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尽桃花扇底风》夭夭玖ing

2、忆?重生

　　我醒来之时，第一个看到的便是画飏。当时画飏端着一大盆血水，面不改色的将盆往前一送，那盆血水就这么飞扬着从窗口洒了出去，接着，我隐隐约约听到了咒骂的声音。而画飏头一抬冷哼一声：“有胆的就上来打我啊！看本仙姑怎么收拾你！”画飏手一抬，我当即惊恐的望见窗户被卸开，就这么成了沫沫。
　　天啊！这这窗户可是精炼石所制，一柄神器勉强才可以划一条缝，而画飏却把它变成了沫沫。于此，我对画飏下了个定义，她决计是一条汉子。
　　虽然当时我什么记忆都没有，但是却清楚的明白这里的东西都是什么制成的。画飏见我醒了，端起桌上的一碗茶送到我的手里。没错，我没有用错词，确然是一碗茶。犹记得当时我目光呆滞的接过那碗茶，“这这是什么？”
　　画飏用一种望乡巴佬的眼神看着我：“你不知道这是茶么？”
　　我惊呆了：“茶怎么用这么大个的碗装着。”
　　画飏傲娇一扭头：“本仙姑就爱这么喝，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我当即一撇嘴，慢悠悠的将茶缓缓的灌入口中。画飏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突然砸在了我家的屋顶上，还把我家的屋顶砸了个窟窿，你知不知道我修一个屋顶花费了多少钱，你要赔偿的你知不知道。”
　　我愣了三愣。
　　画飏沉默了一会儿，道：“好吧，你先回答我第一个问题。”
　　我细细思忖了一会儿，她问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什么来着哦，好像是问我的名字。哎呀，我叫什么来着？我呆呆的思考了许久，记忆之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两个字。
　　“漓玖。对，我就叫漓玖。”
　　与此同时，耳边隐隐响起一个低沉的嗓音：“吾必娶卿为妻。”我怔了怔，心中无端的涌上一抹痛意。
　　画飏点了点头：“漓玖是吧，我叫画飏，是你的债主。你当初砸下来的时候快死了，我善心大发，千方百计的求上求下的为你治伤，还耗费了我不少的真气，再加上原来的修屋顶的费用，你欠了我一屁股的债。”
　　我呆呆的望着她，她也一双眼眸亮晶晶的望着我。
　　我们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望了许久，我才犹豫着开口：“然后？”
　　这会儿变成画飏呆了：“你，你到底是有多迟钝，我的意思就是你需要留下来还债，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手下的人了，你要分担我的工作，直到你还清了债务为止，知道了不？”
　　我想了想，重重的点了点头，又问：“怎么还？”
　　画飏：“”
　　于是画飏又向我解释了一遍，我才听明白，而后我又问了画飏许多问题，才了解到，现如今我身处于三十三重天，而画飏是药君手下的手下的手下的手下的手下，所以在三十三重天的药坊里当值，而我的任务，就是种草药，采草药，洗草药，晒药草。这也表示，我正式成为药坊之中的小仙娥。
　　药君身处八十一重天的药君府，而药坊只不过是药君手下的小到跟蚂蚁一样的地方，我不由的感叹，药君家里真有钱。画飏对我说，药君是上神品阶，像我们这样的地方，三十三重天，最高品阶的便只有上仙，能见到一个神委实是一件很稀有的事情。五十五重天以上的地方才会有神出没。对此画飏眼中出现了向往的神情，“不知道我修炼成神是多少岁，这样就能登上五十五重天，到时候来到三十三重天，这里的每个人都要唤我一声神上。”
　　听画飏如此说，我了解到，神级的品阶更容易见到那些高权利的君上尊上这样的尊神，他们个个都是上神品阶，其中最高地位的除了天帝，便是几位帝君和未来的储君，天界的太子殿下，他们都是仅次于天帝的存在。
　　画飏对我说，这些都是像我们这样的小仙娥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接着画飏又告诉了我一个惊悚的事情——我怀孕了。
　　没错，我怀孕了，已经有一年了。神仙怀仙胎，都是要怀三年，这些仙胎一生下来就是小仙童，天生就拥有仙身。
　　至于我是怎么怀上的，我表示我不清楚。
　　画飏想了想：“如果这不是某位仙君与你双修得来的，那便是天地之灵让你未婚先孕了。”
　　我又呆了一呆，心中竟隐隐约约浮现出那白色的身影，耳边又响起那个声音，吾必娶卿为妻。我想要忆起这句话出自谁口，却发现记忆一片空白，好像被人清空了一般，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脑袋。
　　如此这般，我也就放弃了回忆，不管以前的我发生过什么事，现在的我，就像新生一般，重新再开始生活。
　　只是，心中好像有一个牵绊，它堵在那里，让我渐渐有了一种意识，我好像要找什么人，但，我应该怎么去找？
　　*
　　从那开始，我就在药坊当了一名司草药的小仙娥，而我的肚子也在一天天的大起来，发现的时候本就已经怀了一年，故过了没几个月肚子就已经很明显，同行的仙娥们都以一总奇怪的眼光望着我不对，应该是我的肚子。原本她们很担忧的问我，我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导致肚子里有了胀气。
　　我十分有耐心的告诉她们事实，听完之后，她们的眼神立马从担忧换成了同情，那几天我经常听到她们私下讨论，漓玖被某个仙君抛弃了，连带着一个拖油瓶的孩子。同行的仙娥之中，有嘘寒问暖的，也有冷嘲热讽的，我对此并不在意，而且我连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不知道，被某个仙君抛弃这件事完全是她们想象力太丰富。
　　画飏对我很照顾，但每天望着我的肚子，她每每都要陷入沉思，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道：“你这孩子怀上的时间，好像是天战时期，天战时期战火弥漫，天地之灵难以聚集。漓玖，莫不是你夫君在天战时期就战死了吧。”
　　我并未答话，只是低头抚着自己的肚子。其实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或许孩子的爹真的在天战时战死了，那也说不定。
　　足月之时，我痛了一天一夜，这个孩子很难生，我没有经验，满心都是恐惧，画飏在一旁充当产婆，一边替我接生，一边安慰我，说天后生太子殿下之时痛了三天三夜，我这般算不了什么。
　　就这么折腾着，终于在天蒙蒙亮之时，我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了婴儿嘹亮的哭声。在哭声响起之时，我便失去了意识。
　　我醒来之时，画飏抱着孩子给我看，那是一个男孩，白白嫩嫩的。那小家伙睡得正甜，一只手无意识的抓住了我鬓边垂下的一缕墨发，我心中涌上一股暖暖的感觉，忍不住戳了戳小家伙的粉嫩的小脸。
　　画飏问我，孩子应该叫什么名字。
　　言若惜,残山莫离,此岸静赏冬夏；痕离逸,剩水相依,彼岸默读春秋。
　　心中突然冒上这一段词，好似曾经有人摊开一张宣纸，一笔一画的绘出这些字，那个人突然抬头，他的脸竟一片模糊。莫离，莫离，我垂下了眼帘，轻轻抚过孩子粉嫩的颊。
　　“便叫他莫离吧。”

作者有话说

　　注：本章用的是第一人称，以女主的视野来写，不过其他章节都会用第三人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