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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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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似乎来得格外的快。待到裕恭城发觉自己能使上力,已是近三更了。他便是这般迷迷糊糊就与鸶敬越过了寻常关系吗?
裕恭城盯了环住自己的腰的弗鸶敬半晌,还是抬手敲了他了他的脖子。再瞧瞧自己身上以及他身上斑驳的痕迹,裕恭城有几分气息不稳。
着实是太荒唐了。
想着之前他与鸶敬的交欢,裕恭城皱皱眉,穿好衣物便出了门。一踏出门口,春风楼的爹爹却已是在门口立了多时。
“派人先备洗澡水。”裕恭城张口吩咐道,春风楼的爹爹未敢迟疑,立即拐弯去寻人准备,待吩咐好了,他又快速挪了回来,跪到裕恭城面前。
“驸马,求您救救皇子殿下!”
皇子殿下?裕恭城忽然想起自己已是将齐国皇子抛至脑后,可他却是记得鸶敬与他言说的那齐国皇子已是跳窗逃走了。
“鸶敬说,他早已跳窗走了……”裕恭城见送水的来了,便欲进门,虽说齐国皇子跳窗疑点颇多,却不值得他过分费神。
“驸马!你可知皇子殿下为您做了多少事?”春风楼的爹爹见裕恭城要走,连忙拦到他的面前。
“你不是春风楼的爹爹!”裕恭城忽地将腰间的剑横到了眼前这名男子的脖子上,“春风楼的爹爹定然不会这般与我说话!弗王府等级森严,怎会许你如此恣意妄为!”
“呵呵呵呵!”见裕恭城戳穿了自己,那爹爹便也不伪装,径直扯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驸马真是好眼力,犹胜过那帝姬几分。”
“鸶敬他不过是过分自信了些,不知阁下何人?”裕恭城盯住来人的眼睛,静观其变。
“我乃是齐皇手下的暗卫嬴,一路尾随驸马与皇子前来。我知道驸马所有的秘密,包括驸马杀了太子以及叟皇叔……”嬴慢慢的用自己的袖箭推开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
“你是与叟一同来的!”裕恭城打断了嬴的话,他自己做了何事他自是清楚的,不需要他人帮着他来叙述,“你此时前来是为了?”
“为了借玉而来!”嬴朝后退了几步,冲着裕恭城行了个礼,“谢驸马高义,能不计前嫌救我家皇子脱险,可皇子如今已落……”
“他在何处?”裕恭城不想再听废话。
“这……”嬴看了裕恭城一眼,犹豫了半晌才道,“应在此地的刑牢。”
“如何去?”裕恭城听到了刑牢暗暗一惊,鸶敬竟是在这般场所也未忘记设置刑罚之所。
听到裕恭城问如何去,嬴的脸色瞬时变得有些难看,他刚刚带人顶替着春风楼的管事,还未问出如何去刑室,“不知。嬴只知每日均有人备膳食从院中水井借水桶送下去。”
“那从水井下去如何?”裕恭城听到嬴说了周围的人一般用水桶与刑室之人递送膳食,便习惯性的想到了从水井下去。
见裕恭城与自己所想一样,嬴叹了口气,“不瞒驸马,当嬴知晓这楼中人借水井传送膳食时,也想到了寻人依着井绳爬下去,可待寻来了人,却有人道那水井中常常涨水……”
涨水?那怕并不是井,只是条地下的暗河。裕恭城想了半天,转言问道,“我们刚刚所言,会被人听到吗?”
“驸马放心,这春风楼早已全都换上了齐国的人马!”嬴以为裕恭城是担心自身的安全,连忙解释道。
“呵呵呵……那便好!”裕恭城笑着拍了拍嬴的肩膀,“我只是以防万一……”
“那驸马何时交玉佩于嬴?”嬴见自己已经获得了裕恭城的信任,对拿到他手上的玉便更是迫不及待。
“莫慌!”裕恭城淡笑着,一手深入怀中,而另一只手却迅速的抽出自己腰间的剑,捅到了嬴的腹部,“我自是会救你家皇子,你安息吧!”
“……”嬴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张口欲言。
裕恭城却没给他机会,只是迅速抬手捂住嬴的嘴,拖到了室内。鸶敬似乎还在睡着,裕恭城未敢迟疑,环视了阁内一周,发觉只有榻底适合藏尸,立刻关好门,预备着将嬴的尸体推进去。
可当他把头探到榻底时,他却被榻底的密道惊住了。
二楼如何能挖出密道?除非是在建楼的时候已经有了这般规划。想着鸶敬为帝姬时杀了不少梁国的工匠,裕恭城恍惚间有些明了。
可密道一般是做保密之用,哪有用来藏刑室的?
裕恭城叹了口气,便趁着弗鸶敬还没醒,利落的料理起嬴的尸体。榻底既然是刑室的通道,那定然是不能用来藏人。除了榻底那便只有衣柜可以一试。
裕恭城将嬴的尸体在阁衣柜中放好,便坐回在凳子上半晌没动。他需要静下心来想想齐国皇子的事情。
若是齐国皇子真是跳窗而走,不至于毫无音讯,也不至于有人频繁来寻他救人。如今有人频繁来寻他,定是已经知晓了齐国皇子的下落,甚至是清楚地知道那齐国皇子正在鸶敬的刑室之内。
可自己与春风楼的爹爹共同离开不过半柱香的功夫,鸶敬若是要谋算那人不应如此迅速。毕竟齐国皇子也算不得好相与的。可若是不好相与,如何会这般快就失了行踪
裕恭城突然想起了刚刚看到的那条密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齐国皇子自己顺着那条密道走了下去呢?
可正常人谁会选择去走一条不知道通往哪里的密道呢?
裕恭城瞥了一眼正在床上浅眠的弗鸶敬。
会不是是鸶敬的命令?想着昨日他与齐国皇子藏在街头,那皇子无论如何都要跑到鸶敬面前与鸶敬相认,裕恭城近乎确定了自己的推断。
可鸶敬为何非要除掉那齐国皇子呢?
裕恭城忽地想到鸶敬昨夜一遍又一遍与他争论的他与瑞阙的关系。难不成是因为他救过齐国皇子,所以鸶敬才要一力除之
裕恭城想得入神,送水的小厮却已是到了。
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裕恭城挪到榻前帮着弗鸶敬拉好被子,转身去开了门。
一开门,裕恭城便瞧见地上还残留的一些血迹。
“驸马!爹爹派小的来送水。”小厮泰然自若,没有因地上的血迹大惊小怪。
“那进来吧!”裕恭城侧身把小厮让了进来。
小厮进门后也未乱瞧,反而规规矩矩的只是做好了自己的本分,帮着裕恭城一众备好了洗澡的用品。
而后慢慢躬身退了出去。
待小厮关好门,裕恭城迅速把藏在身后的剑插回剑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