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青春，是一场疼痛的幻觉》樱紫琉纱

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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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雨一直下着，丝毫没有放晴的意思，将身子往床上一摔，不停传来的刺耳的汽车轰鸣声让桃子不由头痛欲绝，她慢慢的将自己蜷缩成虾米状。
　　床头任亮着那橘黄色的暖灯，外面的母亲正在打着电话唠着家常，父亲则是在沙发间看新出的电视剧，而这些寻常的声音在现在听来竟有些不真切的感觉。多么温情浓浓的情景啊，然而，在这种情景里的自己，是怎么了呢？怎么流都也流不干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进了嘴里，咸咸的味道让喉咙更加干渴了起来。不断感觉到寒冷的身体紧缩在一起，无论再怎么裹紧被子也仍旧无济于事。
　　这样的自己，是要死了吗？
　　在睡梦中惊醒，袁然伸出手打开床头的灯，早已适应黑暗的眼睛被突然袭来的光亮刺激的差点流下眼泪。她赤脚触碰到冰凉的地板，她蹲坐到地板上，感受到地板传来的冰凉感，袁然一瞬间从头到脚迅速地冷静了下来。
　　外面的高温即便到夜半也丝毫没有降低，午夜的街道昏暗的光下街灯的影子被拉延的很长。已经是夜的后半段了，偶尔有三三两两的车快速地穿过街道淹没。
　　桃子就这样用手遮盖住面庞蹲坐在地板上，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的站起身来，眼角瞥见放在桌上的牛奶，吸管被自己习惯地咬扁。这是晚上母亲送进房间的，放下时她还说着：“过几天就要高考了，你喝了牛奶再看会儿书就睡，知道吗？“然后带门出去，外面的电视声不知觉中渐渐的小了。这都只是些小细节，也不知为何母亲她会注意到。
　　所以在这些无处不在的细微关心中成长的自己很幸福对吗？
　　所以让偶然来家过夜的闺蜜羡慕的说：“真是幸福啊你。”的自己很幸福对吗？
　　可是，在每一次看见她人羡慕的表情，在每一天同行回家的日子里，自己对这在外人看来温馨美满的家庭却愈发厌恶，而这种感觉竟渐渐渗入皮下组织，混进血液融入骨髓。甚至，每次都无法用好脾气去对待父母，这样披着铠甲滴着毒液誓死也要和他们同归于尽的自己真的幸福吗？
　　伸出手，桃子将牛奶扔入垃圾箱，然后一头倒在床上，再次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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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室里很安静，只有“唰唰唰”的写字声，收起笔，紫原伸个懒腰看向窗外，这是中考考的最后一场了，结束后就是期待已久的暑假了。学校里无处不流淌着紧张且又兴奋期待的气息，而天气也终于迎来了夏天的最高温。暑假啊，真是不由的让人期待呢。
　　“叮咚。”“请各位同学停下手中的笔，等待老师下去收起来。”监考老师的声
　　音随着铃声响起。
　　迫不及待地走上讲台背起书包，紫原跨出教室时一眼就看到靠在栏杆上的赤司，显然他已经等待了一段时间了。
　　“你提早交卷了？“
　　“恩。”
　　“对了，我暑假得回老家，说是奶奶想我了。”
　　“这样吗？没事。”
　　“是吗？真是抱歉啊。”挠挠脑袋，紫原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赤司说，“抱歉啊，本来说好一起去旅游。“
　　“没事，那你先走吧，我还有些东西没整理好。”赤司笑了笑然后摆摆手对紫原回答道。但是，无论语气多么的无所谓，也不可否认，心里其实有低落感。
　　走到自己的教室，赤司无奈的笑了笑自己自言道：“哪有什么东西要整理啊？“这时的教学楼里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人了。赤司背起包有些无奈的想着，这个暑假也许漫长的很难过吧。然后耸耸肩走出教室，往楼下走去。
　　已经走的不剩几人的教学楼在这时安静的异常。
　　似乎是听到女孩压抑的哭声，他停住脚步往隔壁教室看去。
　　靠着桌子咬着牙哭着的女孩有着很干净的脸庞，一头粉红色的头发披散在两肩。
　　翻了翻书包，在侧口袋拿出纸巾，赤司走进教室递给桃子说：“再哭下去，都快以为闹鬼了。”然后跟着一起蹲了下来。
　　被忽然进来的人吓到，桃子猛地抬起头，慌乱的擦着脸颊。哭肿的眼睛模糊的看到熟悉的脸庞，她含糊的说：“赤司君，你，你怎么在这？”然后欲站起来。“刚好经过，你是在为黄濑的事情哭？”赤司的问话直击泪点，桃子终于克制不住地又蹲着大哭起来。
　　“如果，如果当时，当时我察觉出来，就，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呜，如果……”女孩环住双脚，语无伦次的说着。
　　见到这一幕，赤司皱着眉掏出纸巾塞给桃子，语气差劲的说，“别哭了，身为我们帝光的教练这样哭起来，被人看到丢脸死了。”
　　可是女生情绪却越发激动起来，她用力地咬着牙肩膀也随之颤抖起来。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一直呢喃着，呢喃着。

　　“如果当时。”
　　那日，从教室出来闲逛了许久的赤司在听到下课铃在广播里响起后便对紫原说：“等下人会很多，去天台吧。”这时已经有陆陆续续的人从教室里出来，本来安静的过道立马变得嘈杂起来。
　　“等下可能要下雨，还要去天台。”紫原看了眼天空有些疑惑的问。
　　“恩，下雨了再下来。”瞥了眼从顶楼匆匆下来的桃子赤司对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转过头对紫原说，“天台安静多了。”紫原朝桃子打了声招呼便跟了上去。
　　有些生锈的铁门被推开，天台上的大风立马就灌了进来，竟让人不由眯起了眼睛。逆着光的眼睛里模糊地看到一个身影，他的校服被风吹得鼓涨涨的。赤司张了张嘴，却没喊出些什么，因为他听到一声闷雷在头顶打响。

　　“砰。”
　　夏日的雨终于以倾倒之势从天空中“哗”的下了下来。

　　为什么会没听出来？他的声音里明显是压抑着哭腔的啊。
　　为什么会没注意到？他的头一直是低垂着的看不清神情。
　　天台上，黄濑低着头眼睛望向地面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混杂着风声模糊的让人难以听清。他在问，“你说，如果掉下去会怎么样？什么感觉呢？“
　　那么现在我问你啊，黄濑凉太，掉下去是什么感觉呢？
　　空荡的教室里，男生拿出纸巾塞到女孩的手里。
　　女孩呢喃着，用带着哭腔的声音低声地呢喃着。
　　“如果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