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37：旅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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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力……在流失。
叶玖柒迷迷糊糊地想。
澄石所能吸收的灵力确实超乎她的想象，不过好歹也在情理之中，叶玖柒咬紧发白的下唇，黑白分明的眸里闪过一丝坚定的决心。与此同时，她加大了往里面输送灵力的力度，蓦地，那块洁白无瑕的澄石爆发出强烈的荧光，叶玖柒闭了闭眼。
再睁眼，天空布满阴沉死气的黑。唯有叶玖柒手中的澄石，仍然散发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叶玖柒呼了一口气，本来天真稚嫩的神情变得阴狠，唇畔挑起危险致命的弧度，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隐隐有红光亮起。
叶玖柒从喉间滚出一声近乎愉悦的笑声来，手掌一缩，澄石便隐去了。细看，不仅是瞳色，连精灵族独有的象征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唇瓣开合间，如恶魔在耳边细语。
“接下来…就让我去会一会，所谓魔族的王吧。”
无法从人界直接传送到魔界？那她便堵上自己的全部力量奋力一搏！在这个暗潮汹涌的莫晨大陆，所谓规则，生来便是要人打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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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箬浅姑娘，留步。”
——是夜黎。
箬浅的脚步一顿，却没回头：“何事？”
“我想……我或许知道叶姑娘的去向。”
箬浅几乎是在夜黎话音刚落的一瞬间揪住了他的衣领，“你再说一遍，柒柒她在哪？！”
夜黎低声笑了起来：“别着急嘛，先听我说。”
箬浅怀疑的视线上上下下看了夜黎好一会，这才放开拽着他领子的手。
两人来到就近的茶馆落座，夜黎的模样像是一点儿也不急，慢悠悠地喊了店小二上茶，便自顾自地坐在那里品起茶来了。箬浅表面不动声色，全然没有之前的失态，然而内心已经逐渐染上不耐之意，眉尖不易察觉地微微皱起。
夜黎全然不顾坐在对面的箬浅，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放下茶杯，只不过神情却不似动作般惬意。他的面色凝重，轻咳两声后才舍得开口：“其实…”
“箬浅姑娘有所不知。近来魔族频繁闯入人界，按理说尽管私下里精灵魔人三界战乱纷争不断，明面上一纸条约限定三族互不干涉，至少看起来还算平和。”
“我是魔族人，在魔界的具体地位不方便透露，但是箬浅姑娘，你可有听说过关于魔界之王的事？”
箬浅一点头，“略有知晓。我曾翻阅魔界资料，每任魔王之所以性情残酷暴戾，是因为魔族千年以来无解的诅咒，魔王一旦情绪失控便会暴起，魔王辅佐官这一职位便是因此诞生的。既要保护魔王又要起到监察控制的作用，魔界秩序也能够得以稳定。”
夜黎叹气：“差不多就是这样。每任魔王都是如此，大家反而能够接受。偏偏在这种时局动荡之时，上任魔王下诏退位。紧接而来的便是新上任的魔王，叫拉古斯。”
“魔族人们对这样的事早已见怪不怪，魔王更替对于魔族人的生活本质上并无多大影响。可偏偏……拉古斯这个新上任的魔王，他就好像不受诅咒影响似的……面无表情，冷冰冰的，但在某些事上又仁慈得很。甚至不受辅佐官的控制。”
“本来魔族人不敢议论这些，直到魔王暗自下令允许魔族进入人界厮杀，只是有一条规矩，不得有太大动作，尽量避免被发现。事实上，这样的做法也并非是这位魔王开始的，历代魔王中确实有好几位是如此做法，但是绝对是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魔界的手笔。要说的话，这几乎已经成为魔界的传统了……”
箬浅抿唇，“所以你的意思是说——”
“——这位奇奇怪怪的魔王，说不定并非魔族。”
箬浅沉吟一会，又摇了摇头否认了自己的猜想，“可假若不是魔族难不成还能是人族和精灵族？那不可能，且不说人类进入魔界会被魔气侵蚀直至死去，哪怕是顶尖的符咒也只能在魔界维持五六个小时。就算是精灵族，来到魔界也会或多或少受到影响，甚至力量被削弱，并且…在魔界，精灵的特征是无法隐藏的。”
“你最开始和我说知道柒柒的去向……莫非——”箬浅的瞳孔猛地一缩。
夜黎沉重地点了点头。
“不可能的，想要进入魔界除了魔族人引领以外根本不可能打开魔界的门…柒柒不会在魔界的。”箬浅似乎是要安慰自己，越说越肯定。夜黎叹了口气，“可是箬浅姑娘，你有没有想过，倘若叶姑娘为了进入魔界，而抓捕魔族人并要挟呢？”
箬浅站了起来，眼神冰冷：“你不了解她。柒柒看起来软绵绵的，实际上有她自己的骄傲。她连和魔族接触都相当抵触，怎么可能去要挟一个低贱的魔物？”
夜黎摇了摇扇子，笑道：“是不是真的，箬浅姑娘和我去一趟魔界，不就知晓了吗？”
而另一边，叶玖柒为自己加上隐形符咒，一路上畅通无阻地到达了魔王拉古斯的宫殿。
到达时，拉古斯正高坐在宝座上，一手随意地搭在下巴下面，一手轻轻放在扶手之上。女人闭着双眼，即使叶玖柒离她还有些距离，也能清晰地看见她的容颜，精致却沾满冷漠。
魔王不愧是魔王，……只不过，性别猜错了。叶玖柒无所谓地想着。
叶玖柒在距离她五米处站定，不再前进了，隐形符咒的效果渐渐褪去。那个名为拉古斯的面容貌美的女人，悠悠然地睁开了眼。
魔王的唇色血红，她缓缓勾勒起一个弧度，妖冶又魅惑。叶玖柒没动，静静等待着拉古斯开口。
那声音，冰冷，饱蘸着寒意，空灵。——却总有些耳熟。
“怎么，玖柒殿下终于想体会一下魔界牢房的滋味了吗？——私闯魔界，可是大罪呀。”
叶玖柒全然不在乎话的内容，她只是脱下了兜帽，定定地站在那儿，毫无畏惧之色地与拉古斯对视，不觉间，她眸中的红色愈发猖狂的蔓延。直到整个眼瞳，都化为了魔族独有的瞳色——血红。
这个声音…实在是，过于耳熟了。那一瞬间叶玖柒的脑海里骤然闪过一个片段，当她正要试图抓住的时候——
“——玖柒！”
是箬浅。
作者有话说第37章 037：旅途
