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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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动人形到底算什么？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副官的心头，在被调配到威尔斯这边之前，他一直服务于联邦众议院的参议长卓见。
卓参议是联邦战争结束后异军突起的人物，据闻在担任参议前，参议一直从事着机械科研工作，而当年重构星灵科技的总责人就是他。作为联邦最强大的后盾武器，自动人形可以说是由卓参议一手再现的。
而卓识……他的血缘兄弟，正是星灵科技的集大成“完美造物”。
事实上，虽然当着威尔斯的面做出过半推半就的承认，但就自动人形的了解，副官远比他所说出的知道得更多。生物与机械从来都是泾渭分明的物体，而自动人形……通俗点来说的话，它们的“机械生物”。
明明是人工的机械创造品，却有着生物的本能与特性，甚至有不同与AI的独特思维模式……副官有的时候看着那些默不作声的自动人形时常会产生一种乖离的恐惧感：
这些强大无匹的战争机器从某方面来说已经和生物相差无几了。
而卓识……自动人形是星灵科技的结晶，而少将正是这种技术的同类运用。
自动人形是机械具有人性，少将则是……由人向着机械发展。
说不准，也许机械化才是人类发展的总趋向。
想起这个，副官每每都觉得有点害怕，卓识到底是参议的血亲，身份置换一下，副官可不觉得自己甘愿为了什么看上去很伟光正的理由牺牲自己的亲人。他畏惧着议长，他对别人狠，对亲人狠，对自己更狠：要知道，在卓识这个完美人形出现之前，参议甚至自身也参与了星灵改造，只是他不是适格者，没像卓识那样成功，反倒变得……面目可憎。
副官想起了曾经在卓参议的档案室中偶然瞥见过的相关论文。
其标题名为：
《光荣进化》。
…………
而技术的集大成造物，卓识，此时正煞有介事地拆解着一把奇怪的枪支。
说是枪支，实际上它的结构非常复杂。上端是开着纹路分明血槽的黑沉刀体，而在下端，则绑带着重机枪。卓识伸手在机枪的尾部摩挲了一会儿，那枪刃忽然嗡嗡作响，从枪体伸展出不少合金节点与金属线，不多时，居然变成了类似于摩托车的结构。他翻身而上，跨上了枪体摩托，整个摩托悬浮了起来——就像他之前在黄天星时开过的音速摩托一样。
“加入了特殊引擎，现在这东西能利用特拉斯力场悬浮飞行了，”威尔斯朝卓识勾了勾唇角，虽然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却异常温和，“喜欢吗？我看你之前似乎挺喜欢那个音速摩托的，从黄天星收购回奥利哈康，让武器院的人给你修复对舰枪刃的时候做了些改动设计。”
卓识还真没想到这人对他观察这么细致入微，居然能从他征用了两次许二少的音速摩托推倒出自己喜欢那东西的结论来。
不过也算好事，他倒是挺喜欢现在这种“枪、刀、摩托车”三合一的产物。
这把对舰枪刃跟了卓识很久，在联邦战争之前就追随着他四处征战了，不过最开始，它只是把镭射枪而已。
骑着摩托在支架停车场里转了个圈，卓识很满意：“不错啊，完全没有晃动，这引擎可以的。”
威尔斯笑了笑，走到他身旁。
卓识撇头，用他没被眼罩遮挡住的那只湛蓝色的眼眸凝视威尔斯：“还有事吗？”
“难得有了新玩具，不带我去兜一圈？”
“我记得根据《联邦通用交通法》里规定了涡轮式二轮车准载一人吧？堂堂议长，居然想知法犯法。另外，不佩戴防护性头盔上路也是违法行为。”
威尔斯不甚在意，直接将他可怜的副官当成了免费保姆：“没关系，我待会儿会让副官提前去交通局把罚金缴清。”
卓识有点被他那一本正经的无赖嘴脸逗乐了，哼了声有点跑调的曲子，他挪了挪重心，给威尔斯腾出了些位置来。现在的枪体摩托由对舰枪刃改装而来，只乘载卓识一人尚且合适，这会儿加了个威尔斯，空间上有些捉襟见肘。
威尔斯坐在卓识背后，犹豫了片刻，见卓识没注意，便大着胆子，把手搭在了卓识的腰侧，轻轻地搂抱住了他。
“有点热。”卓识抱怨。
“……那我下去？”
“无所谓了，待会儿飞起来就凉快了——抓紧我！”
涡轮引擎发出强烈的轰鸣声，在原地震起气场波来。像是离弩的箭，摩托车以极快的速度飞驰出了支架停车场的出口。
这处停车场处于城市的繁华地段，整片天空车来车往蔚为壮观。卓识经验老道，为防堵车，直接让摩托车升空，到了城市的最顶端。有道路维护机械匆匆忙忙响着警笛，扭着小巧的直升桨飞了过来，想要阻止这公然变道的摩托车。卓识不以为意，反正有威尔斯兜着，他微眯着眼，直接冲入了云霄。
摩托车在高空疾驰。
“最高能到多少米？”卓识有些兴奋，受制于特拉斯力场，悬浮类的载具一般至多离地二十米，而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已经超过五十米了。
“应该能到百米左右，再高就没有力场加持了！”高空气压让威尔斯有点难受，他身体素质以人类标准而已十分出色，但远远比不上卓识这种机械造物级别的。
卓识调侃他：“那亲爱的金主先生，准备去哪儿？”
威尔斯的嘴角弧度也越来越大：“去小时候住过的那处别墅怎么样？应该离这里挺近的，你可以开导航，我记得武器院的人装了AI系统。”
卓识点点头，按照导航给出的路线驾驶着摩托。两人在天空中飞行了一段时间后，见抵达了指定位置，卓识才让摩托车降下来。
摩托车停在了一栋别墅的天台上。
从车上下来，把摩托车交给匆匆赶来的家务机器人推走，卓识有些意外看了一下周围：
这处别墅是复古的欧风建筑，看上去有股古典美，不过又结合了不少现代要素，比如之前的天台，看上去倒是有种微妙感。小时候不懂事，只觉得这里漂亮宏大，现在再看看，倒是产生了点落差感，但也不算坏事。
这时，有个机器人滑行了过来。
它是个圆滚滚的家伙，有些类似星舰上的托运机器人，机械臂短而圆，乍一看倒像个不倒翁似的。机器人领着卓识和威尔斯在别墅中穿行着，从天台下来，跨越被绿色植被覆盖的回廊，抵达了后院中的厅室。
走进客厅，机器人笨重地给卓识倒了杯冷饮过来，盯着上面椭圆形的红色机械眼，卓识觉得这家伙十分眼熟。
在沙发上坐好，威尔斯询问着：“想吃点什么吗？”
卓识摇摇头：“说正事吧。”
“……也行。”
在威尔斯的舰队抵达黑舰滞留的地点后，联邦军队便牵引了黑舰与民航，退回了禁忌边界线。
而清扫完星舰上残留的虫族后，黑舰上的所有星盗被一网打尽，尽数捕获。不过遗憾的是，主使者荣光却逃逸了，没能被缉拿归案。
不过卓识并不担心，只要荣光还拥有那个金主荣光的人格，那么他一定会想方设法营救现在正被联邦军监控着的朝月，届时，他们完全可以瓮中捉鳖。
唯一让卓识有些遗憾的是，当初他在黄天星的驱逐舰上故意放跑米娜，本打算引蛇出洞，顺着米娜的线向上追溯，揪出在她背后的财团的尾巴。
而现在……米娜已经被军方以涉嫌走私未遂的罪名拘捕，估计会让那个神秘财团有所警觉。
虽然已经知道了这个财团应该是由那些有违联邦性质的特权阶级组成的，但仍需要相关的证据与成员名单，才能将其一网打尽——卓识意识到，这是条大鱼。
再者，荣光。
他背后所代表的又是什么势力？
卓识心中疑惑重重，财团的问题从米娜那里还能套出点有用信息来，荣光的话……他估计黑舰上的星盗们怕是对这个顶头上司一无所知。
听威尔斯给自己说完了黑舰事件的后续处理，卓识把杯中的冷饮一饮而尽。机器人见状，傻乎乎地又凑了过来，想接下卓识的杯子再给他倒一杯。
卓识这会儿倒是想起来了：“哎，话说，别墅你搞到手留着也就算了，怎么小时候我们俩拆过的这家伙也还留着？”
这机器人就是他曾经和威尔斯一起拆过，结果拆完了没能装好而被狠狠教训过的可怜家伙——虽然当时威尔斯帮他背了黑锅，没让卓识挨揍。
“也没什么，后头我请人把它修好了，”威尔斯说，“就想……留点纪念。”
卓识挑眉：“这别墅我记得是你爹名下的吧，别跟我说现在也是你的了。”
威尔斯哂笑，他确实是专门从父亲那里取得了这里的所有权。
他从小就没恋旧过，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精英式的教育让他明白，陈旧总是会阻拦新事物的发展，不破不立。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总想留点什么东西，就好像那个机器人一样，看着它，似乎就能和卓识更靠近些。
现在的他和卓识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卓识没说话。
他和威尔斯永远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对方对他的情感，卓识虽然情商不怎么样，但这种明晃晃就差写在脸上的东西，他还是能感觉得出来的。
只是一方面，二人的阶级就昭示着他们永远只能处于对立面。威尔斯所代表的是天幕联邦中残留的贵族特权阶级，而不巧的是，那正是卓识必须要铲除的部分——除非威尔斯愿意像黄天星的许市长一样，主动放弃一切权利，仅作为一个普通的联邦公民。
另一方面……他没有恋爱的能力。
一见钟情也好，以结婚为目地的恋情也罢，说实话，卓识所需要的，只是一个“约束”而已。
他在努力使自己更像个普通人。
接受威尔斯？
别开玩笑了。
那是对议长的不尊重，更是对他自己的不尊重。
他永远也不可能把那些可笑的单方面恋爱当真。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三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