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朝雾之归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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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三代目的葬礼后已经过了半个月，村里在悲痛过后也重新恢复了平静，一直笼罩在木叶之上的乌云也终于散去，徒留一片朝雾沉沉，模糊了归乡人的路。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佐助醒来的时候，月亮还未来得及离开，留下一剪朦胧的身影叫人遐思，而他身边的人却竟已不在。
她起床的时候他竟然发现不了，如果这是在执行任务的途中的话，不死也得重伤。
他变得迟钝了。
是因为回到了家，还是因为她的温度太令人留恋？
“樱？”他呼唤道，刚刚睡醒的声音仍带着沙哑。
小樱手捧一锅热粥从厨房走出来，围裙松垮垮地绑在身上，依稀能看得出她怀孕接近4个月已经微微凸起的腰身。
她听见佐助呼唤她的声音便微微一笑，回道：“佐助君起床了吗？我正好煮了锅粥，快去洗漱一下吃早餐吧，是今天不是吗。”
“......”不知是不是刚刚睡醒的缘故，佐助楞了一下，好久才反应过来小樱所说的“是今天”是什么意思，手不自然地理了理头发，像是在掩饰什么一般，好半天才慢慢吞吞地起床上厕所。
小樱放下粥，抚上自己发烫的脸颊，忍不住在心中荡漾：佐助君刚刚睡醒那呆萌呆萌的样子真是......不管看了多少遍她都觉得管不住自己的鼻血，果然一早起床为佐助君煮早餐这个决定真是太正确了！~(>_<)~
两人用过小樱煮的虽然糊了好歹也能看出是一锅粥的早餐，就像平时一样，小樱送佐助到玄关，拿过佐助的披风，她不动声色的帮佐助穿好。
虽然没有了左手，佐助依旧坚持自己打理好自己的一切生活日常，很少开口让她帮忙，小樱知道佐助不想让人怜悯他，因此很多时候也只在一旁看着，或是像现在这样自然又不会让他尴尬的时候出手。
小樱一边帮佐助扣好披风的扣子，一边在嘴里碎碎念：“佐助君，你的东西都带好了么，忍具包带了吗？苦无呢？草雉剑有好好别在身上吗？.......”
本来默默地看着她为自己穿衣服的佐助，似乎注意到她异于平常的态度，于是忍不住打断她道：“樱！”
“？”正冥思苦想自己接下来该叨念什么的小樱被佐助突然而来的打岔搅得一下子什么都忘掉，便疑惑地看向佐助。
佐助拍掉那只在早已扣好了扣子却还不停地在他身上乱摸的贼手，言简意赅“你太啰嗦了。”
“......”小樱觉得她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太过分了，佐助君，人家明明是在担心你的说！TAT
佐助看着这个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其实已经什么都摆在面上的女人那快要具现化的怨念，忍不住勾起唇角。
她就像一缕春风，即便他的心犹如一座坚硬的冰山，也不禁为她融下如水般柔软的一角。
他伸出右手点了点她的眉心，轻声说道：“下次再说吧。”
春野樱捂着额头，望着佐助远去的身影羞红了脸，好久都找不回自己。
怎么说呢，她有种感觉，佐助君刚才好像是在告诉她让她不要担心，不知为何，她就是有这种感觉。
佐助君，好像，变得更温柔了呀。
宇智波鼬静静地站在那里，四周都是树木，耳边只有树叶被风吹过发出的飒飒声响。
马上就到木叶村了，可偏偏在这时遇到了敌人。他的搭档干柿鬼鲛已经追着走远了，然而他却感觉得到，面前的敌人只有一人，刚才闪过的不过是分身罢了，敌人很明显只是想要将他们分开而已，只是.......目的是什么？难道木叶已经知道了晓得计划，这是提前作出防范？
“那边，出来吧。”他话音刚落下，前方的大树已经应声而倒，躲藏在树后的人影也渐渐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
来人穿着一件长斗篷，衣服上没有家徽，也没有佩戴护额，一头黑色短发，长长的刘海掩盖不住一双冰冷的眸。
写轮眼。
正确来说应该是一只万花筒写轮眼和一只轮回眼。
宇智波？
鼬皱起了眉头，问：“你是什么人？”
那人平静地回答：“宇智波，佐助。”
一时狂风猛作，四周树叶飘散向同一方向袭去。
风尽，叶落，宇智波鼬再一次问道：“你是什么人？”
佐助在那阵狂风中依旧屹立不倒，连表情都未曾改变，“我来自未来。”
“......”
视线在空中交汇，写轮眼对写轮眼。
佐助对鼬使用“月读”，意料之外的，对方并没有反抗。
佐助在月读世界里重现了自己的记忆，从12岁那年他再一次遇见鼬到他和小樱遭遇那团诡异黑雾的事情，全部告诉了鼬。
良久，两人都没有说话。
终于佐助先开口：“你相信了吗？”
鼬不动声色：“你凭什么让我相信这样的幻觉。”
佐助沉默，说实在的，连他自己也很难相信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他所能做的，只是把过去的记忆的重现一次罢了，而鼬，他并不相信。
就在佐助以为他会再一次和他的哥哥刀刃相向的时候，鼬再次发话了：“如果......如果你所说的是真的，那么现在的你来找我的原因是？”
佐助看着面前这个一脸淡漠的男人，他的哥哥。
鼬......他的哥哥，本来是一个十分十分温柔的人。
但是哥哥为了村子，为了国家，为了......他，心甘情愿将本性舍弃，亲手屠杀族人，从此装作一个冷血的叛忍。
哥哥深爱着村子，也深爱着他。
这样的哥哥就算知道了自己将死的命运，也只是轻描淡写地问一句“为什么”。
或许卡卡西说得对，作为一个忍者的那一天起，他们便有了随时会死的觉悟，这是他们的选择，如此而已。
佐助敛目，收起思绪，问道“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鼬没有答话，一双血色的写轮眼静静地看着佐助，那淡漠的背后或许也有几分悲伤和爱怜。
“我曾听三代目火影说过，你的梦想是当上火影。如果.......如果将来你能再次回归木叶，不可能成为火影的你会怎么做？”佐助一瞬不瞬地望着鼬，眼中的渴求犹如孩童一般。
鼬想起了小时候，佐助总会在跟在他的身后对他说：“哥哥，陪我练习豪火球之术吧。”
那个时候，年幼的佐助的眼神就像眼前这个人的眼神一样。
鼬一时无言。
这是一直藏在佐助心底的问题。
在失去了“复仇”这一目标后，他仿佛失去了方向一般，他也曾经想成为火影，但和鸣人的一战令他意识到，有鸣人作为火影的木叶村或许会比他更好。
过去的事已经像烙印一般，印刻在他的生命之中无法磨灭，但过去那像火焰一般无法浇熄的恨意却已经远去，只余一丝叹息。
时间在流逝，世界在改变。
他站在辽阔的土地上，也曾感到过茫然。
所谓“忍者”，究竟是什么？
时代已经变了，忍者的立场也渐渐发生改变，在这个全新的时代里，自己究竟要成为怎样的忍者呢？
他想知道，他必须要找到答案。
很久很久，久到佐助以为鼬不会回答他的问题的时候，鼬说话了，声音很轻很轻，就像在诉说一个不可思议的梦一样：“如果无法成为火影，那就成为像火影那样的忍者吧。”
“三代目大人之所以能称为‘火影’，是因为他是要保护整个木叶的存在的非常厉害的忍者，我是这样认为的。”
这是卡卡西曾经说过的话。
佐助一瞬间就明白了鼬的意思。
到这一刻，他是真真正正的释然了。
对木叶，对三代目，对过去的种种。
看吧，这就是他的哥哥。
他的哥哥，比任何人都要深爱着木叶。
“走吧，回到你该回的地方，在那里应该也有你应该守护的人。”鼬说话的时候转头撇了撇头望向另一方的草丛处。
“应该守护的人”——春野樱小姐本来不放心佐助一路跟过来，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听了半响，猛然被人点名，也知道自己多半是被发现了，只好默默地退场——既然被人发现没道理还厚着脸皮赖着不走吧？而且......她也觉得听到这里已经足够了。
本来她还狠担心这两兄弟会不会打起来，现在想来果然是她想多了，她没有兄弟姐妹，所以对手足之情不太懂，但是今天听了鼬和佐助君的对话，她好像朦胧间明白了一点，兄弟......血缘真是一种不可思议的羁绊。
她笑了笑，一手护着肚子，轻手轻脚地慢慢离去。
鼬这样一说，佐助也就察觉到那边的动静，轻轻地叹了口，却又忍不住露出笑意。
应守护的人......
他想，他应该能找到答案了。
回过神来，鼬却已经转身准备离开了，他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情不自禁地叫出声：“哥哥！......”这也许是真正的最后一次了，能这样和鼬对话，也许是最后一次了，他想说的话有很多，然而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只剩下这一句说话：“为什么......相信我？”
鼬闻言停住了脚步，黑色绣着红云的黑袍随风而动，他逆光而站，早晨升起的第一丝太阳打在他的脸上，勾勒出柔和的线条，他微笑着，露出非常非常温柔的笑容，就如当初那个和佐助一起玩耍的，宠爱弟弟的哥哥那样说道：
“因为我想起了我的弟弟。”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朝雾之归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