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lut d’Amour-告诉流星我爱他》志村肉松

5、Chapter4

　　那个亦真亦幻的夜晚，那首好听的曲子贯穿了璎珞整个的梦境。
　　星期日。9：58 AM
　　“什么！！！”璎珞嘴里含着的半口牛奶噗的一声喷了出来，她右手握着电话大声质问那头。
　　“璎珞，方伯伯给你找了个家教，辅导你。他马上会到，嗯……大概10点左右，你整理出一个房间给他。就这样，我要去忙了。啪嗒。嘟……嘟……嘟……”妈妈就这么撂了电话。璎珞左手端着一杯牛奶，右手握着电话愣在原地。
　　家……教？
　　“啊啊啊啊啊啊！！！！”璎珞气呼呼地挂上电话，郁闷得大叫起来。
　　咔嗒。
　　时针准确无误地指向十点。大钟里的布谷鸟开始‘布谷——布谷——’地报着时间。如同在虚拟的故事情节中一般，与此同时，门铃骤然响起。
　　“啊啊啊啊！！！”
　　手一松，杯子应声落地。她郁闷地丢下那溅了一地的牛奶，起身去开门。
　　咔嚓。
　　“我是你的家教。”璎珞低着头拧开了门把，声音在她的头顶骤然响起。
　　那声音是……
　　她猛地抬起头，吃惊地退后了一步。门口，左手拎着大大的行李箱，右肩背着个大大袋子的人，许、淅、煜。
　　“我的房间整理好了吗？”许淅煜轻轻推开璎珞，上下打量着这套房子，半晌，冲着空无一人的沙发发问。
　　“没有。”璎珞老老实实回答。
　　“快去整理。还有，”许淅煜顿了顿，“听说你的厨艺不错，那么午饭……你解决。”他的脸慢慢贴近璎珞，近得彼此间能感觉得到对方的呼吸，璎珞心惊胆战地看着他澄澈的眼眸，点头点头再点头。
　　“那么，麻烦你了。电脑在哪？”许淅煜猛地直起身体。
　　“那边。”璎珞朝自己房间点了点头。
　　“知道了，整理去吧。”许淅煜放下手中的行李一反常态地轻轻捏了捏璎珞的脸颊。
　　“哦。”璎珞就那么屁癫屁癫地打扫去了。而许淅煜，掏出纸巾仔细擦拭着自己的手指，仿佛碰到了什么不净的东西一般。
　　正午。十二时。
　　“喂。吃饭了。”拭去额头的汗珠，端上最后一盘菜，璎珞解下围裙冲着许淅煜叫道。没反应，璎珞丢下围裙，走近了一点。
　　“那个……许淅煜，吃饭了。”
　　他还是像没有听见一般，在电脑前忙碌着什么。
　　“……许淅煜！！吃饭了！！”无奈，璎珞又走近了些，扯着嗓子冲他叫嚷。
　　“知道了。你先吃吧。”许淅煜冷冷应了一句，瞥都没瞥璎珞一眼。
　　“哦。”
　　下午。一点。
　　“谢谢。虽然凉了点，可是，真的很好吃。”放下手中的碗筷，许淅煜站起来，双手搭上了面前只到他胸前高度的璎珞的肩膀。
　　他慢慢低下头。璎珞傻傻地抬头看他，眼眸中满是不解。该死，他在心里低咒一声。面对她那清澈得犹如琥珀般的眼眸，他无法继续说下去。他俯身，轻轻亲吻璎珞的脸颊，却又闪电般的弹开，径直走向卫生间。门嘭的一声合上。
　　他打开水龙头，仔细地擦洗着自己的手掌与嘴唇。这样够了吗。关掉水龙头。他抬眸看向镜中的自己，嘴角绽开一抹冰冷的笑。

　　璎珞愣愣站在原地。然后。温热的手指。轻轻抚上自己的脸颊。那个被亲吻过的地方。

　　星期一。7：30 PM
　　“唉唉。唉唉唉唉。唉唉唉唉唉唉。”一大清早，璎珞就不停地叹着气，引得周围的人丢给她一堆白眼。
　　“璎珞，怎么了，一大清早就唉声叹气的？”前桌的伊泪星在这一堆的白眼中转过身来，冰凉的手指轻轻点了点璎珞的额头，关切地问道。
　　“唉唉。我昨天晚上没睡好。”璎珞的声音含糊地从臂弯间传出。
　　“为什么？”伊泪星干脆用冰凉的双手捧起璎珞的脸，迫使她睁开眼睛。
　　“啊！泪星，你的手好冰哦。”璎珞奋力挣扎，用双手握住了伊泪星的手。
　　“为什么昨天晚上没睡好啊？”伊泪星奋力想要抽回手，璎珞却牢牢地把它攥住。
　　“嗯……”璎珞转过头去瞟了一眼身边的许淅煜，又重新眯上了眼睛。“被我的家教折磨的。不把一叠试卷做完，他就不让我睡觉。”借此机会，璎珞向伊泪星大倒苦水。
　　“家教？就是方伯伯给你找的那个家教？是谁啊？这么折磨人。”
　　“还不是……”璎珞张口欲说，却猛然想起昨晚的对话。

　　“我是你的家教的事，不可以对任何一个人说。特别是伊泪星。”明亮的灯光打在墙上，勾勒出许淅煜颀长的身影。在题海中奋力挣扎的璎珞疑惑地将视线投向他轮廓分明的脸庞。
　　“为什么？”
　　“影响不好。”他淡淡回答。如果伊泪星知道了自己是她的家教，一定会明白他坚持要来的理由。如果她阻拦，那么他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的。
　　“喔！我知道了……”璎珞拖长了音调，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许淅煜。“你……喜欢泪星对不对？怕她误会。”璎珞极具暧昧的眼神盯着他，可是小小的奋力跳动的心脏却猛地抽搐了一下，连手指都变得酸麻起来。
　　“算是吧。”许淅煜微笑着，眼瞳闪烁着不易察觉的寒光。

　　“是谁？”见璎珞愣愣的，伊泪星又出声询问了一遍。她已经猜测到是谁了。
　　“还不是……还不是泪星你不认识的人。我也是昨天刚刚认识呢。一个……一个特别唠叨的大姐姐。”璎珞加重了语气，同时不怀好意地瞥了一眼身边的许淅煜，带着讽刺意味一本正经地答道。
　　“喔！什么时候我要去会会她，这么折磨我们璎珞。”伊泪星窃笑。
　　“泪星泪星！！那么……我们今天晚上逃了晚自习，你到我家吃火锅好不好！！”璎珞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拍着巴掌眉开眼笑地提议到。
　　“好啊。煜，你也一起来吧。”伊泪星点了点头，转向一旁默不作声地背诵着课文的许淅煜。
　　“不要。”许淅煜一口否决掉伊泪星的提议。
　　“不去也好。但是可不要让我看到你哦。”伊泪星意味深长的语气令许淅煜猛地一震，握着课本的手指收紧了些。
　　“什么什么？？”璎珞傻乎乎地扯着泪星的袖子追问着这句话的意思。
　　不会这么衰吧？？！我说漏嘴了？没有啊，泪星是怎么知道的？？心中暗自嘀咕。
　　“没什么。只不过让他别推了我们的约却逃了晚自习去别的地方玩。煜，别让我们撞到咯。”伊泪星嘴角微微浮起一抹淡笑，不过那弧度在璎珞看来似乎有点像……奸笑。
　　“我……”许淅煜扔下手中的书直视着伊泪星。看样子，她已经知道了，所以过多的隐瞒也不过是徒劳，他倒想看看伊泪星能有什么保护她的方法。“去。”
　　“什么？！”一直扯着伊泪星衣袖的璎珞听到他的话惊叫起来。
　　“嘘！！”伊泪星的同桌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瞪了璎珞一眼，璎珞识趣地闭上了嘴。
　　“我说，我去。”许淅煜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又重新立起了书本。
　　“泪星，他说他去？和我们一起逃晚自习吃火锅？？”璎珞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向伊泪星求证。
　　“对。他说他去。”伊泪星再一次肯定了许淅煜的话，也转过身去。
　　“嘿嘿！！人多好热闹啊！！”璎珞心中窃喜。这样的话，就不用愁许淅煜是自己家教的事被泪星发现了。只要把所有有关于许淅煜的东西整理好，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看样子泪星还不知道，不然的话她应该是会吃醋吧。
　　4：50 PM
　　呤。
　　下课铃骤响，璎珞连书包都来不及收就匆匆跑到班长的课桌前。
　　“你要干什么？”班长抬头看了看面前那一片的黑影的本尊。
　　“班长。”璎珞眼中饱含着诚挚的泪水，凄惨地叫了声。
　　“怎么了？”素有‘灭绝师太’之称的班长不紧不慢地收拾起自己的书包来。
　　“我身体不舒服。”
　　“不舒服去医院。告诉我有什么用。”班长抬眼看了看璎珞淡淡地说。
　　“我想要请假。晚自习不来了。可以吗？”璎珞自恃语气甚是委婉。
　　“不可以。”班长想也不想一口否决掉她的请求。
　　“班长！！”璎珞瞥了眼在一旁静静看着她的许淅煜，急急地跺了跺脚。
　　“今天的晚自习，我，她，还有伊……泪星都不会来了。你想要怎么样随你便。”电光火石之间，许淅煜双手搭上了璎珞的肩，轻轻环住她的肩正色对班长说。
　　“喂……”璎珞受到惊吓，条件反射地仰头看着许淅煜的侧脸。只觉一股热血冲上头顶，两颊绯红，心跳得毫无规律。伸手推了推许淅煜，希望他松开双手不要再保持这么暧昧的姿势，可是这样看来，好像无济于事。还好人差不多都走光了，不然我就糗大了！！璎珞暗想到。
　　“许淅煜，你好像嚣张了点。”班长抬起头来侧着脸看他。“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走吧。”许淅煜双手略微使劲，璎珞的身体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轻轻使力推着她前进。
　　“啊？！这样就行了吗？？”璎珞傻傻地用双手捂住绯红的脸颊不解地问道。
　　“笨蛋。伊……泪星她先回去了。她说她会带点菜过去。我都饿死了。作为报答，你得掌勺。”时至今日，他仍旧无法正常地吐出她的名字。他伸出一只手来推了一下璎珞的头。
　　不料，‘啪’的一声，那根束着璎珞长发的皮筋殉职了，及腰的长发哗啦啦散了下来。璎珞转过头去看许淅煜，一脸的凄惨。
　　“呃……”许淅煜一手搭在璎珞肩上，一手僵在半空。
　　“嗷嗷！！我的皮筋，你殉职了啊啊啊！！”璎珞蹲下身来，一脸惋惜地看着静静躺在水泥地上已断开的皮筋。
　　阳光即很灿烂也很温暖，它透过明亮冰冷的玻璃笼罩着整间教室，它雀跃在璎珞微黄的长发。许淅煜的眼光闪烁了一下，瞳中闪烁的寒光渐渐隐退，似乎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走吧。”许久，他才出声打断这梦一般的场景。
　　“嗯。”璎珞仰起她的脸，刹那，时间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定格在那一瞬间。四目交错，许淅煜出神地看着璎珞，甚至忘记了呼吸。
　　“喂，你们还不走？”这声音打断了童话中的梦境，许淅煜恍过神来，别过头去不再看璎珞。
　　“啊？！我们就要走了。班长大人。”璎珞站起身来冲着班长怪模样地行了个军礼。
　　“我整理好了。走吧。”璎珞背起书包拉了拉一直别着头不看她的许淅煜。
　　“嗯。走吧。”许淅煜迈开腿匆匆走出教室，璎珞只得一路小跑才跟得上他的步伐。
　　“喂喂喂！！你为什么一直别着头啊？！难道昨天晚上睡歪脖子了？不对啊，刚刚不是还好好的。我看看你怎么了。”璎珞拉住许淅煜踮起脚来，双手抚上了许淅煜的脸颊，许淅煜触电般的退后了一步。
　　“喂。”璎珞尴尬地僵住。
　　“不要碰我。”他警戒地看着璎珞。不可以爱上这个女孩。一个声音告诫他。那样的话就等于被老头子收买了。离她远一点，就算她是你的style，也不可以。
　　“喔。”璎珞垂下头，低低应了声，转过身去。
　　“喂，妍璎珞。”看着她的背影，许淅煜突然出声。
　　“嗯？”璎珞迷茫地转过身来。
　　“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我都希望你能够原谅我。”对不起。这三个字，他始终无法说出，只能在心里偷偷补充。
　　“嗯。”虽然有些困惑，但璎珞还是点了点头，对许淅煜绽放开一个微笑。
　　“啊！！超市！！”转眼间，璎珞已经兴冲冲地朝对街的超市飞奔过去。
　　“喂，小心车。”许淅煜万般无奈地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