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殿元山下和回忆杀 ...
-
最后前辈让我自己骑自行车过自行车道到缘之市去。还说他会在缘之市的华丽大赛那里等我。
“唔……华丽大赛？”
“这是你出发前的梦想不是吗。”他看了我一眼，“到缘之市的话，无论如何也要体验一下吧。”
“前辈……我还以为你不会让我参加的说。”
“……我又不是你老爸，为什么会限制你参不参加。”他挑眉。
目瞪口呆地目睹前辈骑上波克基斯飞走后我又开始一个人旅行了。
刚一进入自行车道我就懵了。
我觉得，自行车道上的我们神奥人如果去关东那边转一圈，一定特别壕气（不是
穿过自行车道来到黑金市上方。看了看地图，往左走经过殿元山再走段路就能到缘之市了。按照平时走路的话可能是要走个两三天，我骑着自行车在道路上狂奔。
在进入殿元山之前，遇见了辉。他问我图鉴怎么样了。
“遇上的精灵都有好好的记录，在自行车道碰到了博士助手，说我完成得不错还送了我学习装置！”我自豪地扬头，“辉呢？”
“我？我离完成还有一段距离呢……那个先不说了，光加油就好了，山梨博士很期待呢。”
“辉也是要去殿元山吗？”
“我呀，准备去黑金市的博物馆看看呢。”他笑笑。“光的哥哥没有和光一路嘛？”
我望天，“他应该已经到缘之市了吧。”
辉顿了下，“说起来，光的哥哥，有时给人悲伤的感觉呢。”
“啊……我也有察觉到一点。”可前辈就是不解释。
“咦，光也不知道哥哥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事吧。”我含糊地回他。
“其实，你们俩走在一起时我会不自觉地忽视他。”辉抱歉地说道，“他给我一种不属于这地方的感觉。”
“我觉得还好啦，前辈很强大的，气场也会很凛冽？”
辉的眼睛眯了眯，“……还有件事，光为什么要称呼自己的哥哥为前辈？”
我一惊，“唔……”
我焦急地想着怎么回答他才好。
辉却像什么也发生一样，“……没事啦，光也不用紧张的，我就随口问问。”
我松口气。对着他干笑。
“答不出来也没必要那么慌乱唷？”他扶了扶帽子。“前辈也好，哥哥也好，是什么身份，光迷迷糊糊的自己也不清楚嘛。”
我感到有点冷……
辉总是让我觉得有点可怕。比如现在。
男孩的眼睛不经意地看来，犀利的眼神扫过来，仿佛能看穿心思般。我手心都是汗。
虽说没什么好害怕的。
可他一直的笑着表情，眼神，本来蛮可爱的声音，都让我头皮发麻。
在巨大的压力下他笑眯眯地和我告别了。我在原地愣了很久。
这个人的直觉太敏锐了。敏锐得让人害怕。
#
殿元山里。
是白岱市雕像前的男人，在我喷了喷雾剂专心骑车时从山洞里的阶梯上走下。
他说话了，不知道是在对我说，还是自言自语。
“你知道世界的起源吗？”
出于礼貌我还是停下来，摇头。
他环视着山洞内。我也跟着他环视了一圈。
幽暗的殿元山里，只有水流的声音。
“传说这个殿元山是神奥地区起源的地方。”
没有感情的声音，在山洞里发出回音。
“诞生之初的世界。但是，现在又怎么样呢？”
他看着我。表情木然。
“由于人心的险恶，大家不断争执，世界越来越糟糕……真是愚蠢啊……”
“我觉得，现在挺好的。”我小声地回答他。
他只是径直从我身旁走过。
#
走出殿元山来到了208号道路。
在缘之市附近的草丛里，我遇见了曾经认识的精灵。
它站在我的对面，红色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我。
……已经不是我认识的样子了，我却一眼就认出它来了。
“拉……奇鲁莉安。你好。”我嗫嚅着。
#
我要说一件发生在过去的事情。
那时我七岁——和这个阶段的熊孩子们一样，我和纯也曾偷偷溜出双叶镇。去神事湖或者真砂镇玩。
真砂镇是海边满是沙子的镇子。弥漫着海洋的气味。我和纯都喜欢在海边玩。碍于201道路啄人很痛的胖胖翁和呆头呆脑地追着你跑的龅牙狸，也只是偷偷去过几次。
在抱着就算有野生精灵从草丛里跳了出来，逃跑都成功了的侥幸心理，第三次去真砂镇的时候——玩脱了。
胖胖翁们凶狠地瞪我们——都怪纯作死往路边踢石子，其中一只正在进食很不幸被砸了个正着。它无比愤怒地召集了它的基友们围攻我们。
“被一只啄就算了。”我要哭了，“我不想同时被这么多只啄……”
纯也很紧张，可还是护在我身前：“别哭嘛，我掩护你，你快逃吧！”
“那纯呢？”
他大义凛然：“没关系哦！我才不怕！……光你要快点跑！不然我就要罚你一百万了！！”
“那……纯也要快点跟上来！”我做好了预跑的姿势。
“嗯、……”
“……”
一种简单的绝望猛然占据在心头——我们是躲不过它们的。不听大人的话是会受到惩罚的——我终于相信镇上老婆婆们的话了。
我深呼吸好几次，随即逮着纯的衣角就往双叶镇跑。纯大叫着“光你在干什么啦不是让你一个跑吗！”
“可是，可是！”我大哭起来，“纯明明抖得好厉害！”
纯被我拉着跑着跑着也大哭起来，大嗓门的他的哭声完全压过了我：
“光！你讨厌！！我才没有怕！讨厌！！”
我们根本躲不过。胖胖翁们很快就飞过来，纯被啄了好几下，而我没有——因为纯挡住了我。
“妈妈说过男子汉要保护女孩子！”
——一点都不帅。那家伙回头这样跟我说时鼻涕眼泪满脸都是，特别难看。
我哭得更凶了。
突然从什么地方发来了粉色的光，胖胖翁们被粉色的光操控着摔到地上，叽叽喳喳地吓得逃跑了。
弱弱的叫声传来——是一只没见过的精灵。白色的小身子，绿色的碗盖头遮住了大半张脸，头发中间被两个红色的角分开。
它小心地望我们，我和纯去感谢它时脸红通通的可爱极了。
我们约好明天会来看它。
回去的路上我对纯说：“那只精灵好可爱。”
“它很可爱嘛。”纯看上去也很喜欢它。“就是胆子有点小。”
“可它帮了我们，它好厉害啊！如果我也有这样一只精灵就好了。”
“光以后会有的！我也会有，我的精灵比光更厉害！”
“哭鼻子的家伙。你被胖胖翁攻击时哭得可丑了！”我冲他吐舌头。
他急了，“我才没有！那只是，只是感冒流鼻涕和眼睛进沙了而已！”
回到家我去翻妈妈以前的精灵书，在里面找到了它的名字——拉鲁拉丝。
我假装不经意地问妈妈：“妈妈，201号道路有拉鲁拉丝吗？它好可爱。”
“没有哦，这是很胆小的精灵，所以比较稀有呢。我倒是有见过拉鲁拉丝瞬间转移，一下子就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呢。”
“……好厉害。”
“是啊，会超能力的精灵呢。精灵真的是不可思议的存在。”妈妈笑着说。
“光！”
“纯！”
“我先说我先说！”纯急着说道，“我知道那精灵的名字了，拉鲁拉丝！会超能力！！真了不得！！！”
“我也知道了。”我送给他一个白眼，又一脸憧憬，“那么可爱，还那么厉害，我太喜欢它了！”
于是我和纯频繁地溜出双叶镇去201道路附近。拉鲁拉丝会在那里等我们。
这是一只胆子很小的拉鲁拉丝。附近稍微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惊吓到它，然后情绪失控放出念力让周围都跟着遭殃。我和纯好几次被它施放的念力摔得哭哭叫叫的，后来竟然练出了能在念力消失时摔落在地上的前一秒立刻蹲着手撑地预防摔倒的技能。
我真的很喜欢拉鲁拉丝。我甚至幻想着在我十岁时，它会成为我的初始精灵一起踏上旅程。
直到有一天它消失了。
“为什么会走？本来那么开心的……”在连续等了它一周后，我终于认清现实。
“我的拉鲁拉丝为什么会走啊！”我坐在地上痛哭。
“光，你和它关系很好我知道，老实说有时候我还很嫉妒你们，”纯不忍心地看我，“但它并不是你的精灵……”
他的话一针见血。我的拉鲁拉丝从来不属于我。全部只是我一厢情愿而已。
“就算如此它怎么会就离开了……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因为……”纯憋了半天才说，“光你的占有欲太强了。”
我迷茫地看向他。
“眼睛里会流露出这是我的精灵的神情，好几次我想靠近拉鲁拉丝都被你的眼神吓到了……”
我不可置信。
“是真的……拉鲁拉丝估计也知道了吧。所以才会离开你。”
是这样的吗……
胸口被什么堵得难受。即使天快黑了，我不顾纯在身后的叫声跑进了神事湖。
「你怎么了？」
“你是谁？”
「你是谁？」
“……我不高兴。”
「……请高兴些吧！」
“我不高兴。我那么喜欢拉鲁拉丝，它却离开我了。”
「喜欢的人和东西也好，精灵也好，都会失去的那一天的。」
“那真没意思！”
「但是，喜欢的这份情感，很真挚也很深刻，始终会记得，不会消失哟！」
我从这件事唯一明白的道理就是，不是属于自己的，就不要强求。否则只会失去。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殿元山下和回忆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