇城，必须得到特批的通行证。这通信证只有各个城主才能颁发，某些战功极其显赫的战士也能给予。
如若持有通行证的人出了一丝问题，那么担保人也会被处死，顺带着他的兄弟姐妹，亲朋好友。
向秦玖叶轩歌这样不明来历的人士，一般是不能得到通行证的。
所以听到魔族的话后，叶轩歌简直哭笑不得。
达到目的的方式这么多，为何要选择如此粗暴的？万一人家给了你通行证，转头就上报消息给皇城了，那还有个卵用？
“主上，这个恐怕……”
叶轩歌将自己的想法如是说出，魔族却只是波澜不兴地“嗯”了一声，他不紧不慢地问：“那你说该如何？”
叶轩歌咽了咽唾沫，视线在水晶球上打了个转，突然笑了起来：“不是说城主与战功赫赫的战士有给予通行证的权利吗？”
“这个女战士，似乎也可以。”
她的成绩绝对算得上战功赫赫。
而且她不是城主，也不关心别人。叶轩歌看到她在巡逻中无数次地回头看折戟公，冷淡的面容也只会因为折戟公而有所波动，她看向战友的眼神波澜不惊。
叶轩歌甚至猜测，她根本就是因为那折戟公才会去救身边的人的，她只在意那一人而已。
据说是折戟公的女儿？
……话说这长相差好多，还有折戟公怎么看也只有３０出头不到四十的模样吧，可这女战士少说也二十了，古代人结婚真的好早啊。
叶轩歌所在的４５世纪，人类的寿命早已达到了数百岁，法定结婚年龄都在五十以上，他实在很难理解十几岁就结婚还生娃了的人。
“这个倒是不错。”魔族咧了咧嘴，伸手拍了拍叶轩歌的脑袋，“用折戟公性命去威胁她，应该是可以的。”
……
“我不是这个意思……”
叶轩歌虚弱地伸出手：“我的意思是，我们帮她们消灭了这里的魔兽，这也是救了折戟公一命吧……大概可以换一个通行证……”
在魔族似笑非笑的眼神下，叶轩歌很没出息地噤了声。
“你觉得这样有用？”魔族很不可思议的样子，他指了指那个女战士道：“你说出于对我们武力的震慑还可能，出于感激那可真是有点天真。”
“她可不会因为这恩惠冒风险，让她给你几百金子倒很容易。”
瑛地贫乏，全靠丰富的矿藏与互谷两国交易才能勉强存活。
一斤金子换百斤粮食，看上去简直太疯狂——但瑛地却依旧每年换来了数万斤的粮食。
“我不是这个……唉……”叶轩歌认命地叹了口气。
这应该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他们只是去查这魔气的来源，只要小心点，依照魔族的能力应该不会有差错，到时候也不会牵连到这些人。
……但愿TVT。
秦玖看着小奴仆一脸唉声叹气的样子，心里有点不高兴，他伸手狠狠拍了下叶轩歌的脑袋：“再这样就吸干你。”
叶轩歌一时不查，直接身体一晃，掉下了树。
……
头顶上的夕阳，血红的晚霞洒满了整个天空，应和着叶轩歌悲恸的心情，格外苍凉。
虽然魔族长得美翻了，偶尔一些小动作也会觉得很可爱，但是大部分时间还是很恶劣的啊。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天生的战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