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二哈会精分》静候晨曦

9、争执

　　凌安站在门口，怀疑他家里是被龙卷风袭击了。

　　不然门口放的横七竖八的被咬的伤痕累累的拖鞋是怎么回事？

　　鞋柜上放着的洗涤剂、鞋盒、雨伞、雨衣、鞋刷还有一个台灯为什么会陈尸玄关？

　　放在客厅餐桌上的花瓶是怎么摔在地板上变成一堆玻璃渣的？

　　书柜里的书为什么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还有的被撕的缺了一角？

　　这还都只是冰山一角，他哆嗦着嘴唇走进卫生间，杂物柜上的瓶瓶罐罐只有一半留了全尸，剩下的一半粉碎在瓷砖上，人造的香味弥漫了整个卫生间。

　　不对，其中还有奇异的味道，他低头看了看马桶，里面窝着一堆翔，马桶的水箱上有几个杂乱的狗爪印，难道是哈士奇留下的？

　　他抽着嘴角把马桶冲干净，朝客厅里面走。

　　他一眼就看到了上个星期刚买的牛皮卡包散落在地上，他的身份证、书店VIP卡、蛋糕店VIP卡、健身房会员卡、医保卡、两张银行卡还有一张信用卡铺了满地。

　　而明显是罪魁祸首的哈士奇懒洋洋的趴在地上悠闲甩着尾巴，蓝色的眼睛冷淡瞥了他一眼，就傲娇的把头扭了过去。

　　凌安：“……”他可以杀了这条狗吗？他可以杀了这条狗吗？

　　他哆嗦着手指指着它：“蠢狗！你……你……你……”

　　哈士奇转过头，哼了一声。

　　啊啊啊啊 啊啊！谁也别拦着他！他要杀了它！

　　凌安愤恨的朝哈士奇扑过去，就要去掐它的脖子。

　　哈士奇跳起来，一个横摆尾，后腿踢出，凌安捂着肚子蹲了下来。

　　卧槽，好痛！

　　不对啊！一只狗怎么会这招？这尼玛不是狗，是只巨型兔子吧？

　　“干嘛，想打架？”哈士奇趴倒在地上，炯炯有神的看着他，开口说话了。

　　凌安嘴巴张成鸡蛋型：“谁在说话？”

　　“蠢货，当然是本大爷。”哈士奇没好气瞪他，“这么晚才回来，还想对本大爷动手，你才是胆子肥了。”

　　凌安凌乱了：“你会说话？你为什么会说话？我看过很多次了，你看起来不像是狗妖怪，你怎么可能会说话？”

　　哈士奇一脸呆滞眯着眼睛看他：“本狗就是这么神奇的存在。你有意见吗？”

　　凌安站起来，咬牙切齿指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当然有！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挑衅吗？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吗？”

　　哈士奇甩甩尾巴站起来：“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家伙，你说话不算话，竟然还来责怪我？”

　　凌安不解：“我说什么话不算话了？”

　　“你昨天说了，只要晚上我说句话给你听听，你就每天给我一对烤鸡翅！昨天晚上我说话了，我的烤鸡翅呢？”

　　凌安：“……”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他仰头望天，仔细回想昨天说的话。

　　“还有，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你这个时候才回家，走的时候才给我多少东西吃？你把我带回来，就是为了虐待我的吗？我要去动物保护协会告你！”哈士奇龇牙，满脸怒气朝他喊着。

　　凌安无力扶额：“你要去动物保护协会告我？”

　　“对！”哈士奇满脸正义凛然。

　　凌安捂着脸发出怪笑，然后直起身体，手指着门口，满脸铁青：“去啊！现在去告啊！你知道动物保护协会在哪里吗？”

　　哈士奇：“……”

　　“你用你这只哈士奇的样子去告吗？你要跑到柜台那，然后说：我的主人虐待我，我要告他！你确定你是要这么说吗？”

　　哈士奇：“……”

　　“我敢保证，你前脚进去，只要一开口，绝对立刻就有人把你关起来带去做解剖，第二天我就可以翘着腿坐在办公室看新闻。新闻标题一定是这样写的：惊现会说话的哈士奇科学家正在解密。”

　　哈士奇：“……”

　　“你去啊！你现在就去啊！有种你现在就去！麻溜的！”一口恶气发出来，凌安终于觉的胸口顺畅了，不然得活活气死。

　　哈士奇哼了一声：“当本狗傻啊？这都几点了，动物保护协会早就关门了。别吼了，嗓门大了不起啊？我肚子饿了，快点做饭给我吃！”

　　凌安深吸一口气：“呵呵呵，呵呵呵，做饭给你吃？”

　　哈士奇白他一眼：“废话。”它眼睛瞥了瞥，忽然窜到凌安的床上，对着墙角抬起一条后腿：“快去做饭！不然尿你床上。”

　　凌安：“……”这他妈真的是狗吗？他是捡了个流氓回家吧？

　　“你敢？”凌安冷笑。

　　哈士奇怂了怂，又立刻做出凶恶表情：“本狗要吃饭！我警告你！我不能挨饿的，要不然我做出来的事情，我自己都害怕！”

　　兔子还有三分脾气，凌安见他这颐指气使的样子，再加上还身处灾难现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双手抱胸：“老子今天就不做饭，我看你敢不敢！”

　　也许是被他的大嗓门惊到了，哈士奇哆嗦了一下，几滴液体撒了下来，落在凌安的床垫上。

　　凌安眼睛直了。

　　哈士奇也眼睛直了，反正都尿出来了，一不做二不休，哈士奇抬起腿，就要大肆放水。

　　凌安顿时怂了：“狗爷爷饶命，我去做饭还不行吗？你快下来！晚上还要睡觉啊！”

　　哈士奇满意，收起腿跳下床：“知道厉害就好，赶快去做饭，本狗快饿死了。”它爪子刚落地，凌安就扑了上来：“蠢狗！啊！死狗！你个流氓狗！把老子的家弄成这样，我要杀了你炖汤！”

　　“你说了要去做饭的，又说话不算话！我咬你啊！”一人一狗抱在一起，扭成一团。

　　“不要拔我的毛！”哈士奇惨叫。

　　“松开你的狗嘴，不要咬我大腿！”凌安怒吼。

　　“你先放脚，不要踩我尾巴！”

　　“滚开，不许咬我屁股！”

　　“嗷呜！嗷呜嗷呜！”

　　“我叫你再得瑟！吃老子的，住老子的！还对老子吆三喝五的！有没有身为一只宠物的自觉？”

　　“谁是你的宠物？我是你狗大爷！”

　　“又咬我屁股！我拽烂你尾巴！”

　　“我咬！”

　　……

　　一人一狗精疲力尽的躺在地上喘气。太不公平了，那只蠢狗可以动嘴，他可不能抱着一个毛球咬的一嘴毛。

　　凌安捂着频频受灾的屁股，和蠢狗打了一架，出了心里的恶气，总算平静了下来。

　　他转过脸打量毛发乱成一团的哈士奇，哈士奇哼了一声：“想偷偷把我扔掉？不可能！想都别想！这家我喜欢的很，我是不可能走的。你死了那条心吧。”

　　凌安气结：“好！你不走！大不了老子买套新房子，你不走，我走！”

　　“更是不用想，当本狗的鼻子是摆设吗？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把你找出来。”

　　凌安吃不消了：“狗爷你行行好，你到底看上我哪点，我改还不行吗？”

　　哈士奇哼哼唧唧：“你灵魂里有很美味的东西，我很喜欢。你要改，不如直接把灵魂献给我。”

　　凌安抓狂：“美味你妹啊！”

　　“我好像没有妹妹……”哈士奇抬头望天，弱弱的打断他。

　　凌安：“……”算了，这只狗狗皮太厚，撵也撵不走，还是先认命吧。他拖着腿去做饭。

　　“肉！肉！本狗要吃肉！你当我是兔子吗？全拿白菜出来干什么？”哈士奇绕着正在厨房忙活的凌安上下乱窜，“香肠！香肠！猪肉！牛肉！”

　　凌安冷笑：“统统没有，鱼肉吃不吃？”

　　“刺太多，不吃！”哈士奇果断拒绝。

　　“嘿，有的吃就不错，还挑三拣四。不吃就滚去吃狗粮。”凌安嘲讽它。

　　哈士奇吧唧咬在他屁股上。

　　“蠢狗，你信不信，再咬我一次，我把你捆起来扔出去？”凌安抓狂。

　　哈士奇跳上餐桌：“信不信我在这里尿尿？”

　　凌安再一次被他的贱招打败，认命从冰箱里拿出一块猪肉，放进微波炉解冻。

　　终于饭好了，哈士奇看着自己狗食盆里的一堆东西，狗嘴直抽：“这些是什么？”

　　“白菜炖猪肉。”凌安懒懒的动筷子，“爱吃就吃，不吃滚蛋，少给我抱怨。”

　　哈士奇愤愤不平：“你的厨艺怎么这么差？伙食太差了，本狗要抗议，本狗要去动物保护协会告你！说你虐待我！”

　　“你去啊！要我帮你打辆车不？”凌安懒洋洋瞥它一眼，自己吃自己的。

　　好吧，他也承认这味道和猪食差不多，谁叫他厨艺差呢？一个单身男人，能把自己喂饱就了不起了，身为一只狗还要抱怨，它真的能吃出味道好坏吗？

　　哈士奇埋头吃着，不一会，狗食盆里就光了。

　　“算了，虽然不好看，但是味道还不错。本狗就先原谅你吧。”哈士奇吃的肚滚腰圆，身子一歪倒在地板上，“快点把屋子收拾好，天不早了，要睡觉了。”

　　凌安：“……”他真的想掐死这只狗，真的！用异能行不行？自己是不是它的对手？要不要试试看？但是真的打起来，屋子真的会被毁掉吧？

　　好不甘心！不甘心啊！

　　等明天的，明天带它去散步的时候就装进麻袋沉水库里去可不可以？他脑海中想了无数个谋杀宠物狗的方法，最后还是认命的去刷碗收拾房间了。

　　这个晚上对凌安来说，真的是场噩梦，等全部收拾好，可以躺上床，他忽然想起来，这只狗在床上尿过了……

　　虽然只有几滴！

　　但是真的好恶心！

　　他屁股着火一样跳起来，瞪着他的床，然后立刻动手拆洗床单。

　　“发什么神经！”哈士奇眯着眼睛，一脸呆滞的看着他的动作。

　　“你还有脸说！”凌安咬牙切齿，把床单被罩丢进洗衣机，他趴在床上闻了闻，床垫上似乎还有味道，不能忍！

　　“蠢狗，给我听好了！今晚打地铺，等床上味道散光了才许上去睡！”他把地板弄干净，拖出泡沫垫垫上一块，又抱来被子铺好，这次终于可以心满意足的躺进被窝睡觉了。

　　哈士奇哼哼唧唧走到他身边趴下，脑袋朝他怀里钻。

　　“滚开！”凌安推了推它。

　　“嗷呜！”哈士奇坚决不走，毛茸茸的脑袋又朝他怀里钻了钻。

　　算了，毛茸茸的抱着也挺舒服的，而且真的是太累了，明天再想办法收拾这条贱狗吧。

　　“对了，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半梦半醒的凌安忽然开口问。

　　哈士奇抬头打个哈欠：“哦，我是……”凌安等了半天，又没了下文。

　　他气的拽了它毛茸茸的耳朵一把：“又逗我玩？你是妖联主席啊？这么神秘！”

　　哈士奇满脸呆滞，半天才说：“别闹，我还在想我是谁。奇怪，本狗怎么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名字了？”

　　凌安低头看它，和它蓝色的眼睛对视，这只蠢狗是认真的？

　　“你是属金鱼的？”他忍不住问。

　　“什么意思？”

　　“记忆只有七秒？”

　　哈士奇怒了，一口咬在他胳膊上，但是没有真的用力，凌安甩了甩胳膊，不在意的推过它的狗头。

　　“说真的，你真的不是狗妖怪？为什么你身上没有妖气？”

　　哈士奇神色很苦恼：“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了。事实上，我也是今天才能说话的。之前我想说话，迷迷糊糊也对平时的日子有印象，但是总觉得跟做梦一样。但是之前的印象都很模糊，只有来到你身边之后，一切才慢慢清晰起来。”

　　“哦，真好。活了这么多年，老子才知道我还有这个功效。不说拉倒，睡觉了。”凌安翻个身，闭上了眼睛。

　　哈士奇爬到他背上：“我是认真的，我真的记不起来自己的名字了。要不你帮我先起一个吧。”

　　凌安狐疑的瞅了瞅它，难道这蠢狗是认真的？这蠢狗不止狗品不咋地，智商也堪忧啊。

　　“我还没替人起过名字呢，不知道能不能起好。”他试探着说，“你看看‘二哈’这个名字怎么样？”

　　“这名字是什么意思？”显然这只哈士奇不怎么上网，凌安内心偷笑，总算找到报复的办法了。

　　“这是个好名字，就是聪明的哈士奇的意思。”他转过脸，憋笑憋的很辛苦。

　　哈士奇点点头：“果然是读书人有文化。好，那就叫二哈吧。等我想起自己的名字了，再改过来。”

　　凌安平明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音来，这蠢狗太好骗了！二哈，哼，二哈！

　　夜慢慢沉下来，累了一天的一人一狗终于慢慢入睡。

　　黑沉沉的房间里只有细微的呼吸声，半夜的时候，二哈的身体上，一圈圈血红的复杂符文隐隐浮现，一道血红的丝线从它身体上飘出来，慢慢将熟睡的凌安缠绕进去。

　　凌安迷迷糊糊的哼了一声，身体上浮现一圈光芒，微弱的光顺着血红的丝线连入二哈的身体。

　　也在熟睡的二哈忽然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又黑又深沉，如同最优质的墨玉。它眼睛冷淡的扫了面容安适的凌安一眼，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凌安一觉睡到天亮，第二天一早，闹钟还没想，二哈就开始拼命的用毛茸茸的头拱他的身体：“快起来！肚子饿了！吃鸡翅！吃鸡翅！连同昨天的补给我！”

　　凌安一阵恼火，拿起枕头砸它脑袋上：“蛇精病啊！这么早，哪家鸡这么勤快一早就拔翅膀给你吃啊！”

　　二哈眼神委屈：“那要吃饭饭，肚子饿了。”

　　凌安气的蹬它一脚丫子：“卖萌可耻！”

　　把狗大爷收拾好，凌安看看，也差不多到上班的时间了。他仔细想了想，把这只蠢狗丢在家里，那等于是在家里丢了颗炸弹，要不然，送到肖扬的宠物医院……

　　他眼睛一亮，就带着二哈去找肖扬。

　　然而肖扬开门的那一刻，他立刻沉下了脸，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