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6、第九章(end) ...
-
9、
半个月前,唐小山丢了一样的东西。
确切的说,不是丢,而是被人窃取了,而这人窃取的恰恰是唐氏集团最核心的秘密。比如唐氏集团中有多少空壳公司在洗着黑钱,又有多少钱是走私军火得来的,说白了,就是唐小山赚钱的秘密。
华尔街之翼?不过是乌鸦扮凤凰罢了。
这些资料一直被唐小山藏在最秘密的地方,他的商业帝国的核心位置,连燕少师都不知道。可就是在这里,居然被人发现了!
唐小山心中深恶痛绝,面上却一贯的波澜不起,只是随手将资料破解方式给改了。就算窃取资料的人找了这世上最好的电脑高手,不能满足破解条件,就永远打不开这些资料,若是强硬解锁,只会导致那份资料被彻底销毁。
唐小山虽然有了防备,可他此生最恨的就是有人背叛他。能够窃取他的资料的人必然是最接近他的人,而得到这份资料的人也正是他最痛恨的人。会是谁呢?燕少师?唐小灿?唐小冷?……还是别的什么人?
不管那人是谁,唐小山都绝不会让他好过。
半个月前正是谭元朗和姜南情失去踪迹的时候,唐小山知道是唐小冷将他俩藏了起来。唐小山这个二弟啊,一辈子夹着尾巴做人,生怕招来唐小山的猜忌,就连“医学天才”这个名号也不敢去争取,所有的论文都拿去喂了ROMEN LEE那条老狗。
可结果呢?在唐小山眼里,威胁就是威胁,不管是大还是小,他从不轻视任何一种威胁,相反,他明里暗里刺激着唐小冷,想看看唐小冷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可惜,一辆急救车就把唐小冷暴露了。也难怪,纵然唐小冷聪明绝顶地发挥自己的特长,借着人体试验赚取暴利,并且小心翼翼地扩张自己的势力,但在从唐小山嘴里抢人这方面,他还是太心急了些。
欲速则不达啊。
唐小山稍一排查,就找出了唐小冷安排在他身边的线人,并且清楚地知道了唐小冷的计划。
用谭元朗和姜南情来对付唐小山?唐小山笑意越发深了,他这个弟弟,真是太有趣了。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谭元朗和姜南情不是傻瓜,不会白白地给人当刀子使。什么证件什么护照,只要唐小冷在唐小山死后立刻反水,将谭元朗和姜南情推出来,只怕他们连机场都进不去。所以,只有唐小冷不说话,谭元朗和姜南情才有活的机会。
这一次唐小山下手做掉了唐小冷,干净利落得简直不留一点痕迹。蛋糕里有过敏物质?厨师可不知道唐小冷的体质,用了什么料也是为了提升口感。而且有过敏现象的也不止唐小冷,只是唐小冷比较倒霉,虽然打了针,但还是死了。
这也是FOX最生气的地方,他分明知道是唐小山下的手,却还是没有丝毫证据。
因为唐小冷随身带着的氯雷他定早就被人换成了青霉素。唐小冷对青霉素极度过敏,这世上大概只有唐小山和他的老师ROMEN LEE知道吧。然而,ROMEN LEE为了得到姜南情的配合,把关于唐小冷的一切,都告诉了姜南情。总之,最后,那支应该能化验出青霉素的针筒,也早已被处理掉了。
干干净净,什么证据也没有,只是一场意外而已。
燕少师听唐小山轻描淡写就将一场杀人计划讲完了,最后听他轻飘飘地说道:“本来留着他不过为了颜面,没想到竟养出白眼狼来了。”她不由暗暗心惊,这话似乎别有深意?
燕少师还没回过味来,车子渐渐放慢了速度——秦芾在副驾驶座上说道:“主人,码头到了。”
车子最后停在一座码头上。燕少师走下车,抬眼就见一艘气派的大型游艇,骄傲地停在自己的面前。
武燕踏枝栖青松。
燕少师看着船头的那个标志笑了,唐小山走过来揽着燕少师的腰,两人风度翩翩地上了船。主舱内已经摆好了一应食物酒水,船长和大副在舱内恭候着。唐小山自然地找了位置就坐了下去,问道:“什么时候可以上岛?”
“最晚也就明天早上。”船长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很好。”唐小山径直倒了一杯红酒递给燕少师,船长和大副便回身离开了。
“小山,还有谭元朗和姜南情怎么办?”燕少师忧心忡忡地问道。
唐小山抬眼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你担心他们干什么?自然是要遂了你的心意的。”
燕少师闻言便放下心,忽然又听唐小山说道:“少师,你可知道这艘船的操作系统是不一样的。”燕少师不喜这些,但听唐小山这么说,便笑着问道:“哦,有什么不一样?”
“我的那些保密资料,只有在这艘船上的主机内才能解锁。”唐小山笑着说道,借着凝视晃动的红酒杯的工夫,将此时舱内的人一一扫进眼底。
这些人都是一直跟着他的心腹,要说背叛者,大概也就是在这些人里面了。
到了晚上,船长带着船员来见唐小山。
唐小山一一扫过并排一列的船员,笑道:“船长,幸好你有这个习惯,不然混进了什么人,我都不知道呢。”
船长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到齐刷刷的手枪上膛的声音,以及一个人高声说道:“别动!动就是活靶子!”
说话的是秦芾,他正用枪抵着其中一个络腮胡子船员的后背,而另一个船员也正拿着一把匕首横在秦芾的脖子上。
“几年前,也是在一艘游艇上,发生了一起意外,游艇的主人死了。”唐小山嘴角轻扬,缓缓说道,“可是只有我知道他是被人杀掉的,被一对出道不久的杀手。”唐小山盯着那两个船员说道:“是不是,谭元朗,姜南情?因为这件案子,你们声名鹊起,身价也不住地翻倍。从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要是他们出现在我的船上,到底是谁杀了谁?”
姜南情看了一眼谭元朗,放下了手中的匕首,摘掉了伪装,谭元朗也跟着摘掉了满脸的络腮胡,拿掉了假发。
唐小山哈哈大笑起来,对燕少师说:“少师,他们是你的了。”说罢,挥退了一脸淡定的船长和不明就里的船员。
燕少师走到谭元朗面前,抿嘴一笑,说道:“谭元朗,好久不见。”
谭元朗笑了笑,也说道:“好久不见,你还是喜欢打扮成朗夫人的样子,都说了,很丑。”
燕少师笑容不改,眸光却阴狠起来,从手下手里接过匕首,直接捅在了姜南情的胳膊上。
“啊——”
谭元朗整颗心都揪了起来,骂道:“燕少师,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
“我不就是在冲着你来吗?折磨姜南情,不就在折磨你?”燕少师呵呵笑起来,将带血的匕首在谭元朗的海魂衫上擦了擦,对秦芾吩咐道:“把他们带下去,好好看管着,别让他死了,明天我可要玩个尽兴!”
秦芾没有动,唐小山冲着他点了点头,秦芾这才将谭元朗反手铐住,再铐住了姜南情,押到下面的船舱里。
唐小山又为燕少师倒了一杯酒,说道:“我说过,等他们自投罗网,比大费周章去抓他们更方便。”
谭元朗和姜南情表面假意和唐小冷合作,实际却摸清了唐小山的行动,然后提前混进了船员中。所以他们根本没有去酒会,而是来到了游艇上,潜伏起来。
而唐小山早就猜到了谭姜二人会如此所为,所以在酒会上才那样从容——虽然他一直如此——丝毫不像唐小冷那样紧张。
谭元朗和姜南情被关进了船舱,秦芾还故意将二人分开锁在两条管道上。谭姜二人用力挣了挣,仍旧凑不到一起去。
“南情,别动了,你还有伤。”谭元朗皱着眉头说道。姜南情挣了挣手铐,又看看舱门,透过圆形的玻璃,有两个人正在嘲笑他们。
姜南情看向谭元朗,泄气地坐在地上,问道:“阿谭,这一次,我们能够全身而退吗?”就这样死了,当然是不甘心的。
谭元朗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抬头就见到对面的窗户,映着苍幽的穹顶,星光璀璨。“南情,你看,外面的星空多美。”姜南情也抬头看去,果然星子满布,闪烁生辉。
“阿谭,我想陪你一直到老。”姜南情喃喃自语,目光凝视着星空,散着一股浓浓的忧郁。
“我们难道还不够老?”谭元朗盯着姜南情笑道。
他们出生入死,多少次劫后余生,难道每一天不是赚来的?这样的他们,这样的一生,难道还不够吗?
姜南情转过脸,嘴角斜斜扬起。
与所爱的人在一起,地狱也是天堂。
“呲——”
突然房间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就见两道白雾不知从何处喷出,蔓延开来。谭姜二人脸色一变,对视一眼,心中俱是惊疑不定。
难道是燕少师耍的把戏?可是她不想要折磨他们吗?怎么还用毒雾?
舱门外的两个人正欣赏着谭姜二人被雾气侵袭,窒息得起不了身的样子,突然听到耳机里传来指令,也顾不得许多,急匆匆地就跑了。就在他们跑开没有多久,那道舱门上的把手,悄悄地转动了起来。
船上的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主舱内,唐小山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怒视着匍匐在地上的秦芾。
燕少师赶到,见到眼前的场景也是一惊。秦芾是唐小山的亲信。唐小山对秦芾的信赖只怕比对燕少师的还多,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秦芾做错了什么,要被唐小山打断一条腿?这鲜血汩汩地涌出来,如蛇一般向四面八方蔓延开来。再不止血,只怕就要失血过多了。
燕少师脸色都白了,见唐小山对她招手,赶紧坐到他身边去。
“少师,你记着,背叛我的人,就是这个下场。”唐小山淡淡地说道,可听在燕少师的耳里,却像是某种警告。
是秦芾窃取了资料。
而今晚是他唯一的机会,利用游艇的主机,破解资料。到了唐小山的岛上之后,这艘游艇就会返航,而唐小山却另有一桩重要的买卖需要秦芾去另一个地方。也就是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秦芾都不能再上到这艘游艇,进入主机了。
正好谭元朗和姜南情被擒,守卫不会太严,只要他小心一些,就不会被人发现。可没想到,这一切,不过是唐小山设下的圈套。
秦芾被抓了个正着,唐小山二话不说,先打断了他的一条腿。
“你在我身边八年,这么久的时间,你倒也撑得住。”
秦芾第一次见到唐小山这样震怒的神情,果然被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到底是谁?”
秦芾忍着痛微微一笑,不说话。
“不说话?也好,让我猜猜。”唐小山摸了摸下巴,沉吟了一会儿,冷声道,“CIA?”
秦芾脸色一变,唐小山却笑了起来,说道:“原来CIA那么早就盯上我了?我还以为你们是最近才开始有所动作,看来,也是你透露的,对不对?”
唐小山站了起来,走到秦芾身边,看着那一地的鲜血,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伸出一只脚,踩在了秦芾的伤口上。
“嘶——”秦芾重重地一抽气,疼痛刺激着脑神经,太阳穴更是突突地跳着,连青筋都冒了出来。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CIA不是想抓我吗?你辛辛苦苦窃取了资料,却没有用处,怎么办呢?”唐小山冷笑道,“不如我来帮你一把,把CIA需要的消息都送过去,你们大概会派多少人来抓我呢?多少人都无所谓,我一定会跟你们走的,但是很快,你们又会把我放出来,因为谴责声会把你们CIA的招牌都给淹了,你信不信?”
“不信!”
舱门外突然传来谭元朗的声音。
唐小山脸色一变,众人都向舱门看去,只见两道人影笔直地站在在门口,还来不及掏枪,就见一道寒光夹着阴风闪过眼前。一时间枪声四起,而门口的人却失了身影。
“啊——”一声凄厉的女声陡然响起,所有人循声看去,只见燕少师跪在唐小山倒下的身体旁边,泣不成声。
唐小山的眉心正插着一把匕首,鲜血从血槽里滚出来,更衬出他不甘而睁大的双眼。
唐小山死了。
燕少师捂着脸哭得不能自已。虽然她一直害怕唐小山,可她也一直爱着唐小山。而唐小山若不是对燕少师有一分感情,也不会这样近乎宠溺地纵容着她。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杀了他们!”燕少师声嘶力竭地喊着。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追了出去。
他们才跑到甲板上,突然传来爆炸声响,甲板震了几震,渐渐倾斜了起来。
有人站不住脚,惊叫着直接滑向了海里。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持枪一阵扫射。中枪死了的,缓缓地滑向倾倒的那一方,留下一道殷红的血迹。
终于有人知道反抗了,可也不知道有没有射中对方,就被打成了筛子。
等到甲板上再无一人,一道身影扶着门框艰难地站了起来。
姜南情抬起枪,被谭元朗拦下。“你到底是谁?”谭元朗扬声问道。
“我是CIA派来潜伏在唐小山身边的卧底。”秦芾用带血的手点了一根烟,说道,“你们不应该打死他。”
“我们做事,不需要你来教。”谭元朗说着,抬起姜南情的手臂,检查方才简单包扎的伤口是不是又出血了。
“我在破解资料传回总部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有所行动了,你们是逃不掉的。”秦芾淡淡地说道。“就算你们杀了我,也是没用的。”他又补了一句。
谭元朗和姜南情对视了一眼,谭元朗问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炸掉这艘游艇吗?”
秦芾愣了一愣,问道:“为什么?”
姜南情捋了捋刘海,说道:“因为我们本来就不打算活着回去。”
姜南情瞥了眼黑沉沉的海里,问道:“不知道,这么多血,会不会招来鲨鱼啊?”
游艇已经过了防鲨网,这游艇上死了这么多人,鲨鱼恐怕很快就会循着血腥味而来。
秦芾突然明白了他们的意图,谭元朗和姜南情不死,只怕追踪而来的杀戮永远不断。“你们真的要留在这里?”
甲板又倾斜了一点。
秦芾赶紧去主舱内把燕少师拉了出来。燕少师此时浑浑噩噩,似乎失了心智,被秦芾拖着,双目涣散,脸色青白,头发也乱了。
“我只能带她走了,我可不能让你们也杀了她。”秦芾拖着燕少师,上到了驾驶室,给CIA总部发了坐标。
谭元朗和姜南情找了一个有遮挡的地方坐了下来,不至于在甲板上站不住脚。姜南情靠在谭元朗的肩膀上,心满意足地舒了一口气,说道:“马上就要结束了。”
“嗯,一切都要结束了。”谭元朗也笑了起来,勾了姜南情的下巴吻了下去。谁能相信,这是他们最安心最幸福的时刻呢?
天空中传来轰隆隆的直升飞机的巨大轰鸣。
船体没有多久就要沉到海里,秦芾冲直升飞机打着手势,飞机立刻放下来一段绳子。秦芾看了一眼坐在一起的谭元朗和姜南情,那两人冲他招了招手。
“代我们向阿钟问好!”姜南情笑嘻嘻地喊道。秦芾叹了口气,松开了抓着燕少师的手,将安全绳系在身上,再回头,燕少师却已不见了。
“小心!”秦芾一声大喊。
谭元朗闻声站了起来,一个披头散发的身影冲到了他面前。谭元朗一把推开了燕少师,她却哈哈大笑起来,大声喊着:“他死了,朗夫人也死了,谭元朗我要你陪葬!”
姜南情拉过谭元朗一看,脸色立刻变得惨白。
谭元朗的腹部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渗透了衣料,滴落下来。
秦芾已经抓住了燕少师,对姜南情喊道:“快过来,现在送去急救,还来得及。”
姜南情抱着谭元朗,谭元朗挣扎着笑道:“看,南情,我们必然是要死在一起了。”
姜南情不知道是哭是笑,对秦芾喊道:“你看到了,我们走不掉的。你走吧,告诉阿钟,我们欠他的,下辈子还给他。”
阿钟因为谭元朗和姜南情重现江湖的事情,已经被CIA隔离审查一个多月,确实是谭元朗和姜南情亏欠了他。
秦芾无言以对,上面已经有人在喊:“不能再等了,抓紧!”
绳子渐渐上缩,秦芾又看了看谭元朗和姜南情。他们两个依偎在一起,海浪滔天,吞噬着游艇,也在吞噬着谭元朗和姜南情。
“小山,夫人……”燕少师喃喃自语着,突然掩面哭了起来。
秦芾回到总部,该上报的上报,该作证的作证,还有亲妹子在法国被国际警察扣押一事,也让他焦头烂额。FOX真是个难搞的人,知道是被秦芾抢了功劳,更是几次三番来找麻烦。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秦芾终于有机会去找阿钟。
阿钟刚被撤销了隔离审查,总算回到了家里,还没在沙发上坐一会儿,就被敲门声给吓得心也提了起来。
阿钟听完了秦芾转达的消息,沉默了许久,只说了三个字:“谢谢你。”
谭元朗和姜南情终于死了,CIA公布了消息,整个杀手界又开始新的一轮角逐。每一天都有暗杀,每一天都有新人冒出来,死去的人不足以铭记,只有活着的人才值得称颂。
所以,谭元朗和姜南情,不过是江湖上一个传说,一个谈资罢了。
两年后,阿钟受命去香港办事。
当年的话痨如今却是局里出了名的“沉默者”,不问不说话,好像木头人一样,只知道埋头于数据之中,十根手指除了敲代码,还是敲代码。
出了地铁站,阿钟眼前闪过一道鲜艳的身影,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这位先生,这是我们公司新出的挪威纪念明信片,请收下吧。”
阿钟绕过这个姑娘继续往前走。小姑娘却不依不饶地缠了上来:“先生,先生,就算帮帮忙好不好?这是宣传用的,不要钱的。”
那姑娘缠了阿钟一条街,阿钟终于叹了口气,停下脚步,接过那一版明信片。封面上果然风景如画,挪威确实是个旅游的好地方。右下角印着“喜雪婚礼策划所”字样,阿钟一额头的黑线,再抬头,那个姑娘却消失在人群里。
阿钟摇了摇头,把明信片往公文包里一塞,继续赶路。
晚上办完了事,回到酒店,阿钟把公文包往桌子上一扔,那版明信片便掉了出来,里面的明信片都散落了一地。
阿钟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一张一张地捡起来。捡到第三张的时候,他的手指突然僵住了。
散落在地的明信片里,混杂着一方小小的照片,大概一寸见方,背景仍旧是挪威的山水,然而山水之中却多了两个人的背影。
一高一矮,一健壮一瘦弱,高大的那个揽着瘦小的那人的肩,瘦小的那人则将头靠在那高大的那人的肩上。
往昔岁月,一一闪现,原来你们……
罢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